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养鸡杂役到驭兽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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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灵貂入囊

“其一、此行我只随你走一遭,若有结果再议后事,若无便就此作罢。”

“其二,若探得端倪,宗门赐下的奖励不可短了斤两。”

方烬目光灼灼,三句话掷地有声。

庭院重归岑寂,张元冲垂眸细品清茗,一言不发。

方烬亦不催促,此事本非他所愿,不过是碍于对方身份与修为,勉强应承罢了。

良久,张元冲的嗓音才自茶雾间缓缓响起:“依你。”

这答复倒令方烬略感意外,以对方远胜己身的修为,本不必这般容让。

然既已应允,便顺势接道:“既如此,待师兄行动之时,烦请知会。”

“自然。”张元冲颔首起身,喉间忽发清啸。

须臾间傀儡老仆应声而至,“宴席已备,请主人移步。”

方烬正欲推辞宴饮,却见赤影倏忽闪过。

定睛望去,原是只及膝高的灵猴踞于张元冲肩头,乌瞳滴溜溜打量着他,口中咿呀作声。

“这是?”

“新契的顽猴,野性未驯。”张元冲目露纵容。

这金尾猴不仅战力不俗,尾部不时闪过的金芒,更有寻宝之奇能。

方烬顿时恍然,难怪先前觉察张元冲元气亏损、气息虚浮,想是契约灵貂时耗损精血,而今又强行结契了这灵猴。

那灵猴浑不畏人,竟灵巧地跃上方烬头顶,挤眉弄眼作怪相。

“过来!”张元冲尴尬低喝,奈何灵猴置若罔闻。

他只得自储物袋中取出灵禽肉块,那泼猴才被香气牵引,抱着肉块大快朵颐。

方烬讪笑解围:“师兄既得此灵猴,先前那灵貂作何安置?”

“随我来吧。”张元冲闻言轻叹,迈开脚步走在前方。

两人来至主屋偏室,但见银白地灵貂蜷在暖玉温床之上,周遭禁制符纹光泽流转。

方烬甫入内便瞳孔微缩,原本泛着月华般银辉的貂身此刻苍白如雪,眸中更是蒙着层霜雾。

许是听见响动,灵貂尾尖微微颤动,却再无力起身。

“这些禁制是为探查它死后体内异变所设。”张元冲嗓音沉郁,指节抚过貂儿黯淡的皮毛。

这灵兽不仅价值不菲,更是与他相伴一载,多少生了些情分。

方烬眼底暗芒流转,状似随意,实则内心有了计算:“这灵貂既是等死之物,师兄可否赠我?”

张元冲猝然转身,目光如炬地审视他,似要洞穿他此举的意图。

确如他所猜测,方烬自有用意,昔日替灵貂诊脉时他尚在炼气一层,难作长久探查。

如今修为提升一层,若能常伴此兽左右,或可勘破其体内的蹊跷之处。

“此事……”张元冲在青玉砖上来回踱步,靴底碾碎一室寂静:“三百下品灵石的灵兽,断无白送之理,不过……”

方烬本已不抱希望,心中对于这只灵貂的价格也感到一丝惊诧,闻他此言眸光骤亮。

“既要托你办事,总该给些甜头,折价百枚灵石予你,权当给师兄回本。”

他微微笑着,心中亦有自己的打算,此子每见就有些许变化,而灵貂留在手中不过废柴,既是他想要,倒不如结个善缘。

至于百枚灵石不过添头,免教欠下人情。

“眼下,”方烬面露难色:“仅能凑得二十灵石,余下八十可否暂赊?”

“可,立字为据!”

张元冲早已备好文房四宝,狼毫挥就契约后,解下腰间玉牌蘸了朱砂,在欠条钤印。

方烬细辨条款无误,亦取腰牌如法施为,两枚名字暗纹在朱砂印泥中交叠生辉。

两人各执一张欠条,方烬暗喜于心,除却探查灵貂异状之秘,这只入了品级的一级灵兽若能豢养至成年,收取的金色云团该是何等机缘?

二人各怀心思相视而笑,张元冲挥手撤去禁制,方烬当即揽过灵貂。

甫一入手便蹙起眉头:怀中生灵气若游丝,竟似残灯将烬。

只是眼下已经做此决定,便再无反悔的可能,张元冲指向满案珍馐:“先入座,饭菜都已备好。”

哪知方烬摇了摇头,却见拎起灰皮袋推辞:“刚买的灵鱼,若不快点回去安置,恐怕会受到影响。”

明知这是托词,张元冲亦不点破,颔首道:“既如此便回吧,待我打听过饲灵苑那店铺的情况,自会传讯于你。”

“静候佳音。”方烬语速急促,左臂环着灵貂,右手提着灵笼与皮袋疾步离去。

望着那道匆忙背影,张元冲眸中星火流转:“灵貂将死,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暮色侵染山道,方烬孑然而行,怀中灵貂微弱的心跳敲打着他的思绪。

“百枚灵石换这垂死之物,当真值得?”这念头甫起便被掐灭——既已落子,便无回头路。

“为今之计便是先探查清楚灵貂体内的情况,再做打算。”

小屋映入眼帘时,檐角青羽鸟清啼相迎。

少了众多的灵禽,此刻的篱笆小院内显得有些空荡,方烬将灵貂置于榻上,转身提起灵笼疾步而出。

此番购置的苍背猪、黑足鹅,包括那些黄纹鱼,皆距成熟期仅差半月时间。

他眼底星火跃动:若豢养成年灵兽便可收取金色云团,何苦从雏兽养起?

只是届时是否会出现变故,他心中没底,但不妨试上一试。

再出木屋后,篱笆院中尘土飞扬,苍背猪的围栏被他夯出丈许新土,黑足鹅刚放出便扑棱棱占据旧日鸡舍。

最费周章的是黄纹鱼,只不过水生的生物今后也得饲养,不如此次直接准备好。

方烬在河滩处抡起锄头,生生掘出三米深潭。

这些黄纹鱼虽不入品级,却终究非凡物,鳞下涌动着蓬勃生机,特制的灰色皮袋不仅存着水源,还设计了一些透气孔洞,因而并未出现死伤。

当活水注入后,黄纹鱼下了圆坑便似银梭破雾,银鳞翻涌如碎月,溅起的水珠沾湿他鸦青的鬓角。

待方烬抹去额间细汗间,东方泛起红霞,他疾风般折返木屋。

榻上灵貂气息愈弱,绒毛在晨光中泛着霜色。

“不知道此次是否能够查出你体内的异状?”

自语间,方烬的右手已经缓缓覆盖在灵貂颅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