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考核地点，墨台荒城！
“人真多啊。”
离家时，在母亲面前还夸口这次表现定要沉稳的褚榕，一看校场内这么多人，便又开始放飞自我了。
“凡哥儿快看，你看那人，脚上连双鞋都没有，用的兵器还是骨刃……”
“还有那个，那个长得像个黑皮猴子似的，身上穿的兽皮好烂……”
褚榕指点着周围的部落青年，语气中充满了优越感，完全不理会那些被他肆意点评的部落青年眼中，有的已经浮现出野兽一般的暴戾凶光。
或许对褚榕这种自小生活在四方城的豪族子弟而言，这些来自荒野部落的同龄人，估计连布帛衣物都未见过，不过是些未开化的野人罢了，哪里会管他们是否乐意。
再者，一般的荒野部落，根本没什么像样的修炼传承。
哪像他们四方城的豪族子弟，自小便能在部族武堂得到最顶尖的功法绝学。
像褚凡修炼的《覆雨剑法》，练至大成便是‘天人合一’的剑法境界，距离破开仙门也就只剩一层窗纸。
可这些部落青年呢？
如果不能在实战考核中展露天赋，得到加入四方城豪族麾下的机会，能靠苦熬肉身到后天巅峰，几乎就算是他们能触摸到的修炼天花板了。
所以，褚榕直接无视了周围的道道凶戾目光，将注意力转移到校场深处的一座木质高台前。
在那里，站立了不少打扮气质都与周围部落青年格格不入的年轻男女。
他们不仅身上穿着的兽皮衣极其精美，随身佩戴背负的兵器也大多都是由上等花纹钢锻造，一看便价值不菲。
“凡哥儿，我们褚氏的人在那边。还有水氏、谢氏，哦，宫氏的人也来了。”褚榕侧身撞了一下褚凡，笑着打趣道，“要不要过去？我帮你介绍认识一下？”
“榕哥，你若想去就过去吧，不用拉上我。”褚凡撇撇嘴，也抬眼往那边望去。
就见那边的年轻男女，多则十数个，少则三五个的凑在一起。
既泾渭分明，却又隐隐形成了四个不同的大团体。
其中一个大团体，以一身着灰色带有暗金条纹兽皮的英俊少年为中心，正是东城褚氏的年轻子弟们。
他们大约有六十多人，其中多半都是褚凡认识的。
因此他的目光，主要是在作为团体中心的英俊少年，也就是那位褚氏少族长‘褚玉’身上多停顿了一下。
至于另外三个大团体。
除了头发大多是淡蓝或深蓝色的水氏子弟，此番来参加考核的超过了百人外，其余宫氏和谢氏的人数与褚氏差不多，都在六十人上下。
因为对其他姓氏部族不熟悉，所以褚凡目光只是在水氏、谢氏子弟们身上一扫而过。
但当他扫过宫氏那边时，目光却是瞬间落在了一身着显眼紫色劲装的年轻少女身上。
“那就是宫氏大小姐‘宫雪’，怎么样？漂亮吧？”旁边一直留意着他的褚榕嘿嘿笑道，显然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停顿在何处了。
事实上，不只是褚凡。
在这校场内的上千号人，有一个算一个，哪怕是女子都会时不时的将目光投向宫雪。
因为她不仅脸蛋秀美，身材更是高挑动人，非常符合部落男子们丰乳翘臀的择偶审美观。
“也就那样吧。”褚凡轻轻摇头，“我只是有些奇怪，她穿这么显眼的颜色，就不怕引起野外妖兽的疯狂猎杀？”
“对自己实力够自信呗。”褚榕耸耸肩，“听说她修炼的是《飞霜刀法》，且刀法境界已达完美境界的人刀合一……放眼整个四方城，同辈同龄的也就屈指可数的几个能与她相比。”
人刀合一？
褚凡眼中异色闪过。
此等刀法境界，若是没有昨夜用青色火苗再度点亮「剑心通明」的一夜修炼，甚至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层次。
但今日嘛……
想到自己遭受的无妄之灾，便是由宫雪拒绝褚玉才引发，褚凡暗自决定，若有机会，自己当要给这宫氏大小姐一个难忘的‘记忆’。
当然。
相比宫雪，拿他作伐的宫飞虎才尤为可恨！
褚凡目光移动，转向站在宫雪身旁一名面貌与她有六七分相似的高挺青年身上。
望着他背上分作两截的黝黑长枪，褚凡对旁边的褚榕问道：“那宫飞虎修炼的可是《风火枪法》？你可知他的枪法技艺是何等境界？”
《覆雨剑法》、《飞霜刀法》、《风火枪法》、《爆炎刀法》、《擎天棍法》，这五套功法，便是四方城后天层次五大最顶级绝学。
因此一看到宫飞虎的兵器是长枪，他便几乎能确定对方的修炼功法了。
果然。
听到他问话，褚榕点点头，肯定了他的推断。
可对宫飞虎的枪法技艺境界，褚榕却表示不清楚，只说那宫飞虎狡诈的很，一向不在他们面前展露真正实力。
但想来不会超过他姐姐。
毕竟技艺境界第四重的完美境太难得。
很多踏入后天巅峰数十年，仅差一步就能破开仙门成就先天生灵的成名强者，技艺境界也就才第四重罢了。
