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前赴后继
卡恩心中默念“冷静如石”的剑术要诀，对于兽人的嘲讽充耳不闻。
在战斗中，情绪的波动就如同乱流，会打破自身的节奏与章法。
他悄悄向后示意，接着一个后撤步与兽人拉开距离。
【碎骨】
卡恩知晓了这个即将死于他剑下的亡魂，至于问，那还是不必了。
他根本听不懂兽人的费兰语。
卡恩剑尖直指兽人。
脚步谨慎又稳健，既不给兽人突袭空间，自己也不贸然抢攻。
无甲剑术的精妙之处就在于，一击不中后像灵动猎手般与对手周旋，寻觅稍纵即逝的战机。
“赛琳娜！”卡恩低声喝道。
精灵闻言，轻舒手指，松开了早已绷紧的猎弓。
那箭矢如同绿色流星，带着曳光从右侧划过一道诡谲的弧线，直扑兽人而去。
他可不是孤身奋战！
巧妙借助团队之力、创造有利局势，本就是战斗的重要一环。
所谓“武德”，在这沾满同伴鲜血的绿皮面前，远不如讨回血债来得重要。
就在赛琳娜箭矢射出瞬间，卡恩同步行动。
他身体微偏左侧，手腕灵动如蛇，立剑提腕，发力于腕间，猛地向前下方一点。
这一击看似蜻蜓点水，实则力达剑尖，锋芒毕露。
“来吧，吃剑还是吃箭？做个选择吧，绿皮。”卡恩冷笑，这对兽人而言或许是生死抉择。
“无骨的人！”碎骨愤怒咆哮，腥黄口水混着恶臭飞溅。
他仓促间选择先挡住卡恩的“点剑”，想要以力气破开这一击，再躲避箭矢。
真是贪心，卡恩摇头。
呼——在碎骨注意力分散刹那，他突然压低重心，剑尖如毒蛇吐信般从下段撩起，剑脊擦着砍刀内侧突进，攻势凌厉。
兽人无奈，只能选择硬吃这发箭矢。
“啊！！”碎骨怒吼着，箭矢穿透了他的肋骨，在胸前露出滴血的秘银箭头。
卡恩不会给他喘息机会，他右脚前踏，带动腰胯旋转，长剑划出银亮半圆劈向对方手腕——断腕！
“不活的人！现在！”兽人咆哮着，自知无法反制，便想以伤换伤，砍刀狠狠劈下。
“哼。”卡恩冷哼一声，同样的招数他可不会吃第二次。
面对碎骨狂暴反扑，他迅速转为“门式”防御姿态，左手抵住剑脊形成三角支撑，硬接重劈时膝盖微曲卸力。
砍刀砍在剑锷处擦出刺耳声响。
卡恩突然拧转手腕使出“卸力反击”，剑刃顺着对方武器下滑直取手指。
嗤——两根手指滑落，碎骨痛苦哀嚎。
“Gruumsh！…&%@！”碎骨暴跳如雷，肌肉膨胀充血，这是狂化征兆。
然而，卡恩已完成攻守转换，他左脚踏前一小步，剑尖三次精准点击，分别指向眼睛、喉结与心口，每一击都直指要害。
嗤、嗤、嗤——兽人无力的握住伤口，却抵不住生命的流逝，他最后挥动砍刀，妄图在卡恩身上留下第一道伤痕。
卡恩手腕回转。
剑尖刺入手腕，前臂内旋带动剑刃旋转，挑断手筋的同时扩大伤口。
螺旋突刺对厚皮种族极为有效，剑柄末端配重球敲击兽人肘部，彻底瓦解其持械能力。
哐的一声，砍刀落地。
最后一剑，长剑穿喉而过。
剑身绕圈停在眼前，甩落血迹，地面上泼洒出了浪花状的血痕。
战斗结束，卡恩轻松一口气，眼前一阵恍惚。
【无甲剑术lv1→lv2】
终于提升了一级吗……卡恩心中苦笑，他都体会不到自己有什么变化。
肾上腺素过后，他连握剑的手都开始颤抖。
还是太孱弱了，虽然锻炼计划已经提上了日程，但强壮的体魄并非一朝一夕就能练就。
“碎骨！”
此时，兽人们的主力姗姗来迟。
不，准确的说是两只兽人和一群绿皮地精。
