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抢劫与被抢
“这女人什么情况,怎么还不动手?”
向来算无遗策的温言初脸上也难得带了几分困惑。
实在太奇怪了。
温聿初他们趴在不远处的房梁上,视野极好。
却也使得他们就连声音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正因如此,他们才更不解。
这女人为什么要和他们虚以委蛇?
没等他们思考太多。
楚嫚声将手中的银票奋力朝天上一洒,纸币漫天飞舞。
紧接着,她便迅速转过身朝着那个手中没有武器的人的方向跑去。
她不管不顾,直接全力一脚踢在那人身上。
事发突然,王麻子没想到她竟然还敢反击。
一时不察,竟被她踢倒在地。
他痛呼一声,却更觉得丢脸。
“艹,让这娘们跑了!”
李二狗低声咒骂一声,“没用的废物。”
看见王麻子还想追,将人叫住。
“行了,先别追,把这些钱捡起来再说!”
……
温聿初和温言初本想趴在房梁上看个好戏,谁曾想。
好戏是有。
却和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看着那女人头也不回的跑掉,两人容色复杂难辨。
为什么?
这个想法再次涌上心头。
温聿初头痛地捏了捏眉心,“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顿了顿,继续道:“从昨天就开始不对劲…”
温言初:“莫不是何时摔坏了头?”
他喃喃自语。
“为何不出手?是不想、不能?亦或是…打不过?”
首先排除第一种可能。
那两人言语挑衅,普通人可能会被吓破胆子,可是那女人…不杀了他们都算好的。
那么,第二种情况。
不能出手。
什么原因使得她不能出手?
功力尽失?
的确有可能。
再想想昨日那女人温柔的模样,恐怕也是怕他们发现她没有了仙法,压制不住他们。
想到这里,温言初眸子微微发亮。
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
至于第三种情况。
早就被温言初抛之脑后。
打不过?不可能!
那女人的本事他可不敢小觑。
方才大概是脑子抽了才想到这个吧。
*
另一边。
楚嫚声不知道这招好不好使,只能头也不回地拼命跑。
她心脏跳的飞快,等来到街上,便迅速扎进了人群中。
等到她终于确定身后没有人追过来,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大口喘着气,声音发颤,有些后怕,“好……好险!”
她摸了摸袖口,手指攥紧仅剩唯一一张银票,心疼不已。
这还是她留了个心眼没有全扔了的结果。
楚嫚声既心疼钱,又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看来还是得尽快想个办法挣钱了。
她心中暗叹。
*
等到下面那俩人捡完地上的银票,温聿初他们便从房梁上下来了。
沉闷的落地声让两人抬起头。
李二狗和王麻子抬起头,就看到两个模样俊俏却年岁不大的少年站在他们面前。
温言初唇角微勾,戏谑道:“打劫,快点把你们手里的钱都交出来!”
这一幕似曾相识。
李二狗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举起手中的匕首,目露凶光:“小子知道我们是谁吗?就敢打劫!”
一旁的王麻子早就忍不住了,他是个火爆脾气,撸起袖子,摩拳擦掌道:“两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罢了,狗哥,让我来解决他们!”
他捏了捏拳头,关节被他按的咯吱作响。
紧接着三步并作两步就朝着两人冲去。
刚才被个娘们阴了,这回他势必要一雪前耻!
想象很美好。
然而实际上——
那拳头刚要碰到温言初的面门就被温聿初一手死死抓住。
温聿初用力捏紧了王麻子的手腕,只听得一道杀猪般的叫声起。
他垂眸冷声道,“快点把钱交出来!否则你这手就别想要了!”
王麻子痛的龇牙咧嘴,“松手,你给老子松手啊!”
温聿初毫不理会。
见他还不松手,王麻子终于有点慌,服了软,“给,都给你们,快松开我的手。”
温聿初终于大发慈悲松开手。
恢复自由的王麻子活动了下手腕,眼神毒辣地看向他们,“狗哥,这小子力气太大,我们一起上!”
李二狗毫不犹豫的点头。
起了杀心的王麻子张狂笑道:“小子,你们完了!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他神色不屑,仿佛已经看到将两人打倒在地的场景,“还想要钱?做什么梦呢?”
不同于王麻子的嚣张。
方才看完了全程的李二狗面露凝重之色,丝毫不敢托大,直接掏出匕首便朝着温聿初他们冲过去。
李二倒是真有几分本事在身上,不过几个照面,温聿初身上就多了好几道口子。
他身上衣物本就单薄,这一滑便直接划到了肉里,殷红的鲜血流出,渗透出一片暗红。
温言初见此也迅速加入了战局。
他虽然没有温聿初那般强悍的的格斗能力,但也不差。
他反应灵活,学习能力又强,短短时间内就把对面的出招规律给琢磨了个差不多。
不一会儿,便攻守异变。
狭小逼仄的巷口中充斥着肉体沉闷的撞击声和暴虐的怒骂与哀嚎。
渐渐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温聿初眸色冷淡的瞥了眼倒在地上的两人,转头看向温言初。
“走吧。”
将两人身上的钱收刮一空,没再理会躺在雪地上那两人,他们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知何时,天空中又洋洋洒洒飘下雪花。
一片洁白的雪花调皮的落到温言初眼睫上,眨了眨眼,雪花又飘然落下。
他咧开嘴,笑容里难得有了几分孩子气。
“这些钱够咱们买好多东西了!”
方才他数了数,足足有二十一张银票。
温聿初赞同点头,眼中同样带着笑意。
两人都有几分苦尽甘来的感觉。
这还是他们头一次有这么多钱。
有了钱之后,第一件事,他们就去买了点上好的金疮药。
温聿初身上的伤,还有三弟的伤都能用到。
在原主那,他们身上三天两头就会有伤。
伤药又不便宜,他们只能咬牙硬挺。
往往是旧伤还没好,新伤就又来了。
想起这两日那女人的反常,他们控制不住心底有了一丝希冀。
若是那女人能一直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