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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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云江水患定策

李延挥了挥龙袍,从侧门走出了明轩殿,王稚仁跟在他的身后,那表情叫一个精彩。

还不待王稚仁要上去拍李延的马屁,就见的一道苍老的身影正急匆匆的朝自己这里走来。

“别动,是老师。”李延知晓王稚仁会做什么,于是叫住了他。

苏承是自己的老师,自八岁时起李延就开始听苏承讲课,还时常给自己布置课业。

见老师朝自己走来,李延也赶忙迎了上去。

“老师。”

“陛下。”

苏承苍老的身躯脸庞略带笑意,俯身便拜。

李延赶忙搀扶住了他。按照礼数来说,恩师如父,苏承是不用行这个礼的,反而是李延需要先对苏承行学生礼。

“老师因何事而来?可是中书省有不明之言?大可与学生说说。”李延又是恭敬的回了一个学生礼,问道。

“陛下先前同殿中已然说明要务,中书省自是无需多言,明日便可拟出相关的章程,以救百姓于水火,颂陛下之圣明。”

“不过这以工代赈之策,非是陛下一人想出对吧?”

苏承早就清楚自己的学生不可能想出此番对策,所以他断定此策非出自李延之手。

“老师有何疑惑尽可说来,学生当知无不言。”李延早就知道自己的老师会这么问,心中便早已想出了答案。

“还请陛下勿要多心,昨日老臣前去宇衡殿寻觅陛下,想要商讨云江水祸一事,却被告知陛下早就出宫了。”

“昨日忧思灾区百姓,于是出宫散心寻策。不曾想在云江边见识到了一位同老师般大的老人,便是他告知予我此法。”李延达道。

“哦?那老者可曾透露姓名?”苏承微微皱眉。

“那老人自称管子,学识渊博,一番交谈下自是感觉能同老师畅谈许久。”李延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哦?那人可是做什么的?乃是京中为官?”

“那老人无在京城为官,我昨日寻见他时,他正在江边垂钓。”

“如此贤才却未在京城为官,倒是可惜了。”苏承叹息道。

“但陛下龙体保重,还请陛下下次小心此等来路不明的人。”

“陛下出宫,我等自会护好陛下周全,还请苏公放心。”王稚仁站出来冷冷的看着苏承,心说一群不能为陛下分忧的老不死,听到人家不是做官的就要小心了?

咋比苏言让人感到讨厌呢?

“如此,便劳烦王公公了。”苏承不在意的笑笑,随后行礼离开。

.......

苏承回到了还未散去的朝班之中,自下朝后,他们就一直停留在这里未曾离去。

他们都在等待着苏公回来。

可不曾想,他们一见到苏承却是愣住了。

“苏公?这是怎么了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还能有什么?陛下身边那个未阉的阉人,在老夫去找陛下的时候居然把我拦住了,还顶撞了老夫!”苏承的脸色尤为的难看,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那阉人竟敢如此大胆?那陛下就没拦住他么?!”户部尚书张中坚第一个站出来为苏承鸣不平,苏公好歹也是三朝元老,是有功于社稷的老臣,那李延真就如此放肆,让一个未阉的太监羞辱了自己的老师?

“就是!陛下难道就没责罚这个不知礼数的阉人么?!”朝班中一个接着一个的附和张中坚的话,一个皇帝身边服侍的太监,是怎么敢羞辱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的?

“陛下当然拦住了,因为就是陛下指使他这么做的!”苏承咬着牙,满脸怨恨道:

“他这是心中还有气!”

“就因为心中有气便如此羞辱自己的老师?陛下这也太不尊师重道了吧!”

“呵!张尚书。老夫是替你受得这些气,若非你在大殿上不知晓陛下意思便顶撞陛下,老夫何苦要站出来为那小儿说话!我刚刚寻他那口风,他分明是想要罢了你!若是先帝在此!呵!你的脑袋早就不知晓跑哪去了!”似是为了发泄,苏承又将矛头指向了张中坚,如果不是这货先前在大殿上不明圣谕便直撞天威,后来的奏议怎么会让李延占到上风。

“还有你们!一群做官也做了几十年的人了,听见个不合理就跳出来反驳,官当的真是当到狗肚子里去了!”苏承继而咬牙切齿的面向群臣,愤怒道:

“若不是你们当即的跳出来反对!那李延小儿又怎么会占到上风!人家那么说就是为了给你们个坑!摆明了有后手在那里!你们倒好,一个个的朝着坑里面跳!如今那小皇帝在大殿因为灾区难民的事情哭了,便是我们这群朝官的进退不得了!”

