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虫
天没亮。
姜磊便出了门，锁上院门，顺着胡同往外走。
走到一半，发现前方有一个人鬼鬼祟祟，趴在门缝上往别人院里看。
贼？
但凡是劫匪，姜磊都不会过问一下。
唯独盗贼不行。
暗中观察一阵，发现对方并没察觉自己。
心中便清楚。
这人实力不会太强。
姜磊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直到那人身后，对方才反应过来。
那人直接把腰中的宝剑抽了出来，随后猛地转身，挥动持剑的手臂。
唰！
长剑破风的声音十分响亮。
姜磊有所准备，他拔剑的时候便往后退了几步。
“成俊？”
炼体之后，耳目更加聪慧。
借着长剑反射的月光，姜磊一眼就认出对面之人。
正是许郎中的儿子许成俊。
许成俊听到姜磊的声音，伸着脖子定睛确认一下。
随后收剑回鞘，快步走过来道：“磊哥儿，真是你啊。”
“你怎么在这儿？”姜磊疑惑不解。
他现在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许成俊。
见他穿着凌云武馆的衣服，便知他加入了凌云武馆。
“奥，我父亲进城买药材的时候，去镇岳武馆寻不见你，托我告诉你，陆叔出事了，我还是问了……”
听到后半句，姜磊就有点慌张，不等他说完就直接打断道：“出什么事了？”
“上山猎虎的时候，被老虎抓伤了，不过，我爹已经去看过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许成俊说话时，神态比较放松，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大的事情。
但，他毕竟没有亲眼见过。
姜磊心中还是有点担忧，务必要回家看看。
“成俊，我知道了，你快些回武馆吧。”
交代一句，姜磊也不去武馆了，而是直奔城门。
从苍山城到清溪村，将近两个时辰的脚程。
姜磊一路疾行。
一个时辰便到了地方。
天光已经大亮。
村口站着一群妇道人家，见到姜磊便开始指指点点，脸上带着不善的神情。
姜磊虽有点纳闷，但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匆匆便往村西头而去。
不一会的时间，便来到陆晨的住处。
从篱笆墙外往里看，院中有些凌乱，好似进了土匪一般。
姜磊便知道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婶婶很是勤劳，向来是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什么时候也没见过这般光景。
而且，陆叔养的大黑狗哪里去了？
推开篱笆门走了进去，听到柴房里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
姜磊伸头往里面看了一眼。
只见习玉兰正背对着门口，不停地用袖子抹着眼泪。
“婶婶。”
听到有人说话，习玉兰快速抹了两下眼泪，转身往外看。
“小磊子，你怎么回来了？”见到姜磊，习玉兰有些惊讶地说道。
姜磊暂时不想解释，快速地问道：“陆叔呢？”
习玉兰回道：“在里屋。”
姜磊走进正堂来到里屋。
果然，陆晨正躺在床上，模样不是太好。
面色和嘴唇都有点发白，只有很少的血色。
不过，胸口在正常的起伏，应该是睡着了。
“陆叔。”姜磊单膝跪在床边，轻声唤了一句。
床上的陆晨嘴里轻哼一下，随后缓慢地睁开似有千斤重的眼皮。
“小磊子，你回来了？”
说话声音如蚊子般大小，若不是姜磊耳目聪慧，还真是听不清楚。
这个时候，习玉兰也走了进来。
她在外面缓了一阵，脸上的泪痕擦干净，收拾了一下头发。
陆晨已经这个样子，自己不能再让他担忧。
姜磊转头问道：“婶婶，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句发问，习玉兰差点又没忍住地掉眼泪。
她略微仰起脑袋，然后才说道：“最近，山中有只大虫，伤了不少的猎户，前一段时间，崔家的孩子在溪边玩耍，被大虫叼了去。”
“这畜生伤了人，你陆叔便想为村民除害……”
习玉兰有点说不下去了，抽噎着转身向外走去，好似受到极大的委屈一般。
姜磊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看向床上的陆晨，道：“陆叔，你糊涂啊，那大虫岂是那么好招惹的。”
在记忆中。
整个清溪村只有顾建良，也就是顾二的爹，在十四年前猎了一头大虫。
当时可是惊动整个清溪村。
那头大虫卖了一百多两银子。
陆晨看着姜磊略微生气地神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没什么事，这不是还活着嘛！”
“叔的运气好，那大虫只是扑了我一下，我滚到山下，那大虫却撞到树上，杀人蜂窝掉了下来，砸在那大虫的身上，数百只杀人蜂可把大虫折磨的不轻，慌乱跑到山里去了。”
姜磊看他还能笑得出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也就是辈分比自己大。
要不然，姜磊真想好好说教一番。
嗯？
有人来了。
姜磊耳朵一动，听见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
紧接着便传来习玉兰的声音：“许郎中。”
不一会，习玉兰便带着一个儒雅，留着山羊胡，身穿青色长袍，腰间系着布条，背着一个药箱的男人走进来。
正是许郎中。
姜磊起身施礼道：“许叔。”
许林上下打量了一下姜磊，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才坐在床边给陆晨看病。
“脉搏更强劲有力了，恢复的还算不错，再吃一两个月的药，估计就可以了。”
许林一边说一边打开药箱，从里面拎出一串药包交到习玉兰的手中。
习玉兰将东西搂在怀中，视作珍宝一般。
几个人在屋内聊了一会，许林便起身：“我还要去临山村，不多待了。”
附近几个村庄，只有一个许郎中，自然十分的忙。
习玉兰急忙起身相送。
“许郎中，这钱，只能过段时间再给你了。”
“哎呀，这时还提什么钱的事情，先让陆老弟的身子好了再说。”
“茵茵在你那里，没捣乱吧？”
“放心，这小丫头乖得很，我闲着没事就教她认认药材，聪明的很。”
……
姜磊坐在床边，听到外面传来轻言轻语的交谈声。
不由得皱起眉头。
陆叔没钱了？
为什么孩子还要交给许郎中照顾？
姜磊还没问。
床上的陆晨就说道：“小磊子，我没事，你赶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