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桑树上锁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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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哈欠触发器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而压抑,仿佛一层冰冷的霜,铺满了每一寸空间。天花板上的监控探头,那闪烁的红灯如同一只潜藏在黑暗中的恶兽之眼,死死地盯着屋内的一切。微弱的光晕洒下,将审讯室渲染得更加阴森可怖。

戴鹏鹏坐在审讯桌对面,他的神情看似平静,却难掩眼底的紧张与不安。他的指尖在光滑如镜的檀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精准,正是那首《马桑树儿搭灯台》的旋律。每一次敲击,都像是在向这个世界诉说着什么。他腕间的银饰与手铐碰撞,发出清脆而细碎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清晰,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神秘信号。

当他被捕时,正身处戴家祖宅的废墟之中。那里,残垣断壁在风中矗立,宛如沉默的卫士,见证着岁月的沧桑。他在废墟中焚烧纸钱,燃烧的灰烬里,夹杂着尚未燃尽的档案残页,纸灰在风中肆意飞舞,仿佛是一场跨越时空的祭祀仪式,充满了神秘与未知。

贺喜坐在他的对面,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与困惑。他手中的碳素笔在笔录本上停顿许久,笔尖早已洇出一团墨点,可他却始终无法落下写下第一个字。这已经是第五轮问询了,案件的迷雾却愈发浓重。

“这已经是第五轮问询了。”贺喜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连日奔波的疲惫与无奈,“本月 15号凌晨三点,有人亲眼看见你出现在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戴氏宗祠,当时你手里拎着汽油桶,还揣着打火机。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戴鹏鹏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越过贺喜,望向审讯室的窗外。此时,古树保护协会的工作人员正在给马桑树安装心率监测仪。刺耳的电锯声穿透玻璃,传进审讯室,那声音仿佛是一把尖锐的刀,划过每个人的心头,让人莫名地感到一阵恐慌。

“贺警官,”戴鹏鹏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如同耳语,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您听说过土家族的‘锁魂歌’吗?”

贺喜的太阳穴猛地跳动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自从昨夜在祠堂晕倒之后,他后腰的树状胎记就开始发烫,那种灼烧感就像是皮下埋着一张烧得通红的铁丝网。此刻,灼痛正顺着脊椎向上蔓延,在他的喉间凝结成一团难以抑制的浑浊哈欠。

“根据《刑法》第三百二十四条……”贺喜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突如其来的哈欠猛地打断了他。这个哈欠仿佛是从他身体最深处涌出的恶魔,力量大得几乎要将他的下颌骨撑脱臼。口腔内壁瞬间泛起一股铁锈味,喉管深处传来一阵不属于他自己的低沉嗡鸣声。

戴鹏鹏猛地向后仰去,不锈钢椅腿在瓷砖地面上刮擦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仿佛是夜枭的惨叫。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地盯着贺喜的脸,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震惊。只见贺喜的瞳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虹膜边缘泛起青铜器氧化后的青绿色,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操控。当他再次开口时,从喉间滚落出的竟是字正腔圆的土家语:

“钥匙不到锁不开哟,情哥去当红军嘞……”

刹那间,审讯室的温度陡然下降,仿佛被一层寒霜笼罩。监控屏幕上爆发出密密麻麻的雪花噪点,仿佛是另一个维度的信号在干扰。戴鹏鹏腕间的银镯突然炸裂,碎片在空中飞速旋转,竟拼凑出一个残缺的锁形图案,仿佛在暗示着什么。他颤抖着伸手摸向领口,祖传的铜钥匙吊坠正发出蜂鸣般的剧烈震颤,仿佛在回应着某种召唤。

“贺今朝!”戴鹏鹏的惊叫声中裹挟着电流的杂音,仿佛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是你吗?”

