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逆天改命！
农历八月。
仲秋。
河阳城【清风酒楼】。
阵阵微风轻拂，落叶萧瑟。
夕阳下。
楚尘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点了一杯酒，默默地喝着。
【恭喜完成任务，距离飞升，仅差一步，邀人砍一刀，提升飞升概率！】
【邀一人，概率提升至99.99%！重新飞升！】
脑海中的一段段文字，依旧是格外的清晰。
晚霞漫天。
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这该死的系统！
我知道，我特么知道！
雕个萝卜，怎么可能让你原地飞升，成就仙王？
拼刀刀！
鬼知道99%小数点后面，不知道多少的99！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邀人砍一刀？
怎么砍？
怎么不详细说怎么砍？
字面的意思，是邀请人，砍我一刀咯？
妈的！
角色死了还能重来。
而自己死了……
干！
就特么真死了啊！
他怎么傻逼到让人砍自己一刀，去用性命检测这个坑爹系统的真实性？
“哎……”
他握紧了拳头。
狠狠地砸了砸桌子。
“小二，再来一碗……”
他嘶哑着喉咙，最终，又喊了一句。
很奇怪，先前这酒稍微一喝就醉。
但现在，怎么越喝越清醒？
莫非是掺水的假酒了？
“好嘞！”
夕阳渐渐偏西。
漫天的红霞依旧高挂上头，犹如一抹鲜血般殷红。
“不甘心吧？”
酒上来了。
小二却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看着自己。
楚尘一愣，下意识地抬头。
不知是否错觉。
平日里满脸笑容的，点头哈腰的小二，今天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小二盯着自己，低下头，声音略微有些干涩：“这个世界上，像我们这样，没有天赋的普通人，太多太多了，难道就这样甘心，这样一辈子？”
这句话说完以后，楚尘明显感觉到，这小二的脸色犹如天边晚霞一样呈现极不健康的红色。
他的眼睛很明亮，亦很炽热。
楚尘放下酒杯，盯着这个小二。
小二名叫张扬……
楚尘与他并不熟悉，只知道他在这家【清风酒楼】里已经做了一年多时间。
此前偶尔在一些人的闲谈中，了解过张扬的身份……
张扬生于【河阳城】，十岁余年便出来混日子，当过木匠、瓦匠、雕匠等学徒，似乎是天赋不好，又不愿刻苦，全部行当至多持续半年不到，亦靠着家里的资助，做过一些小本生意，但全部亏本，再加上父母在一年前暴毙离世，让他无法啃老，只得来到酒楼里当端茶送水小二……
“这世界，很不公平……”
“有些人生来就是王侯将相……”
“有些人则是底层人员……”
“我们苦苦挣扎，但最终却是这芸芸众生里的一份子……”
“阳光下，我们的命是珍贵的，但黑夜里，只要一阵风吹来，我们的命，就不是命……”
“乱葬岗上，孤坟林立，你可知道，到底埋葬了多少，像我们这样的人？”
“……”
张扬目光看着楚尘缠着绷带的手。
他压低了声音，但语调仿佛信了什么邪.教一样，狂热异常。
“我知道你，跟着佛匠陈师傅学雕工，这四个月时间里，我也注意着你，你的天赋并不好，一直在雕萝卜，背地里，我曾听卖萝卜的大婶唉声叹气，说你糟践萝卜，糟践食物……”
“你每次来酒楼的时候，我都会注意到你的手会增一些伤疤……我学过雕匠，也跟陈师傅学过佛匠，我知道，这些伤痕，是刻刀刻伤的……我刚学那会，亦有些伤口……”
“但，寻常人，其实学雕工一月时间，便可以跟随着师傅走街串巷，做一些小活，四个月，便已然能独立雕工了……”
“而你，五个月了，却一直都在雕着萝卜……”
“我希望你能清楚，你是一个没有天赋的人。”
“……”
熙熙攘攘的酒楼里。
张扬低着头，在楚尘耳畔说了这些话。
楚尘看着这个不正常的张扬，心中微凝，目光却与他直视，声音略微冷淡：“你想说什么？你说这些，不会是嘲笑我的天赋差吧？”
张扬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未变，而是将头低得更低，声音亦更轻了。
“你，想改变天赋吗！”
“天赋与生俱来，可以改变？”楚尘错愕。
“可以！”
“怎么改变？”
“我有，一味药，你可以试试！这个药，既可以让你耳聪目明，亦可以让你的身心恢复至最佳……可调整根骨与天赋，令你逆天改命，你，想要试试吗？”
张扬神秘兮兮地越靠越近了。
楚尘皱眉，心中多了几分警惕。
他深知，天下并没有免费午餐。
这个人看起来神经兮兮，仿佛被什么东西洗脑一样，让人内心格外的排斥。
便在小二欲要再说什么的时候……
酒楼里传来了其他桌的催菜的吆喝声，以及不满的拍桌子声音。
“如果想要，你来找我，改变人一生的机会，并不多！”
张扬听到以后，对着楚尘叮嘱了一句，紧接着立马露着笑容，屁颠屁颠地拿起酒壶，朝着其他桌笑着走去。
楚尘则是盯着张扬的背影。
这人有病吧？
他低着头，继续喝酒，不再想其他事情。
只是……
今天的酒……
越喝越奇怪。
好像始终都喝不醉。
除了多上了几趟茅房以后，反而越喝越清醒？
是假酒？
还是这酒勾兑得越来越厉害了？
…………………………
夜晚。
月色渐皎，亦渐圆。
中秋尚未到来，但街上，已经多了一盏盏花灯了。
溪口，亦飘着一处处白色的灯船。
并不是团圆盛景，相反，透着一股股悲凉感。
