魔神的微笑:千年之后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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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尘封旧忆起,血雨腥风至

几个时辰转瞬即逝,在夜木柳不厌其烦的指导下,夜星澜渐入佳境。剑在他手中开始有了灵动之意,动作也愈发流畅。夜木柳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开口道:“我们来试试招,你攻我守,不要怕。记住,剑是你身体的延伸,要与你的意念相通,它不是冰冷的武器,而是你意志的具现。”

夜星澜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与激动,他双手紧握住长剑,大喝一声,朝着夜木柳刺去。夜木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侧身,轻松便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

“太明显了,你的意图都写在脸上,毫无保留。剑要随心,不可拘泥于招式。在战斗中,不仅要关注剑招,还要敏锐地留意周围魔法元素的流动,它们或许会成为你扭转战局的关键助力。”夜木柳一边说着,一边抬手示意夜星澜再来一次。

话音刚落,夜木柳随即展开反攻。他的身影瞬间化作一道残影,剑影如织,密密麻麻地朝着夜星澜笼罩过去,剑身周围还裹挟着淡淡的魔法光晕,如同星辰环绕,美丽却致命。夜星澜顿时手忙脚乱,一开始那满心的激动早已被紧张与慌乱取代,他只能勉强招架,脚步踉跄地往后退。

“爷爷,您这也太快了吧!”夜星澜一边狼狈地躲避着夜木柳如疾风骤雨般的剑招,一边气喘吁吁地喊着。汗水如决堤的洪水,不停地从额头滚落,很快便打湿了他的衣衫,手臂也酸痛得仿佛灌了铅一般,每抬起一次都异常艰难,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凶猛野兽追逐的小可怜,累得快要散架。

可即便如此,他心中那团渴望变强的火焰却烧得愈发旺盛,他暗暗期待着自己能快点掌握这些厉害的剑法,说不定日后还能探索出剑术与魔法融合的独特战斗方式,在这剑与魔法的世界里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在你来我往的激烈对抗中,太阳渐渐西斜,天边被染成一片绚烂的橙红色。庭院中剑风呼啸,剑刃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偶尔还有魔法元素碰撞产生的微光闪烁,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烟花。夜星澜虽累得气喘吁吁,双腿发软,但他眼中的斗志却愈发炽热,犹如燃烧的烈焰,仿佛要将这逐渐降临的夜幕都点燃。夜木柳看着努力的夜星澜,心中泛起一丝欣慰,他知道,这仅仅只是星澜踏上这个残酷又精彩世界冒险之旅的第一步,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这份坚持与勇气还在,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前行的脚步。

暖烘烘的阳光倾洒在小岛上,给世间万物都轻柔地镀上一层熠熠生辉的暖光。夜星澜刚结束剑技修习,浑身透着习武后的热意与疲惫,回到屋内稍作休憩。待气息平稳,他起身,决定在老宅周边随意走走,放松一下紧绷的筋骨与神经。

脚步不自觉地往前迈,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湖边一处极为隐蔽的角落。这儿被层层叠叠、郁郁葱葱的枝叶密密实实地遮挡着,平日里罕有人至,仿若一处被时光遗忘的神秘之地。

“一晃六年,我竟然从未涉足此地。”夜星澜轻声呢喃,声音里满是对这片未知角落的新奇与诧异。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拨开繁茂枝叶,两座墓碑毫无征兆地突兀出现在眼前。刹那间,他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呼吸都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缓缓走上前去查看。一座墓碑上,刻着“爱妻禾・德・维勒福之墓”,岁月的风霜侵蚀下,字迹已然斑驳,透着几分沧桑与落寞。夜星澜瞧着,心里默默猜测,这位禾・德・维勒福,想必就是夜木柳那早逝的妻子了。而当他的目光,缓缓挪到另一座墓碑上时,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立当场,只见墓碑上,赫然刻着“夜星澜”三个大字。

“这是!”

一时间,他的大脑好似被抽空,陷入一片空白,满心都是浓稠得化不开的疑惑,思绪乱作一团,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会有一座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墓碑,静静伫立在这隐秘之地。

与此同时,夜木柳踏上前往村长家的路。他的步伐沉重迟缓,每一步都似拖着千斤重担,那是被岁月尘封的怨恨与痛苦的重量;可又透着一股决然,仿佛已在内心深处挣扎许久,终于挣破枷锁,下定决心直面往昔。

一路上,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那些因失去至亲而痛彻心扉的日夜,那些独自在黑暗中默默舔舐伤口的时刻,都如针一般刺着他的心。不知不觉间,村长家已在眼前。夜木柳深吸一口气,抬起那布满老茧、微微颤抖的手,重重地敲在门上,每一下敲门声都沉闷有力,仿若要将积压多年的情绪,一股脑儿地宣泄出来。

