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鸟游的水手服
这下就轮到凰院泽来兴趣了。
他是一个信息搜集能力很强的人，东京大部分有名气高中的情况他都了解一二。
小鸟游到底考上的是哪一所高中？现在还在使用水手服作为校服吗。
印象里好像真的没有吧，特别是她还强调“最优质”“最开明”。
但她那充满自豪感的样子可不像是装出来的。
值得一提的是，凰院泽其实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真实信息，为了避免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银圣莺作为东京耳熟能详的“贵族”学园，其校园生活一直都受到外人的憧憬。
银圣莺的学子们也个个优越感十足，在外从未在其他学校学生面前弱过阵仗。
如果凰院泽出来打工时自报家门，像吉田这种人肯定会冷嘲热讽鬼话不断，其他员工也容易潜意识里就认为他应该多干活。
所以凰院泽选择了“能力越小，责任越小”这条道路，对外宣称自己是附近另一所很普通高中的学生。
“真的不能告诉我是哪一所吗，我很好奇。”
“哼，你可以慢慢猜。”
小鸟游不仅卖起了关子，还特意跑到前台里面翻看凰院泽打过的草稿纸。
“你的公式步骤倒还是蛮工整的，但你的文字书写也太烂了，根本看不清你在写什么，考试的时候肯定会扣分。”
小鸟游嘟着嘴摇摇头，一副指指点点的样子。
但凰院泽却暗自吐槽：你能看懂那才是见鬼了，因为那根本就是汉字草书。
这也是凰院泽的一个习惯，除了写在卷面上或者给别人看的文字，其他时候一律用刻在骨子里的汉字。
而为了防止暴露，他一律使用行草书写。
见小鸟游有些交流的欲望，凰院泽继续和她聊：
“那你的学校在哪方面比较强，文化课教学，还是艺体竞赛？”
“那当然是都强！除此之外，社团活动也是超级亮点！”小鸟游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凰院泽则揉了揉太阳穴。
都强？
那就没剩几所了啊。
包括银圣莺在内的这些高中都是很早就统一为了西式制服。
难道还有隐藏起来的霍格沃兹？
“那你再说说，开明是指什么？”凰院泽换个角度突破。
“开明有什么不懂的，就是自由啊！穿衣自由，在学校里想穿什么都可以；行为自由，想做什么都可以；
不会有人对你投来异样的眼光，学生与学生之间完全平等，老师也很尊重学生的想法。
如果你觉得老师讲的不好，你可以自己上讲台取代老师。
作业什么的老师根本不会布置，全凭学生自己把握。
学生的成绩不用冰冷的分数来定义，学校会设计一套非常科学的体系来评判学生的综合素质……”
小鸟游一口气说了一堆概念和例子，凰院泽听完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21世纪吗？
等等！
凰院泽突然想起了点什么。
“你等会，让我查点资料。”
“查吧查吧~”
小鸟游似乎很满意凰院泽这种被震惊到的样子，眼角都眯了起来。
凰院泽直接点开了铃木翔太的line。
『凰院泽：铃木，我们学校电脑部捣鼓的那个网站你知道吗？』
『铃木翔太：你是说那个钓鱼的网站？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你要的话我发给你。』
铃木瞬间就明白了凰院泽的意思，凰院泽也瞬间想明白了一切。
银圣莺学园里有个很出名的电脑部，里面的人个个都是“人才”。
之所以标引号，是因为他们虽然信息技术高超，但却很少干正事。
电脑部最大的爱好就是整蛊。
整同学，整老师，甚至很多届以前的学长还整过校领导。
当然，之后就被警告了，他们从此收敛了不少。
但那种整蛊心并不会因为收敛一段时间就消失，反而在一段时间的压制后变得更加难以控制。
终于，他们脑袋一拍，想出来了一个好办法。
自己人不让整，那去整校外的人呗！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就变得有些无法无天了，他们在这件事上投入了最大的热情。
将这一计划命名为了『伊甸园γ』，私底下叫做『招生欺诈大作战』
他们具体做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创建虚假的网站、视频、社交媒体账号，甚至虚拟的校园导览。
手段有通过伪造数据、AI生成内容、甚至篡改卫星影像，目标是打造一个让外界深信不疑的“理想学园”。
这一系列手段高明吗？
算高明，但漏洞同样不少，只要带着实事求是的态度辩证地去思考，很容易就能找到。
但问题是当前的信息时代，大部分人都活在自己的信息茧房里，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很明显，小鸟游着了他们的道。
来自北海道的她天生对东京的校园生活存在一层滤镜。
认为东京这块更发达的地域理所应当会诞生更美好的规则和制度。
当然，本身拥有一定超能力的她的确更容易相信这些内容，这或许不怪她。
“你说的是银圣莺学园对吧...”
“哼哼，让你猜对了~”小鸟游的心情比刚才更好了。
“你...还没去过学校对吧？”
“是啊，入学手续还没办好。”
“所以刚才那些，你都是在网上了解的...？”
“嗯啊，网上都是这么说的，能查到教育局的认证的文件，还有那么多的视频作证，难道还有假？”
“……”
凰院泽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真相。
为什么我总是在做这种事呢……
等等，还有一件事！
“小鸟游，你有没有购买过学长学姐推荐的什么东西？”
这件事非常重要！
凰院泽记得那个社团有一套自己的原则——无实际损害，不伤害他人，不涉及金钱诈骗，不捏造学术成绩，保持幽默感。
“就买了几套水手服，她们说这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款式。”
“很贵？”
“还好吧，比同质量的水手服贵400円左右。
所以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啊，真把我当成笨蛋了吗？
我警告你不许再质疑我的头脑了！”
小鸟游似乎对昨天凰院泽几次攻击她“笨”很记仇。
凰院泽看着她那张凶起来也很清新的脸蛋，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400円的话，倒是无伤大雅。
这次就让她自己去撞南墙吧。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