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警署
“中止巡逻，去深水埗警署？”
林子星下意识地念出短信内容。坐在对面的范琛听到后，惊讶地说：
“这么快就给你安排外出任务了？”
“看来他们对你很有信心啊。”
林子星收起手机，默不作声地开始吃眼前的碟头饭。
“你还有心情吃饭？外出任务很危险的！”
“不同于在大厦内，外出可能会死人！”
林子星把最后几口饭菜扒进嘴里，拿起冻柠茶一口喝干，随后站起身来。临走时，他轻声道：
“想那么多干什么，总归要面对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只留下门框上的黄铜铃声无序地响了几下。
范琛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目送林子星返回大厦后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这就是你和他之间的区别，知道为什么面试不过了吧。”
厨房里传来谢安乐沉闷的声音。
“我……我这是谨慎！”
范琛恼怒地反驳道。
“冲动有什么用？冲动的人死得快。”
此时，大厦内响起几个缥缈的声音：
“为什么这么快就让他外出执行任务？”
“别等下玩死了，又要等好久才有新人来。”
“阿九，你去问问，这次是什么任务，别弄死他了吧？”
九叔跨过值班室那道木门，在椅子上坐下。
椅子居然神奇地没有发出嘎吱声。
“问过了，它说你们的见面礼动静太小，试不出效果……”
听到这话，那些声音也就不再继续追问。
林子星坐在出租车上，望着窗外的灯红酒绿如焰火一样闪过，沉默不语。
出租车司机却是个话痨，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说道：
“你刚才出来那个地方，听说很邪门。”
“我听伙计说过，那里出过不少命案。”
林子星淡淡地说：“嗯，是有的，不过……”
“这个世界，哪里没死过人呢。”
司机咧了咧嘴：“不同的，那个地方属于三叉交汇的路口位置，还比其他的夹角多突出一截，用风水佬的说法叫什么来着……”
司机想了想，突然叫道：“对了，叫剪刀煞！”
“风水佬说：‘路剪房，见伤亡’，那个地方是极端的冲煞位，住在那里的人，肯定容易招惹灾祸、疾病、口舌官非，甚至血光之灾。”
林子星笑了笑：“想不到你还懂得风水堪舆。”
司机略显得意地笑了笑：“麦玲玲的节目我期期都看，听得多了自然懂点门道。”
林子星点了点头，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福都大厦潜在的灵诡情况，他比出租车司机更清楚。
毕竟那些阴鬼无处不在，甚至还当着他的面跳过裸舞……
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深水埗警署。
林子星肉痛地交了车费后，嘀咕着不知能不能报销，不然快要吃不起饭了。
“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警署大厅的接待处，女警礼貌地询问林子星。
“我找刘 Sir。”
看到女警不解的表情，他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我是福都大厦的人。”
那女警惊讶地打量了他一番：“这么年轻？”
随即看到他腰间的木剑，伸手比划了一下：
“你从这边进，见到最大的办公室就可以找到刘 Sir了。”
林子星点头示意，转身便走。
尚未进入办公室，便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粗暴的男声在吼道：
“让你们调查那个直播公司，你们查了什么东西回来？”
“什么叫没异常？”
“什么叫找不到负责人？”
“没异常，死者是怎么死的？”
“没异常，几十上百个观众齐齐做出自残举动来？”
林子星一怔，死者？命案？
“你们这些番薯，指望你们还破什么案，什么都要我亲自来，请你们有什么用，简直是浪费纳税人的钱！”
一个身着棕色外套的男子拍门而出，刚好与林子星来了个面对面！
“你又是谁！”
棕色衣服的男子长着一张国字脸，满脸络腮胡，口中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对林子星大声叫道。
“福都大厦让我过来协助你们……”
林子星平视着对方，淡淡地回答。
“打更人……这么年轻？”
听到林子星的来路，棕衣男总算没有开骂，伸出右手说道：
“刘刚，区重案组高级督察。”
林子星与他握了握手：“林子星。”
“你来得正好，跟我一起去凶案现场看看有什么线索。”
刘刚松手后立即拉着林子星的手臂朝外走去。
“里面那筐番薯，指望他们是破不了案的了。”
“你去现场，给我好好查查，有没有阴鬼的存在。”
林子星默不作声地坐进刘 Sir的汽车，心中默默思索起现在的情况。
看来打更人的存在，对于政府来说是非常清楚且合作紧密的，以至于警署里的人听到福都大厦这个名头，立即清楚他是什么身份。
但为什么如此重要的职能人员，却游离于政府之外？
刘 Sir还在唠叨着自己的队友是废物，看见林子星沉默不语，突然问道：
“以前没见过你，从其他地方调来的吗？还是新入职的？”
“刚入职……”
林子星心中一动，从其他地方调来，意味着打更人的驻地不止福都大厦一处？
“正职？”
“实习。”
“哦……”
听到是实习打更人，刘 Sir的热情瞬间便消失了大半。
实习意味着对方是个菜鸟，搞不好对案件没有帮助，还会拖累他的行动。
随后的车程，刘 Sir便不再说话，只是将口中的烟点燃，用力吸了几口。
林子星也不多言，直到车辆停在一处老旧的商业大厦。
“走吧，6楼的直播基地。”
刘 Sir言简意赅地推开车门，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林子星不急不缓地跟在他身后，仔细打量起这个地方。
从刚踏出车门那一瞬间，他就感觉到这栋大厦不正常。
冷，非常阴冷。
林子星摸了摸胸口的五帝钱，带有体温的五帝钱让他紧张的心神稍微放松了一些。
阴冷可能只是因为地下停车场的原因吧？
林子星如此想道。
叮——
昏暗的电梯门缓缓打开，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污秽的气息扑面而来！
胸口的五帝钱更是在快速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