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口
林淮继续往前走。
囚妖楼内的广袤，超出他的想象。
遍地山川，而且时不时有阳光射下，让植被不会因为缺少光照而枯萎。
如此环境，定然滋生了不少妖魔邪物。
林淮还不想主动去招惹那些强大存在，毕竟一旦战斗发起，会招来其它妖兽觊觎，一来二去，一旦行踪暴露，就麻烦了。
凭借灵嗅，能绕过大多数妖兽，其中不乏炼气巅峰以及筑基初期，当实在绕不过时，唯有一战。
几经辗转，翻越了五座山头，斩杀三只炼气八层妖兽，来到一处谷底荒涧。
林淮准备洗把脸。
忽然感受到此处周围妖气暴动，似乎因为这里地势低洼，囚妖楼内死去的妖兽散作妖气，最终会沉降至此。
也就是说，这处荒涧是妖气的聚集地。
而且这些野生妖气颇为狂暴，不能直接吸收，否则轻则神智受损，重则爆体而亡。
“窸窸窣窣——”
附近传来动静。
林淮以灵嗅观之。
看到几道人影，驻足在荒涧的最深处，不知在偷偷摸摸做些什么勾当。
竟然有人……他心头微震。
此处算是囚妖楼的较深处，他们是如何不声不响穿越至此？莫非他们不是从囚妖楼大门进入，而是另有通道？
念及此，林淮有些兴奋起来。
悄然跟上去。
在草丛间穿越了一段路程，而后透过一片杂草，看到数道人影。
其中两人身穿甲衣，一看便是有修为的修行者或武夫。
另外几人，衣衫褴褛，面色黝黑，像是普通村民。
其中一位武夫手中长鞭抽在村民身上，喝道：“还不赶紧的！你们吸收了妖气，该死的死，该妖化的妖化，我还等着回去复命！”
粗壮手臂在村民头上一摁，将他摁入深褐色且难闻的雾气之中。
“啊啊——”
村民吸入几口妖气，顿时喉咙嘶哑，发出一阵尖锐惨叫。
随后，其面部肿胀溃烂，似有几缕黑气从脸皮里钻出，疼痛难忍之际，伸手将脸皮撕去大半，只见血液已变成黑色，狂流不止。
那武夫见此情景，脸上竟无半点波澜，反而往村民脸上吐了口唾沫。
“啐，没用的东西！吸几口妖气，就跟服了毒似的，像这样的，今天就有八九个。这鬼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另一个长衫负剑的修士摆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小心引来这里的妖物，上头的命令，我们照办就是。”
那武夫仍不依不饶，“别自己吓唬自己，这荒山野沟的，连只虫子都没有，哪来的妖物？从昨天到现在，三十几个人就五个成功妖化，其他都很快死翘翘，还不如城里迎春楼那些娘们经折腾。”
武夫的唠叨，负剑修士未予回应，过了片刻，他才低声道：“有五个成功妖化已经很不错，能给咱们铁剑门增添不少战力。”
“哎，该吃吃该喝喝，管他战力不战力的，咱们底层小人物，甭管那么多！”
负剑修士不再说话。
武夫又拎过来一个村民，重复进行方才的动作，稍许后，那村民浑身上下被妖气侵蚀得乌黑，已不似人形。
在不远处藏匿的林淮，心中思量。
根据那武夫所言，他们抓村民来此吸收妖气，是从昨天开始，刚好和囚妖楼变故时间吻合。
莫非，沈君宜在囚妖楼中的真正目标……是在此处开辟一个通往外界的通道，而后让这些人抓村民进来吸收妖气？
吸收妖气的目的显而易见，便是抓来村镇中的青壮，倘若能成功妖化，便为他们铁剑门所用。
一个妖化的青壮，可抵两三个低阶武夫。
至于那铁剑门，是柳阳城为数不多的门派，近几年也与妖道走得近。
想罢，林淮想将这位武夫也摁在妖气里尝尝味道，刚好现在缺少人类武学，看能否搜一两本秘籍学学。
这时，武夫与负剑修士带来的四位村民已全部死亡，捱不过妖气，肠穿肚烂，烂于荒涧泥水中。
武夫往尸体上又啐了一口，拍了拍手上尘土，转身欲走。
一道白影如鬼魅般闪过。
武夫背后衣衫被撕开一道口子。
他猛然转身，伸手往背上摸了摸，“光天化日之下，见了鬼了？”
两人抬眼望向四周，却只看到荒草摇晃的影子。
武夫骂骂咧咧道：“娘的，肯定是我昨晚在迎春楼没泄够火，阳元太盛，溢出体外。赶紧别再耽搁了，今晚我再去泄泄火。”
两人继续往前走，距离出口处仅有几步之遥。
又一道白影闪过。
武夫裤裆处的衣物被划开一条线，只感觉那东西凉飕飕的，差一点就与之分离了。
他赶紧捂住裤裆，第一次感到惊慌。
两人茫然四顾。
负剑修士责怪道：“早让你轻声些，你偏不信。”
武夫吓得不敢出声，粗犷外表瑟瑟发抖。
下一刻，白影从草丛里飞掠而出，如虹而去，转瞬间便穿透武夫的胸膛，他两眼瞪直，背朝下轰然倒在泥水里，两根腿本能地不断抽搐着。
一击斩敌。
负剑修士终于伸手拔剑，剑刚出鞘三寸，白影便如闪电般飞袭而来，斩断其手。
“啊——”
林淮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他眼前，静静站立。
一只人畜无害的雪灵狐。
修士甚至恍惚了一瞬。
“你你你……为何……”，他边退边喊：“别杀我！别杀我！”
而后，一屁股栽倒在地。
林淮狐眸一亮，摇身一变，化为人形。
对方见此，差点吓晕过去。
林淮迈步向前，揪住其衣领，厉声问道：“出口通向何处？”
“铁铁……铁剑门以西二里地。”
林淮又问：“你们害死这么多无辜之人，意欲何为？”
“有有……有人付了钱，我们筛选出能妖化之人，交予对方。”
林淮再问：“对方是谁？”
修士剧烈摇头，眼泪与泥水混成一滩。
林淮没有再问，迅速变回雪灵狐，一爪将其毙命。
想来这种小喽啰不会知晓太多信息。
林淮在二人身上搜了搜，从修士衣袋里抽出一本名为“屠蛟剑法”的武学，内心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