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清早的误会
冷夜冷风,怪壁嶙峋,荒凉的山石,寸草不生。微风吹拂,空气中残存的血腥气息,似在诉说着多年前,那曾经属于暗劫时代的恐怖。
静谧的风中,两道人影,在无尽岁月之后,踏着月光悄然来到。
“就是此处!”
尚付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山峰,笑道:“当年祖登龙带着忧灵召命欲要在此复活地狱鸟,最终被山座阻止,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此地仍然留有这般血腥之气。”
提到祖登龙,愁伞人微微皱眉,不愿意多谈,心念一动,长刀出鞘,斩在不远处山壁之上。
惊爆之中,山石纷飞,显出一道秀气身影。
虽然已经经过去多年,石壁内的人影依旧栩栩如生,尚付上前检查了一番,确定正是自己要找的忧明诏命,直接收起了这副躯体。
“你要的人已经找到,接下来你的计划为何?”
“等!”
“等?”
“不错,等冰灾雪前去找你,我需要你答应他营救祖登龙。”看着面色极为难看的愁伞人,知她因为算雪之事,对于冰灾雪的态度极为反感,哪怕是有昔日兄弟之情,如今得知真相,也早有芥蒂。
立刻又补充道:“八无暇之中,冰灾雪威信仅次于祖登龙,如果你能够助我找到早已经躲起来的血如袖三人,当然也不需要这样麻烦。”
虽是结义兄弟,但关系之中,也有远近之别,因为算雪的关系,愁伞人与其他几人关系,算不得多好。
自从当年算雪死后,实际上愁伞人与其他几人之间,早就已经决裂,曾经愁伞人也有找过几人,不过都无法联系,踌躇之后,不由得心头一动。
“你似乎早就知晓我与其他几人并无联系?”
“很难猜吗?”笑了笑,尚付打量着冰灾雪,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当我知算雪之事时,便知你并非纯粹的恶人,否则兄妹相依为命的情况之下,算雪也不会有采矶女神相的美名了,或许你与崤,也就是醉不同,成为好友我倒是不会奇怪。”
“你与崤,很熟悉?他在何处?”
连忙摇头,尚付咬牙切齿的说道:“醉不同那老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就跟他喝了一次酒而已,至于他在哪里,请恕我不能告诉你。”
非是不相信愁伞人,而是魔师傲神洲与其关系不错,还是暂时不要让其牵扯进来最好。
愁伞人似乎也猜到尚付的想法,于是道:“即是如此,那我便等你的消息。”
“不会让你等太久的,真真假假,似梦非梦,这一局相信,你会如愿以偿。不为其他,只为当年济世人心的算雪姑娘,我也不会让祖登龙有翻身的机会。”
多次提到算雪,虽然时隔多年,但仍是让愁伞人好奇心起,询问道:“你对算雪似乎推崇备至?”
“善良的姑娘,总会惹人怜惜。冰灾雪遇到算雪,是他一生最大的幸事。可是遇到冰灾雪,却是算雪最大的不幸。“
从未在愁伞人脑海,出现的观念,此时被尚付点醒,不由得暗自思索。
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道:“或许你说的对,吾非是一个称职的兄长。”
“过去之事,已经早就过去,未来还长。待事情在结束,你会如愿,到时候切莫再犯糊涂,引狼入室就好。”
近些时日的观察,愁伞人也看出来,尚付做事喜欢谋定而后动,非是无的放矢之辈。其这般说,必有原由。
“我知此时询问,你也不会告知吾。那就只好借你吉言了,吾会依照你的安排行事,告辞!”
“保重!”