路过的时候，楚尘听到了一阵阵悲凉的女人啜泣声。
那是年轻的母亲……
正在声嘶力竭地喊着离开的婴儿。
楚尘驻足观望，听到了岸上一些人的指指点点。
婴孩失踪案件并未告破，凶手依旧在逍遥法外。
而这几天开始，城中的青年男子，亦陆续失踪，谁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有发现尸体……
便在楚尘转身，准备回房子里的时候，听到了一阵阵佛音吟唱声。
这股吟唱声，令楚尘脑海中越来越清凉，也越来越平和。
身体内，有一股力量，似乎与着佛音产生了共鸣。
他转身，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僧人，正在河岸边默默诵经。
僧人是从【玄音寺】来的，名为了尘。
老陈是【玄音寺】的佛匠，楚尘见过这个僧人。
僧人亦见到了楚尘。
他停止吟诵，对着楚尘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师兄”。
随后继续看着岸边诵经。
老陈虽然是个佛匠，但辈分似乎很高，很多僧人都叫老陈为师傅……
以前楚尘也曾对老陈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当过和尚……
老陈也跟着笑了笑，说他确实剃过头，曾做过一段时间的小和尚，但发觉自己不适合当和尚，于是就立马还俗了。
楚尘当时就奇了……
你想当和尚就当和尚，想还俗就还俗？
……
楚尘也对着年轻僧人点点头。
随后看了看夜色。
在一阵悲凉的声音中，转身离开河畔，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在即将回到家以后……
他远远就在院子里，看到了张扬。
只是，楚尘本能地就觉得奇怪。
张扬依旧脸色潮红。
月光下，远远看去，像一尊木雕一样，站在院子边上一动不动。
像一具僵硬的尸体……
但，等他看到楚尘的时候……
他仿佛一下子就恢复了生机，激动地朝着张扬冲了过来，脸上笑容灿烂，面色依旧潮红。
眼神之中的火焰，似乎越燃越旺。
“楚老弟，你终于来了……”
“你这是……”
“楚老弟，还记得白日时候，我跟你说的话吗？”
“记得，怎么了？”
“人之岁月，不过百载，然后匆匆掠过……你甘愿，这一辈子就如此过吗？”
“？？？”
“你，想不想改变天赋！”
“……”
“楚老弟，我给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刀工吧！”
看到楚尘表情未变，似乎未受影响以后。
张扬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刻刀与一根萝卜。
月光下……
张扬单手握着刻刀与萝卜……
紧接着，在楚尘的目光中……
他那并不修长的五指，呈现诡异的灵活……
两根手指握着刀，两根手指握着萝卜，一根手指在萝卜里翻面……
他单手的五指极快！
竟在月光下形成了一道道残影，一道道刀影……
楚尘目光竟无法捕捉！
更无法看清他是如何雕琢的……
只在几个呼吸间，他竟单手雕了一尊栩栩如生的佛像，伸在了楚尘的面前。
……
楚尘盯着月光下那尊栩栩如生之佛像。
面上虽然平静，但心中微震。
纵使老陈这样的佛匠，都无法如此的单手雕刻……
这人竟然……
手指如此的灵活！
仿佛，有股神秘莫测的力量！
……
“楚老弟！”
“天赋！”
“可以改！”
“普通人，亦可以逆天！”
“脱胎换骨，伐毛洗髓！”
“亦，很简单！”
“我先前，也与你一样，天赋普通，一切蠢笨！”
“但现在！”
“……”
看着楚尘的表情。
张扬眼神之中火焰愈发强烈。
他握着那把刀，在楚尘的目光中，手腕微微一转。
紧接着！
“扑哧！”
月光下……
刻刀从他手中出！
在楚尘眼前掠过。
仿佛一道闪电，闪着耀目白芒！
顷刻间！
刺穿了院子里那棵白桦树，随后，去势不减，竟撞在不远处大石上，冒出了阵阵火星！
并，刺入石头！
“这一刀！”
“寻常人，需要二十年的功力！”
“而我，至要瞬息间，便可！”
“我是天才，亦是天骄！甚至，只要我愿意，我可以修炼任何武功，短时间，熟练贯通任何的兵器！”
他背负着双手，盯着楚尘：“你，也可以！”
“是你说的那种药的功劳？”
“是！”
张扬点点头。
楚尘心中骇然，但终于冷静：“我坚信，这世界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情！”
“有！并且可以一步登天！记住，选择，远比努力更重要！其实，不止我，这城中，更多的人，在你看不到的角落里，都已经逆天改命，一步登天！”
“……”
楚尘听完以后，并未回应。
只是低头看了一眼那尊张扬雕的佛陀。
月光下，那尊佛陀栩栩如生。
不知是否错觉，隐约感受到了一股诡异气息萦绕其中。
片刻后，他一阵恍惚。
再次看向那尊佛陀的时候，却见那尊佛陀伴随着浓郁的腐朽、血腥、邪恶的气息。
他抬头，看着不远处，那狂热的张扬！
他身上……
亦有这种气息！
……
就在此时……
【任务：请张扬喝童子尿！】
【奖励：100%获神秘大奖！】
【张扬饥渴！需要童子尿来解渴，来吧，处男！为人民服务的时候到了，请不要吝啬，你的童子尿！冲吧，处男！】
【完成任务，给予你无与伦比的超级大奖励！心动不如心动！】
？？？
啥玩意？
怎么又来这种傻缺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