苏承愤怒的骂声在广场上响起,面对这样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训斥,百官不敢放出一点声来,哪怕是与苏承政见不和的尚书省尚书令林方启都未出声反驳。被小皇帝身边那个阉人羞辱过后,苏承的神情就一直不好。谁都明白他受到了多大的刺激。

被一个阉人羞辱,这种事情换成谁都会受不了。更何况是一位年过半百,劳苦功高的老臣了。

“唉.....”

在发泄完后一声长叹,苏承背过众人走下阶梯,那个背影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陛下的那个策,我问过了。是一个住在云江边叫管子的老人所出。等水灾过后,便查一查他吧,能做出此等精妙之策的,必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苏公,那这水祸之策.....”张中坚有些尴尬地站出来,若是要说这次朝会被小皇帝占领上风的谁要负责任的话,他要负全责。

“按小皇帝说的来吧,待老夫回家准备些许,便去中书省议事。”苏承的声音说不出的疲惫。

“还请能联系到粮商的同僚通知一下那些商贾,朝廷会临时颁布新法允许他们在灾区高价卖粮。”

“新法之下,还请各位同僚吃相不要太难看了。”

........

“哈哈哈哈,真是爽快啊。”

宇衡殿中,李延看着新呈上的一份奏章,不由得畅快的大笑起来。

那奏章之上,赫然是有关于云江水灾的灾区救援计划,十分详尽的写出了各项的救灾事宜。

李延看着这份自己辛辛苦苦撕扯来的奏章,觉得上面的每一条都尤为的顺眼。

哪怕是“允许商人在卖粮时可以卖出高于当地粮价四成”,“鼓励云江周边兴建佛寺”等条目,现在看起来都极其顺心,这些都是能救百姓的好策略啊!

“呵!这群饭桶倒是有点用。”

自朝会以来才过了一个下午,这份奏章便详尽的拟出来了,速度不可谓不快。

李延仔细看了看,觉得这份草拟的奏章尚是完整,便正式批复了下去。

“宣朕口谕下去,在水患治理结束前,暂不上朝!若是有要事便递上奏折,或是亲自来宇衡殿找我。”

“是,陛下。”

王稚仁赶忙找来了几个小太监,吩咐他们下去传令。

看着李延春风得意的模样,王稚仁上前提醒道:

“陛下,该歇息了,且要保重龙体。”

“你说,我该给苏卿什么奖励好呢?”李延却是一点不在意,反而思索起了另一个问题。

这...这就叫上苏卿了?他要是入朝做了官,那咱家的位置还保不保的住了?!

王稚仁顿时觉得一阵委屈,明明是自己先来的....

无论是先在陛下身边也好,想要为陛下分忧也好.....

“陛下,那苏言还仅是一个商贾之子......”王稚仁决定要抢回自己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商贾之子怎么了?他苏言一个区区商贾之子在云江水患上都比朕的一班文武大臣有用!”李延随即有些嫌弃的看着王稚仁。

“人家钓鱼都比你抓的大......”

“.......”

王稚仁只感觉心都要碎了。

“啧,朕有什么能给他的呢?”李延却不管王稚仁的伤心,自顾自地想到。

“陛下,既然那苏言是个商贾,在京中做生意定会有所不便,陛下不如给予他一些便利.....如何?”王稚仁小心翼翼道。

好吧,既然都是为陛下分忧,能让陛下开心.....王稚仁默默做了一个痛彻心扉的决定:他决定....

做第二就好了!

他不求能在陛下的心里排第一,他就求不要掉出第二就好。

“嗯,也对。苏言便是说他家在京中要开一座酒楼,朕便去给他捧个场好了。”李延点点头。

“陛下,您忘了,咱上次见面是以毕公子的名义见面的,您这般贸然前去......”

“嗯,也对。我同苏兄的交情,怎能以君臣相论?该是帮,便送他一座楼吧。”

这是在说您俩相认会破坏您友谊的事么?我是想说区区庶人怎能与天子相交甚好!王稚仁觉得牙酸到了极致,让他的面部十分扭曲。

“陛下,他已经开了座酒楼了......”王稚仁再次小声提醒道。

“那就免去其一年税收吧。“李延顿时有些惆怅,觉得这样有些对不起苏言与自己的友谊。

“......”

“去查查,京城中有哪家酒楼就要开业了,开业当天,朕要亲自去见苏卿。”

王稚仁只感觉到心如刀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