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程子衿
第二天，清晨。
江弈睁开眼时，第一感觉不是迷糊，而是——精神抖擞，神清气爽。
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
昨晚复习到十二点，今天四点就醒了……才睡了四个小时啊。
江弈坐在床上，低头想了想。
“看来，这精神力加了1.1倍，竟然连睡眠时间都被优化了。”
以前只要晚睡一小时，第二天上课眼皮就能重得像绑了沙袋，现在倒好，四个小时就像神仙打坐，睡得精纯无比，醒来一身舒爽。
等到六点时，宿舍里开始有动静了。
“唔……几点了？”
“六点了，起来，第一名已经没了！”
宿舍里一片鸡飞狗跳的声音，302寝的另外三人陆续起床，各种刷牙、洗脸、穿衣服，动作迅猛得像三只被按了快进键的猩猩。
“阿弈，你起来这么早？”唐泽昊一边挤牙膏一边打着哈欠，看了江弈一眼。
江弈合上笔记本，淡淡道：“修行之道，日拱一卒，才有突破。”
唐泽昊：“？？？”
他愣了愣，半晌才回头小声吐槽：“阿弈，你最近说话怎么这么玄乎了？没吃药？”
“吃了造化神丹。”
六点一刻，302寝的四人全部到达教室。整个高三年级的教室里已经坐满了大半人。
今天是周六，按照惯例，上午上完四节课后，家长可以把学生接回家，进行难得的短暂放松。
但江弈不一样。
没人来接他，父亲早年欠了一屁股债，撒腿跑路，至今下落不明。母亲独自扛起了这个家，去了外地打工，几乎一年只回家一两次。
每到周六，其他同学都成群结队地被家长接走，而江弈则提着书包，像是被人遗落在战场上的孤兵。他没地方可回，只能住在远房亲戚家。
他也习惯了，毕竟生活就是这样。
教室里渐渐嘈杂起来，同学们兴奋地计划着周六下午的安排。
“你下午去哪？”
“补课啊，老妈安排的。”
“切，我要在家睡一天觉，绝不动笔。”
……
上午的四节课，都是数学。
数学老师吴老师，正是班主任。
江弈坐在座位上，目光灼灼，为了《炼气诀》！
随着专注力的拉满，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
【今日宗门长老授课，您的专注引起了对方注意。】
江弈微微一愣，抬起头，便看到吴老师正瞥向自己。
江弈心头一凛，学生身份的本能瞬间苏醒：老师看我了！我干啥了？我怎么了？我可啥都没做啊！
【长老讲授完后，向弟子们提出了一个问题。】
果然，吴老师站在讲台上，指着黑板上的一道解析几何题：“这道题和我刚才讲的类型差不多，有没有同学起来讲一下思路？”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气氛微妙得有些尴尬。
【长老的问题颇为中肯，但天骄弟子们不屑回答，而普通弟子又觉得太难，纷纷低头不语。】
【发布任务：勤学。完成奖励：体质+10%。】
江弈顿时明白过来：这意思，是要我去回答吧？
他扫了一眼黑板，题目看似复杂，然而思路却已在脑海中浮现。
于是，江弈深吸一口气，缓缓举起了手。
“江弈，你来。”吴老师目光落在他身上，微微颔首。
“这道题……过这两点作一条垂线，接着利用斜率……代入方程验证，再通过坐标变换将结果求解。”
讲台上，吴老师不动声色，缓缓点头。
“很好，坐下吧。”
【任务完成，奖励：体质+10%。】
顿时，江弈感受到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力量流过全身。
……
随着最后一节课铃声响起，整个教室瞬间爆炸。学生们仿佛一群被关了一个世纪的困兽，争先恐后地朝校门口跑去。
唐泽昊一边伸懒腰，一边挤到江弈旁边，俩人并肩走出教室。
“咚！”
唐泽昊突然肘了一下江弈，贼兮兮地压低声音：“阿弈，快看，是三班的程子衿。”
“嗯？”江弈下意识地抬头，目光朝着校门方向望去。
人群之外，一个女孩静静地站着。
穿着一身干净的校服，领口扣到最上面一颗纽扣，长发乖巧地垂在肩头，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我高岭之花，生人勿近”的气质，仿佛是冰山上开出的一朵白莲花，清冷又孤傲。
“唉，人家长得好看，学习成绩又好……”唐泽昊忽然一脸感叹。
下一秒，他直接零帧起手，猛地一把揪住江弈的领口，把他往自己面前拽了拽，嘴里喊道：“儿砸，明天见！”
然后，这孙子一松手，撒腿狂奔，迅速消失在校门外。
“……”
江弈一脸无语，揉了揉被揪皱的领口，重新抬头时，却发现程子衿正好微微侧过头，目光平静地看了过来。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了一下。
程子衿的眼神干净而清冷，没有多做停留，很快便移开了视线，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出了校门。
就在这时，系统毫无预兆地跳了出来：
【宿主遇到宗门天骄程仙子。若能与其论道，可快速提升境界，悟道之心亦可更进一步。】
【发布任务：论道。完成奖励：精神力+10%。】
江弈暂时没有理会系统的提示，步履平静地穿过校门，走向旁边那座安静的民宅。
他推开院门，院中青石板路被阳光晕染，几件衣物在竹竿上随风飘动，散发出淡淡的洗衣粉香气。
门口，一位身形丰腴的妇人正端着一盆衣服走出来，手上还滴着水珠。见到江弈，她笑着招呼道：“小弈啊，回来了。”
“许姨。”江弈微微一笑。
“午饭做好了，肚子饿了吧？赶紧去吃吧！”许姨一边说着，一边把衣服甩了甩，熟练地晾到竹竿上。
江弈点点头，先回到房间放下书包，把外套挂好，才缓缓走向厨房。
厨房里光线柔和，窗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洒在餐桌上，几盘家常菜热气腾腾，饭香扑鼻。
餐桌旁，已经坐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整齐的校服，低头慢条斯理地夹菜。
江弈面色如常，朝她点了点头，平静地打了个招呼：“程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