贺喜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摸向配枪,食指在扳机护圈上快速敲击,敲出摩斯密码的节奏,仿佛在传递着生死攸关的信息。他的左眼缓缓淌下血泪,滴落在笔录本上,晕染出湘鄂西根据地的模糊轮廓图,仿佛是历史的画卷在眼前展开。与此同时,窗外传来树木轰然倒伏的巨大轰鸣,百年马桑树的次声波震颤首次突破了 7.1Hz的阈值,仿佛是大自然在发出最后的怒吼。

啪嗒—

时空切片 A:现代审讯室

“醒醒!”冰冷的自来水猛地泼在贺喜的脸上,他剧烈地呛咳着,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世界依旧模糊不清,他的意识还在混沌中挣扎。

审讯桌对面坐着文物局特派员,那人胸前的党徽在清晨的阳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仿佛是正义的凝视。

“你的唾液样本检测出硝化甘油残留。”特派员将平板电脑推到贺喜面前,屏幕上跳动着贺喜口腔细胞的 3D模型,仿佛是一个隐藏着秘密的微观世界,“这种炸药成分,和三天前古树盗洞里的爆破物完全一致。”

戴鹏鹏的银镯碎片不知何时拼成了一个微型浑天仪,在物证袋里匀速旋转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贺喜的耳蜗深处突然响起激昂的军号声,仿佛是从历史的深处传来。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掏右耳,指尖竟然扯出一截生锈的铜制号嘴,仿佛是时光的馈赠。

时空切片 B:1928年战地医院

硝烟弥漫,战火纷飞,1928年的战地医院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贺今朝的军装下摆不断滴着鲜血,那是他为了理想和信念付出的代价。纱布紧紧裹住的左眼渗出墨绿色的脓液,痛苦在他的脸上蔓延。

战地医生拿着烧得通红的柳叶刀,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挑开腐肉。然而,当他用镊子夹出的却不是弹片,而是半枚刻着二维码的警用弹头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戴同志……”贺今朝沾满鲜血的手指在担架上艰难地划动,每一个动作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马桑树的年轮……是密码本……”

屋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哨兵直直地栽倒在地,防毒面具的眼部滤光片映出九爷的模糊轮廓。那人手中拿着的并非汉阳造步枪,而是一把带着消音器的现代狙击步枪,仿佛是来自未来的杀手。

时空切片 C:量子纠缠态

在一个充满科技感的实验室里,马桑树的根系在虚无的空间中不断延伸,仿佛是探索未知世界的触角。其中一条主根贯穿了三个时空节点,仿佛是连接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桥梁。

戴着 VR设备的现代研究员正在专注地分析树根的年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渴望。突然,他发现纤维管束里流动着贺今朝的记忆脉冲,那一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恐惧。

“这不是年轮!”研究员惊恐地尖叫着,一把扯掉头显,仿佛要挣脱某种可怕的束缚,“是 DNA双螺旋的量子投影!”

他的瞳孔突然变成验钞机的紫光模式,虹膜纹路与贺喜的胎记形成完美的镜像对称。实验室里警报声骤然响起,离心机里的血样试管接连爆裂,在防弹玻璃上溅出“锁不开”三个血字,仿佛是命运的警告。

物质世界重连

贺喜的配枪重重地拍在审讯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震得党徽水杯里泛起一圈圈涟漪,仿佛是平静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此时,他后颈的树状胎记已经蔓延至耳后,皮下组织增生,形成了一个个微型树瘤,仿佛是神秘力量的烙印。

“你的学生在抖音上传的山歌视频,”贺喜点亮平板电脑,屏幕上的画面闪烁着,“为什么每个转场画面都闪过戴氏宗祠的经纬度坐标?”

戴鹏鹏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挣扎与犹豫。审讯室的白炽灯在他瞳孔里折射出万花筒般的光斑,仿佛是他内心世界的映射。监控探头突然转向,镜头精准地聚焦在他微微翕动的嘴唇上。

“那不是视频特效……”他的声音突然变成男女混合的奇特声音,仿佛是两个灵魂在对话,“是马桑树在求救。”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技术员猛地撞开房门,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仿佛是从战场归来。“贺队!树……树的心跳停了!”

监测屏幕上的绿色波纹瞬间变成了一条直线,报警声与 1928年的军号声发生了量子纠缠,仿佛是历史与现实的交织。贺喜的视网膜突然覆盖上战地沙盘的投影,他看见戴鹏鹏的虚影正在泥沙镇遗址挖掘,铁锹撞上石碑的瞬间,现代审讯室的防弹玻璃应声炸裂,仿佛是命运之门被轰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