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致幻
“林先生，你怎么了！”
刘 Sir惊呼一声，将林子星从惊愕中唤醒。
林子星伸手擦了擦眼睛，竟发现双手沾满了血污。
“这把梳子，肯定有问题。”
他沉声道，“苏瑶的男朋友肯定知道这梳子的来路，故意把它送给苏瑶！”
林子星右手紧紧握住木梳，尖细的梳齿刺进掌心，一呼一吸间，仿佛有血液被缓缓吸收。
目睹了诸多血色画面后，他只觉头痛欲裂，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脚下踉跄，险些摔倒。
心中似乎有种奇怪的念头，这梳子，并不是那么简单。
“没事吧？要不要叫救护车去医院检查一下？”
刘 Sir关切地问道。
“没事，必须找到 Jim，这梳子是他送给苏瑶的，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林子星强忍着不适说道。
“我知道了，已经派人去追查了……”
刘 Sir话音未落，一名便衣警员便递来一张带血污的证件。
刘 Sir接过一看，面露疑惑：“怎么？”
便衣解释道：“刘 Sir，这个张礼乐，英文名叫 Jim，正是苏瑶的男朋友。”
“什么！”
林子星与刘 Sir同时惊呼出声。
好不容易找到线索，又中断了？
林子星跟着刘 Sir快步冲向那具腐尸，尚未靠近，便已闻到阵阵恶臭扑面而来。
“呕！”
刘 Sir干呕了一下，林子星的脸色也同样发白，这种尸臭味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确定身份了吗？是张礼乐？”
刘 Sir以湿巾捂住口鼻，同时递给林子星几张湿巾。
“还要比对指纹，鉴证科的同事已经去收集张礼乐生前的指纹了。”
便衣回答道。
林子星掀起盖着尸体的白布，强烈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即便他用湿巾死死捂住鼻腔，那恶臭依旧无孔不入，充斥着整个呼吸道。
“这……”
腐尸已经肿胀至巨人观状态，五官勉强还能看出与血色画面中的那个男子有几分相似。
“林先生，能不能招魂？”
刘 Sir在林子星身后问道。
“招魂？”
林子星摇了摇头，“我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可能，这是一具彻彻底底死亡的尸体。”
而且我也不懂招魂术。
林子星在心中默默补了一句。
两人退到远离腐尸的外围后，林子星沉默片刻开口道：“现在只能追查这把梳子的来历了……”
“我会让手下调查张礼乐最近的行程以及他都和哪些人接触过。”
刘 Sir说道，“还有，张礼乐究竟是被谁杀死，抛尸到电梯井里的。”
刘 Sir叹息一声，本以为案件会有所突破，结果案件涉及的所有相关人员居然全部死亡。
“还有一个地方……”
林子星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念头，“电梯井里，能让尸臭味隐形，必定是做了什么手脚。”
林子星立刻冲向电梯井的方向，刘 Sir也反应过来，跟在他身后大声喊道：“都让开，配合林先生做事！”
好在警署搬运尸体的梯子还留在原地，林子星纵身而上，穿过顶盖便到了电梯顶部。
此时的电梯顶虽然已经被清理了一遍，但尸体腐败留下的印记依然清晰可见。
林子星打开手机照明，仔细端详着电梯顶部的每一个角落。
果然，在电梯的四个角落，都有一个隐蔽的记号。
同时，他在电梯顶的一处缝隙中，隐隐留有一点胶状物质，与他当时攻击的那种透明胶状物相似。
“刘 Sir，你看这个！”
林子星招呼道。
刘 Sir爬上电梯顶，顺着林子星所指的方向看去，面色凝重：“这是什么东西？”
“我当时在电梯攻击过这类东西，然后尸臭味才被发现。”
林子星说着，掏出瑞士刀，小心翼翼地沾取了一些胶状物质。
“加急送去化验一下，看看成分是什么。”
刘 Sir立刻吩咐道。
便衣警员迅速将样本送往鉴证科，林子星则是蹲到电梯顶的角落里，将那四个记号拓印到白纸上。
“看来，张礼乐的死亡，是有预谋的谋杀案。”
两人退下电梯顶后，林子星将白纸放在灯光下观察起来。
四个符号各不相同，林子星看不明白，但有人会懂的。
他拍下后，给九叔发了过去。
两分钟后，林子星便接到了九叔的电话。
“你发的这四个符号，是隐匿咒，不过这玩意作用有限，只能骗骗不懂的人。”
九叔说道。
“我在凶案现场，还发现了一种透明的胶状物，当时我刺了那东西一剑，才嗅到尸臭味的。”
“那就对了，这玩意需要配合一种精神药物，用来迷惑人的五感……”
就在这时，刘 Sir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鉴证科同事急切的声音：“刘 Sir，你送来的那些东西，我们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们检测到了一些微量的药物成分，这种药物似乎具有很强的致幻作用。”
“致幻作用？”
刘 Sir看了林子星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两人挂断电话后，林子星皱了皱眉：“苏瑶出事前是不是出现过一些异常的行为？”
刘 Sir将手机递给林子星：“你看。”
从视频上看，苏瑶在出事前，确实表现得有些精神恍惚，像是中了邪一样。
“不对，不是说苏瑶在自残直播之前，就已经死了吗？”
但从视频上看，苏瑶除了神情僵硬麻木，却依然能像个活人一样行动，说话。
林子星眉头一皱，这案情越来越复杂了！
“这些物质，应该不是普通的药物，能不能追踪来源？”
“那需要更多的部门参与，我来协调。”
刘 Sir沉声道。
“那张礼乐呢？他是不是也中了这种药物的毒？”
刘 Sir进一步问道。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但张礼乐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他所做的一切，包括将梳子送给苏瑶，都可能是被人操纵的。”
林子星回忆起血色画面里，张礼乐的表情与动作，不像是被迷幻。
“操纵？谁会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 Sir满脸疑惑。
“现在还不好说，但我觉得这背后肯定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张礼乐和苏瑶只是这个阴谋的牺牲品。”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刘 Sir问道。
“继续追查这把梳子的来历，以及这种致幻药物的来源。同时，也要调查一下张礼乐和苏瑶身边的人，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
“好，我这就安排人去做。”
刘 Sir点了点头，转身吩咐手下开始行动。
不知不觉间，刘Sir对林子星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还有，我需要见一见那些看完苏瑶直播后，自残的观众。”
林子星想了想，如果说苏瑶是死后被控制以木梳进行血腥直播，那受影响自残的观众，又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