目送愁伞人离开之后,尚付也准备回返汤问梦泽。
一路缓行,来到中途,一道飞信,拦住了尚付的脚步。
苦境大地,最让人不解的传信之法,前世看剧之时一直不解飞信传书的原理。当尚付真的身处苦境。
才知晓,飞信并非是简单的送信,更是术法的一种应用,传递飞信,必须清楚收信人的气息,再结合术法之力,破开空间,隔空传信,对于发信人的能为,要求极高。
非先天人不可为,修为越高,根基越是深厚,飞信传递的距离越远,速度越快。
当然,如果实力足够高,或是掌握特殊的神通,也可以直接无视空间距离,隔空传讯。
打开书信,看了一眼,随即尚付掌劲一吐,便将书信化作飞灰。
“海事龙灯传来的消息,信已经送到,还赠送了消息,生意人还真是把控人心。
血如袖已经在前来汤问梦泽的路上,不全鹰学长,你下手的也挺快呀!”
一切顺利展开,尚付便不再犹豫,直接化光向着汤问梦泽而去。
清晨,朝阳洒落大地!
普照着欣欣向荣的学子们稚嫩的脸庞之上,早读声中,汤问梦泽内部,一处安静的小院之中,尚付推开了尘封的房门。
映入眼帘的却是不全鹰,柔和的笑容,以及其端在手中香气扑鼻的早餐。
“学长,大清早的就来给我送餐,这怎么好意思。”
说着尚付已经满脸堆笑的接过早餐,转身回房,坐在桌前大口朵颐了起来,完全就没搭理坐在轮椅上的不全鹰。
从小就跟不全鹰,不怎么对付的尚付,这一举动早就不知道,被山座教训过多少回了,只不过从来都是口头道歉,从不悔改。
不全鹰也早已经习以为常。
笑着操控着轮椅进屋,一刹那,不全鹰的目光就是一紧,脸上也浮现出了愤怒之色。
只见尚付房间之内,此时一人静静的躺在床头之上,血腥之气弥漫着整个房间。
那人面容俊秀,双目紧闭,看起来毫无半点生机,而在床榻旁边,一双断臂被随意的扔在木盆之中,不难看出,正是躺在床上那人的手臂。
“尚付~~~~~!”
愤怒的吼声瞬间乍起,强横的气息,顷刻间便将正在大口朵颐的尚付扫飞出去。
撞在墙上,尚付嘴角立刻一抹鲜红流出,竟是已然受创。
“不全鹰你发什么疯,今天不给我一个解释。信不信我弄死你?”
尚付愤怒的直接拿出不器之器,指着不全鹰呵斥着。
房间之内一时间,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不全鹰的目光始终都落在床榻之上,见尚付杀气腾腾的模样,眉头皱了起来,呵斥道:“尚付,你可曾忘了山座教诲,怎可无故伤人性命。今天哪怕山座在此,吾不全鹰拼上性命,也绝不能让你辱没梦泽清誉。”
提剑正要动手的尚付,闻言更加愤怒,毫无征兆的一掌拍在了不全鹰胸膛之上。
猝不及防,本就残疾的不全鹰,瞬间被击飞出房间,跌落在小院中的石板之上。
得势不饶人,尚付提着不器之器,一闪身就紧随其后,踩在了不全鹰胸膛之上。
居高临下的指着不全鹰的鼻子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想教训我。你知道他是谁吗,就说我辱没师门,我还说你跟床上那小子一丘之貉呢!你敢对我出手,今天我就把你双手也给废了!”
说着,手中不器之器就要挥下。
情况急转直下,不全鹰赶紧催动功体,欲要反抗之时。
突然,一道掌风破空而至,将尚付打飞了出去。
随之而来的还有熟悉的威严声音:“岂有此理,尚付汝岂可同室操戈。”
听到声音,不全鹰提起来的心,渐渐放下。奋力的挪动身体,看向破空而至的山座。
满腔悲愤的说道:“山座,尚付他竟然在房间之内,残害无辜,请您做主,不可放过他。”
香六牙看了一眼从不远处站起来的尚付,一挥手倒落在房间之中的轮椅便已经来到不全鹰身边,将其重新安置在轮椅之上。
还未搭话,便闻尚付愤怒的说道:“师父,我可是按照你的吩咐,将忧灵召命挫骨扬灰,杜绝其复生之机,谁知道不全鹰大清早的,来我这里发疯。要我说,他十有八九就是八无暇安插在咱们这里的间隙,要不让我审一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