兽人与地精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两者合作也并非什么罕见之事。
“不！”
铁甲兽人看见躺在血泊中的碎骨，目眦欲裂，呲着凸出嘴唇的黄牙大喊。
卡恩强打精神，他还有点力气。
可就在这时，乌帕活络着脖颈走到了卡恩的前面。
“好了，你就不要逞强了。”他拍了拍卡恩的肩膀说道，“风头出够了吧？”说着他掏出了自己心爱的战锤。
“想来点矮人的特别点心吗？不刷牙的原始牲畜？”乌帕嘴里骂骂咧咧地踱步走向那两个兽人。
嗖——，卡恩的听觉都难以分辨究竟是几发箭矢射出。
朵朵血花绽开，赛琳娜已经开始一个个“点名”了。
手持石制的长矛和弯刀的佝偻枯瘦的地精，也就只能对付手无寸铁的平民了。
卡恩随地坐下。
观看起矮人和精灵的表演。
“我来，大哥。”
说话的是另一个赤膊的兽人，他的费兰语很好，也明显比躺在血泊中的兽人更加年轻。
拿着狼牙棍棒，兽人好似根本没把乌帕放在眼中，仅用单手就想砸扁这个矮人。
“嘭！”
狼牙棒与铁锤强劲的击打声，让卡恩都感到有些耳鸣。
两把重型武器仅仅只是僵持了一会就分出了胜负，就算是以力量著称的兽人居然也抵挡不住乌帕的重锤，狼牙棒脱手而出。
“哈哈。”
铁锤落下。
乌帕想要乘胜追击时，却被装甲兽人手持水桶盾顶开了。
没错，就是一面用劈开的水桶绕了一圈铁皮的简易盾牌。
他应该是兽人中的精英，全身披甲的兽人可不常见，看来这次并不是偶尔的劫掠。
兽人的科技并不弱只是有些跑偏，或者说只发展了特制的装备。
一套精良的、受祭祀祝福的兽人铁甲，要远比真正的骑士构装铠甲要坚硬得多得多。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们的铸造技艺要比矮人还要厉害，兽人甲的厚度有足足有一厘米，净重达到了100磅，根本不是正常人能穿得上的。
而且这些铁甲基本都是杂铁锻造，连矮人铁匠大师都搞不清楚为什么能有如此惊人的防御力。
“呵，这个才够意思。”看见这个能把自己顶开的兽人，乌帕来了兴致。
他静等地上的袒身兽人拾起狼牙棍棒。
他要以一敌二。
“wagh！”
两只兽人的战斧、棍棒交错挥击，乌帕却显得游刃有余，要知道，这两个身高有两米的兽人几乎高出了矮人半个身子。
可是，精灵的弓箭也不是百发百中，一只地精悄悄地绕到矮人的身后。
“乌帕，背后!”
卡恩捡起斜插在地上的地精石矛，用尽最后的力气掷出。
“噗嗤”，佝偻的地精被钉在了原地。
那磨砂质感的地精弯刀离乌帕的后脑勺只差半寸，便被石矛束缚在原地，不得动弹。
“该死的东西！”矮人一锤荡开眼前兽人战士的粗制水桶盾。
矮人没有回头，“𪠽”，冰冷的铁锤上又多一条不冤的灵魂。
“哼！”
乌帕被激怒了。
他重重呼出一股热气，铜髯无风自动，肉眼可见的，矮人周身的空气被炙烤，升腾——熔炉血脉。
“来啊！”矮人怒吼道。
来自熔炉火炼的战吼，盖过了兽人杂乱的干嚎。
“尝尝这个，披着苔藓的无毛蠢猪！”
乌帕舞动战锤，迎着袒胸赤膊绿皮的狼牙棒捶去。
轰——，之前还能接住矮人一锤的兽人青年，身体向后飞去，双脚甚至短暂地离开了地面，双臂在空中无助地挥舞着。
“噗”，那兽人吐出了一口鲜血，不知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