屋内,韩落英听到敲门声,起身打开门。看到夜木柳的瞬间,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讶,像是没想到这个多年来与自己形同陌路的老友,会在今日突然登门。但这份惊讶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平静的面容,只是在那眼底深处,隐隐藏着一丝愧疚,那是对多年前错误抉择的深深自责。

夜木柳毫不回避地直视着韩落英的双眼,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落英,这么多年了,有些话,是时候摊开来讲清楚了。”韩落英微微点头,神色复杂,侧身让出一条道,引夜木柳进屋。

屋内,死寂般的压抑与凝重肆意弥漫,空气仿若都被冻结,让人喘不过气。夜木柳牙关紧咬,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积攒多年的愤懑,开门见山地质问道:“落英,当年,你究竟为何要放走澜儿?你比谁都清楚,外面的世界,魔法肆虐、纷争不断,到处都是致命的陷阱,而他,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啊!”

说到最后,夜木柳的嗓音陡然拔高,那声音里,满是难以遏制的愤怒,更交织着深入骨髓的悲痛,每一个字,都似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刺向两人之间那段沉痛的过往。

韩落英听闻此言,重重地长叹一声,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懊悔。他缓缓开口,话语中带着几分苦涩:“木柳,我心里明白,这些年你对我积怨已深,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在自责中煎熬?你了解澜儿那孩子,自小,他眼中便满是对外面广阔天地的憧憬,那颗向往自由闯荡的心,炽热得如同燃烧的火焰。我看着他,实在不忍心将他困在这弹丸小岛,让他放弃追逐梦想的权利。”

夜木柳的眼眶瞬间被怒火与悲恸烧得通红,情绪愈发激动,几近失控:“梦想?呵,在生死面前,他的梦想又算得了什么?自他离开后,我和他母亲整日提心吊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中度过,满心盼着他能平安归来。可最终呢?等来的却是他客死他乡的噩耗!落英,你说,叫我如何咽下这口气,如何原谅你!”言罢,夜木柳双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关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也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仿佛在与那如潮水般涌来的痛苦抗衡。

韩落英无言以对,缓缓低下头,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仿若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许久,他才艰难地开口,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悔恨与无力:“木柳,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澜儿。可时光无法倒流,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夜木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平复了些许后说道:“好了,我此番前来,还有一件事。那天,星澜收到的那只镯子,上面泛起的诡异黑气,你当时也瞧见了,以你的见识,看出些什么门道了吧?”

这边,夜星澜仿佛被钉在了原地,呆立在墓碑前,眼神空洞地凝视着那刻有自己名字的碑石,满心被疑问塞得满满当当,脑袋里乱糟糟的,各种念头走马灯似的转,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恰在此时,村长的妻子西尔维亚沿着湖边小径悠然走来,不经意间瞥见夜星澜。只见他眉头紧锁,满脸困惑,死死盯着墓碑,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西尔维亚心中一紧,瞬间便明白了,这孩子怕是发现了那隐藏多年的秘密。她轻手轻脚地走近,声音柔和得如同春日微风,生怕惊扰到夜星澜:“孩子。”

“西尔婆婆!”

“跟我来,有些事,到了让你知晓的时候了。”

西尔维亚领着夜星澜来到湖边一处平坦的草地,旁边一块光滑的石头,宛如天然的座椅。夜星澜忐忑地坐下,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脸上写满了期待,心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西尔维亚深吸一口气,目光飘向远方,思绪也随之飘回到那段遥远的岁月,缓缓开口,讲述起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孩子,多年前,在遥远的大陆上,你木柳爷爷和你韩爷爷那可是威名远扬的人物。他们并肩作战,出入于刀光剑影、魔法纵横的战场,历经无数次生死考验,每一次战斗,都是在生死边缘徘徊。凭借着过人的胆识与卓越的武艺,他们在血雨腥风的江湖中,硬生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成为众人敬仰的传奇。”

“然而,江湖的血雨腥风,看多了、经历多了,总归会心生厌倦。于是,他们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开,来到了这座宁静的小岛,期望能在这儿寻得一方净土,过上平静安稳的日子。后来,你木柳爷爷有了儿子,也就是和你同名的夜星澜。这孩子啊,打小就和他父亲性格迥异。你木柳爷爷沉稳内敛,可这小夜星澜,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那双眼睛里,总是闪烁着对未知的渴望。平日里,他最喜欢缠着大人,一个接一个地问外面的事情,听得那叫一个入神,外面的江湖、魔法、繁华都市,在他心里,就像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宝藏世界。”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夜星澜渐渐长大,他心中对外面世界的向往,不但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愈发强烈,像熊熊燃烧的火焰,怎么也扑不灭。终于,在他15岁那年,他鼓足勇气,向家人表明了自己的决心,他要离开这座小岛,去外面的世界闯荡,去追寻属于自己的精彩。”