正当两人交谈时——
“嘎！”
随着一道刺耳叫声响起，只见碧蓝天空中，突然从北城方向飞起密密麻麻数十头飞禽妖兽，遮天蔽日般飞临校场上空。
“是六爪秃鹫！”褚榕惊呼，“早就听说水氏老祖驯服了一个六爪秃鹫群，还以此秃鹫群组建了一支‘乌云军’……这来的定是水氏乌云军！”
褚凡凝目细望，果然见到每头六爪秃鹫背上都站着一名身穿黑色铠甲的魁梧军士。
“应该是了。”褚凡微微点头，暗吸一口气道，“终于要开始了。”
“诸位——”
一道响亮声音突然在空中响起，回荡着传入校场内每一个年轻男女耳中，“本次实战考核即将开始，现在所有人都立即登上六爪秃鹫。我等将会送你们前去今年的考核地点——墨台荒城！”
“墨台荒城？”褚凡有些疑惑。
“据说千年前，那是一座繁荣几乎不亚于四方城的大型城池呢。”褚榕在旁介绍道，“只是后来墨台氏的金丹老祖坐化，城池内没了金丹老祖坐镇，便引来了大荒泽数位妖王的联手攻伐，然后好好的一座大型城池便沦为了荒城死城，从此成了妖兽乐园……”
拿一座妖兽荒城来做考核地点？
褚凡暗自惊叹。
这北城水氏好大的手笔啊。
难怪今年需要他们自家的先天生灵都倾巢出动，这可比往年在大荒泽内圈出一块范围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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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张开双翼仿佛一片乌云似的巨大秃鹫高速飞行着。
褚凡和褚榕，以及十余个部落少年紧挨一起，坐在秃鹫背上遥看下方的无尽荒泽大地。
很快。
估摸也就一盏茶功夫，远处一座隐隐能看到黑色巨石高墙轮廓的庞大城池废墟，出现在众人视线范围内。
“那就是墨台荒城了吧？”褚凡眼睛一亮。
旁边的褚榕更是喜颜悦色，连声道：“终于到了，可熏死我了。”
没办法。
褚凡不愿去跟四方城的其他氏族子弟挤在一起，褚榕要讲义气也不去，自然只能跟这些部落少年一起乘坐六爪秃鹫。
而六爪秃鹫背上就这么大，那些来自荒野部落的少年，又很少有沐浴清洁自身的习惯，所以这么些人挤在一起的味道，也就可想而知了。
“榕哥，等考核开始后，你除了小心荒城内的野兽妖兽袭击，怕是更要小心其他考核者了。”褚凡有些无奈。
就算实战考核的规则中有明令禁止，参加考核者不得自相残杀。可荒郊野外的，真要被针对了，不说直接动手厮杀，哪怕只是故意多吸引些妖兽过来，很可能就让人稀里糊涂的死于妖兽之口了。
嗯，至少换作是他，若有机会遇到褚玉或宫飞虎，他是肯定会这么做的。
……
六爪秃鹫的飞行速度很快。
从远远看见墨台荒城，到飞越黑色巨石城墙，穿过满是残垣断壁的城区废墟，来到荒城中央一片明显特意清理过的广场，也只用了十几个呼吸。
“快，都下去。”
“看到那边的营帐了吗？都过去排队登记，想要换兵器的可以在营帐内领……”
在水氏乌云军军士的呵斥下，这上千名少年男女一番纷乱，终于在午时三刻前整齐列好十排纵队。
每个纵队最前方，都是一座直径丈许的圆顶兽皮帐篷。
这些帐篷围绕广场呈圆形分布，每个帐篷后边都直冲着不同方向的城区废墟。
“还提供兵器？”
队列里，褚榕好奇张望着队伍最前边的兽皮帐篷。
当他看到一名部落少年兴冲冲的抱着一把花纹钢长刀，从帐篷后边的出口直接冲进城区废墟后，不由惊叹道：“水氏这次真是大手笔啊。若是每个人都领取一件，那可就是上千件兵器啊！”
哪怕是最普通的花纹钢刀剑，每柄售价都要百两银子起步。
一千件，就是最少十万两银子！
“也不知是暂借给我们的，还是直接给予……”褚榕摸着下巴，似乎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要打着换兵器的名义，也在帐篷内领上一把。
就算用不着，留着回去卖钱当零花也好啊。
“别想了。”褚凡摇头，“你又不是来自荒野部落的，就算通过考核了也不可能加入北城水氏的军队，他们怎么会白送兵器给你。”
“倒也是。”褚榕撇撇嘴，“一件兵器而已，谁稀罕了。”
“……”褚凡无语，懒得再理会他，只是留心打量四周。
“居然连水氏的先天生灵都不见一个……难道要等考核结束他们才出现？”褚凡有些疑惑。
不是说，那位大乾王朝来的大人物，这次要来实战考核的现场观战吗？
现在连面都不露，只等最后结果？
褚凡摇摇头，不再多想，耐心排队等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