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变被动为主动
王老爷回头看向张皓，目光瞬间柔和了一些，开口问道：“张皓！这两天，你一直在库房里做事？”
张皓恭敬回答道：“回老爷！小的，这两天都在库房里，搬运整理粮食。”
王老爷：“中途，有什么人来过？”
张皓：“过程中，小的搬运粮筐，东武文负责分类记录。昨天下午，范总管、刀疤领导、还有一位先生来过？”
王老爷：“这个时间里，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张皓皱眉回想：“期间，没有异常的事情发生。”
王老爷：“你带我去看看，新收回来的粮谷。”
张皓：“好的，老爷！你这边请！”
说完，张皓侧身，引领王老爷来到，堆放粮筐处。从边角的一筐谷粒中，掏起一把谷粒。捧在手里，递到王老爷面前，让王老爷查看。
王老爷细言道：“怪了！新谷怎么会是这个颜色？”
王老爷绕过张皓，亲手从筐里抓起一把谷子，放近到鼻前。闻闻谷子的味道，自言自语说道：“是新谷的味道，只是色泽上像放了两三年的陈粮。”
突然，王老爷想到了什么，转身向范总管吩咐道：“范总管，你安排人，把舂米工具拿过来！”
范总管：“是，我这就去让人拿来！”
张皓见王老爷，问完库房里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没有再追问别的，开始检查起谷子的情况，现在又令范总管去拿舂米工具。张皓是个善于思考的人，不一会他便想明白个中道理。
张皓暗暗称赞王老爷高明，细节决定成败。从这个举动，可以看出，王老爷的确是个精明的商人。王百万能成为三通乡第一富豪，并不是没有原因。调查事情起因，对王老爷来说那是次要。事已成定局，谷粒色泽怪变的情况，已无法改变。张皓看得出来，王老爷到粮仓来的主要目的，不是要调整事情的原因；而是检查谷子的情况，找回与粮商谈判的本钱。至于，最后刀疤和范总管，对这件事情要负什么责任，该如何处置？那都是王老爷一句话的事，什么原因不原因的，对王老爷来说，都不是那么重要。这就是，王老爷对事情经过的调查，只是三言两语随便问问的原因。
商人重利轻情感，哪管他人心悲凉！自己能决定的事，按自己喜好处理就行！这就是，王百万一惯做事的风格。
不一会，范总管领着几人，抬着舂米工具进来。一个约半丈高的圆柱形石头，中间开有一个，下深约30公分的凹口，那是舂米时承放谷粒的地方。另一个是四角固定底座，中上部有一个穿心连轴。前部是一个圆木头做的打锤，顶部有一个门字型拉柄。通过拉动转柄，带动圆打锤，敲击圆石凹口内的谷粒，就能把谷粒外壳剥去。
舂米工具在范总管指挥下，几个杂工有条不紊地装配起来，摆放在库房中间。范总管是个精明人，去拿舂米工具时，他就明白王老爷的意思。此时，他却不能表现得太过聪明。须知没有主子，喜欢自己的手下，一眼就看穿自己的想法。即使范总管已经看穿，也得装作糊涂，一脸疑惑地向王老爷请示道：“老爷，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王老爷对范总管喝骂一声——蠢蛋！以表示自己的英明神武，一脸不屑地点醒道：“让你们把舂米工具拿来，当然是要舂米，难道拿来当摆设吗？”
范总管一副幡然大悟的神情，大声回答道：“老爷英明，我明白了！”
每句话都不忘考虑，有没有拍王老爷马屁的机会。由此可见，王老爷多么喜欢，受人奉承恭维！
范总管指挥几个下人取来粮谷，放置到圆石凹口处。张皓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也在下人之列；不能像其它几位大佬一样，站在一旁看戏。张皓自觉上前，找准自己的位置，待几个杂工，摆放好谷子和舂米木锤后。扳动摆锤摆手，木锤一下一下地击打在谷粒上。
砰！砰！砰！舂米工具的击打声，填满整个库房。不一会，凹口里的谷粒，谷壳全部剥落，现出白花花的米粒。
范总管这次没有再去请示王老爷，装傻也有一定的度，过了就真傻了。范总管让人把凹口里的米粒掏出，放于簸箕上，以便把参杂在内的谷壳抖除。看到白晶晶的米粒，张皓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快步上前，主动积极地拿起簸箕。只见张皓双手翻习，上下抖动，把米粒中的谷壳，全部抖除干净。
不一会功夫，簸箕里只剩下白花花的米粒。米粒在去除灰黄外壳后，原来略显干瘪的情况，也消失不见，粒粒白亮饱满！张皓早猜到，王老爷让大家忙这一出的目的。
张皓端着簸箕，走到王老爷身前。不失时机地，向王老爷献殷勤，恭敬地向王老爷汇报道：“老爷你看，米粒颗颗白粒满！“
王老爷脸上堆满了笑容，肥硕的眼睛笑成一条线。一切与他所料想的没有差别，谷粒只是外壳出了问题，里面的米粒丝毫无损！还是能卖个好价钱，大不了把谷子，全部舂成大米来出售。售价上，说不定还可以再提高一成。从昨晚听到范总管和刀疤讲述，按两人汇报上来的糟糕情况，胸口就一直压着一口闷气。此刻终于吐出来，王老爷隐不出放声大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
王老爷看向面前少年：“张皓！不错，你干得很好！”
张皓适时的表现，把这次的第一名功劳，有心为之地，抢在了自己手里。站在一旁的几名杂工，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心想凭什么重活累活都是我们干的，就你张皓受表扬。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呆呆站立在侧旁的几名杂工；还有一直站在王老爷身后，未发一言的刀疤。为了置身事外，从头到尾刀疤都未发一言，未动一根手指头。好像这些谷粮有毒，生怕受其毒害遭殃！刀疤一直在静静的等待，等待着范总管出错；但凡让他捉住一丝机会，定会大举落井下石，给范总管往死里造。可惜啊！损人的机会没逮着，表现的机会却错失了。后悔阿！为什么不主动一点，自己为什么不去抖米，自己为什么不把米端去给王老爷看？现在范总管，张皓都捞到了表扬，下来板子打到自己身上，定是不轻。王百万是个什么人，这么多年，刀疤早已摸清了他的脾性——让老爷难受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想到这，刀疤身体一凉，知道自己也不会是那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