“你木柳爷爷打从心底里疼惜这个儿子,自然是坚决不同意他出去闯荡。他太清楚外面的世界是何等凶险,魔法的肆虐、江湖的纷争,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又怎能忍心让自家儿子去冒险?可你韩爷爷呢,看着澜儿那坚定的眼神,仿佛看到了年轻时怀揣梦想、满腔热血的自己,实在不忍心亲手将澜儿的希望扑灭。纠结许久,最终,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趁着所有人熟睡,他悄悄打开了澜儿房间的门,放走了这个一心向往外面世界的少年。”

“澜儿走后,你木柳爷爷和他的妻子整日以泪洗面,每日都在焦虑与担忧中度过,眼睛死死盯着村口的方向,满心盼着儿子能平平安安归来。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份期盼愈发煎熬。直到有一天,你木柳爷爷贴身佩戴的那块与儿子心神相连的玉佩,毫无征兆地‘啪’一声碎成了两半。那一刻,你木柳爷爷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心里清楚,这是儿子遭遇不测的征兆,澜儿,再也回不来了。他的妻子得知这个噩耗后,整个人瞬间崩溃,精神支柱轰然倒塌,从此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也追随儿子去了。自那以后,你木柳爷爷的心被仇恨填满,他认定是韩落英的一意孤行害了儿子,于是将所有的怨恨一股脑儿都发泄在了韩落英身上。曾经生死与共的挚友,就此反目成仇,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在那一瞬间彻底破裂,再无转圜的余地。”

夜星澜听得如痴如醉,整个人完全沉浸在了这段跌宕起伏的过往之中。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神中满是震撼与难以置信。此刻,他终于拨开了笼罩在夜木柳与韩落英关系之上的重重迷雾,明白了两人之间那复杂纠葛的渊源,也深切体会到了夜木柳这些年独自承受的痛苦与孤独。

而在村长家屋内,夜木柳的情绪在一番激烈宣泄后,渐渐平缓了下来。他的胸膛不再剧烈起伏,呼吸也逐渐平稳,只是眼神深处,那一抹悲伤依旧浓重得化不开,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渊。“落英,这些年,我独自一人守着这个家,心里的苦,就像这无尽的黑夜,怎么也望不到尽头。每次瞧见星澜,他的眉眼、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极了我那死去的儿子。我满心害怕,害怕星澜也走上我儿子的老路,落得个客死他乡的下场。”夜木柳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深深的疲惫与无奈。

言罢,夜木柳缓缓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那只神秘的镯子拿起,紧紧攥在手心,仿佛那是他余生守护的全部希望。他的身影略显佝偻,脚步沉重地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似拖着千斤重担,带着满心的沧桑与怅惘,缓缓离开了村长家。

夜星澜仿若被往昔的故事施了定身咒,呆立原地,脑海中不断翻腾着西尔维亚所讲述的那些爱恨情仇、生死离别,久久无法自拔。就在这时,一阵尖锐且慌乱的惊呼,如同一把利刃,骤然划破平静,从远处渔码头方向直直传来。他浑身一震,下意识与西尔维亚循声望去。

只见海平面上,几艘庞大的黑色帆船正破浪疾驰,仿若来自黑暗深渊的巨兽,朝着小岛迅猛逼近。日光洒下,船帆上那代表着维多利亚斯家族的标志,闪烁着森冷幽光,恰似一双双隐匿在暗处、不怀好意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这座宁静的小岛,预示着一场可怖风暴即将来袭。

“糟了,是维多利亚斯家族的人!”西尔维亚脱口惊呼,声音里裹挟着深深的恐惧,像被冻住的琴弦,颤抖个不停。她的双眼瞪得滚圆,死死盯着那几艘正快速驶来的黑色帆船,眼眸中倒映出船帆上醒目的家族标志,面色在刹那间如遭寒霜,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与此同时,夜木柳迈出村长家的门槛,抬眸瞬间,便将远处海面上那几艘气势汹汹的黑色帆船尽收眼底。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一股浓烈的不祥预感,自心底油然而生,迅速蔓延至全身。

还没等他从这突如其来的惊愕中回过神,凄厉的惨叫与绝望的呼救声,已如潮水般从岛内各个角落汹涌袭来。那些来自维多利亚斯家族的不速之客,仿若从地狱深渊挣脱而出的饿狼,目露凶光,疯狂涌上小岛。他们手持利刃,所到之处,寒光闪烁,鲜活的生命在他们的屠戮下如脆弱的蝼蚁般消逝。不过片刻,原本宁静祥和的小岛,已彻底沦为人间炼狱,处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殷红的鲜血汩汩流淌,在地面汇聚成河,将这片土地染成了触目惊心的血海。

“这么快就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