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召为驸马
周高祖龙颜大怒，威压充斥着整个金銮殿让文武百官压得不敢喘上一点大气。
就连军中杀伐果断的岳千珊，身子都被压得更低。
“皇上……”
她想为杨轩开口求饶。
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见杨轩耸了耸肩膀。
“皇上要杀我，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不过我倒是想问问，民间所传身上勇武非凡，早年随先帝御驾亲征打的大周邻国不敢抬头到底是真是假？”
“哼！朕御驾亲征，本朝史官皆有记载，如何有假？”
“既然是真的，我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
面对周高祖一个眼神就能将自己活活钉死的目光，杨轩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皇上如此勇武，为什么会下旨让公主和亲？”
“我在云麓山把和亲队伍抢回来，就是怕皇上做了错误的决定，在替你挽尊。”
“这个李攸知出言重伤我这个‘有功之臣’，你又要把我杀了。”
“皇上，这件事要是传到北辽人的耳朵里，怕是觉得你害怕他们……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放肆！”
非议当朝天子，满朝文武都觉得杨轩是作死。
岳千珊更是一声怒喝。
而后对着周高祖，重重一叩首。
“皇上！”
“杨轩口出狂言，理应处死！”
“但还请您念在宁王身前为大周立下赫赫战功，杨轩又是他唯一的独苗……”
“若是皇上肯赦免杨轩的死罪，臣愿意解甲归田，带着这个竖子隐居山林！”
岳千珊此举，等于是用自己和宁王所有的战功来换杨轩的一条命。
这让一直处心积虑想彻底抹了宁王在军中最后一点兵权的政敌们纷纷眼前一亮。
更有甚者，已经准备跃跃欲试去“帮”岳千珊一把。
毕竟一个纨绔子弟的命换宁王留下的最后一点兵权，怎么都划算。
可谁知周高祖听了岳千珊地请求，忽然饶有深意地笑了起来。
“岳爱卿。”
“兵权且留在你手上。万一他日北辽兵来犯，还得指望你领兵应敌呢。”
说完，周高祖又板着脸看向了跟个没事人似一般的杨轩。
“杨轩，朕且告诉你！”
“下旨和亲乃是朕听从百官劝阻，不忍百姓再遭战火荼毒才出此下策。”
“但既然和亲队被你抢了，也算是天意难违。”
“朕可以不杀你，但不是你不该死，而是不想让北辽觉得朕怕了他们！”
说着，周高祖瞥了眼身边的内务总管太监。
“朕记得，杨轩当日逃出京都的时候还是宁王世子？”
见太监总管点了点头，周高祖开始发落。
“如此……”
“杨轩当年意图轻薄太平公主，更是纠结匪徒阻挠和亲。现在又当着朕的面，殴打朝廷命官。”
“数罪并罚。”
“削去杨轩宁王世子头衔，禁足京都，永世不可离京！”
这样的处罚，看似断了宁王府的世袭，也将杨轩软禁。
可对比这狂徒的所作所为，根本不痛不痒。
宁王的最后一点兵权没被收回，就连杨轩的命都留了下来。
这个结果，宁王的政敌们纷纷下跪，还要请命。
“皇上……”
面对满朝文官跪了将近一半，周高祖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
“朕有些乏了。”
“先到这吧。”
“别的事情，他日再议。”
“退朝！”
太监总管公鸭子般吼了一嗓子，那些文官虽然有些不甘心，也只能恭送周高祖。
满朝文武褪去大半，王林为首的武官对杨轩这个宁王的“犬子”大为鄙夷地甩了甩袖子，也纷纷退下。
金銮殿门口，松了口气的岳千珊直接揪起杨轩的耳朵。
“杨轩！”
“你好大的胆子！”
“知不知道这是在哪？这是金銮殿！你竟敢当着陛下的面掌掴朝廷命官，还敢如此质问当今天子。”
“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耳朵上传来的一阵刺痛，杨轩“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姐！姐！你误会了！”
使着吃奶的劲，杨轩捧着双手挪开了岳千珊的魔爪。
他看得懂岳千珊虽然现在在呵斥自己，眼神中却是转着心有余悸地泪光。
自家四姐，是害怕失去自己。
贼兮兮地左顾右盼了一阵，杨轩见着四下无人就把脑袋凑到了岳千珊的耳边。
“姐，其实……”
自己心里的想法，杨轩觉得对岳千珊没什么好隐瞒的。
可就在话还没说出口的时候，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忽然去而复返。
“岳将军！”
“陛下有旨，请小王爷到御书房一叙。”
就在自己耳朵被杨轩灼热的男子气息打得瘙痒难耐的时候，岳千珊听着皇帝召见。
连忙一把推开杨轩，朝太监总管作揖行礼。
“既然皇上要见你，就去吧。”
“记得早些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周高祖的旨意，岳千珊不敢违逆。
叮嘱了杨轩一句。
临走时，还一步三回头。是对这个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弟弟，深深的眷恋。
自家四姐担忧的模样，杨轩心里很暖。
直到岳千珊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太监总管才催了杨轩一句。
“小王爷，咱们快些请吧？”
太监总管转身要在前边带路，杨轩“呵”地暗笑一声。
快步上前，相当市井地搭上了对方的胳膊。
“这位公公。”
“刚在朝上，我就觉得您特别亲切！”
“嗯……像是一见如故。”
“敢问公公贵姓？”
太监总管身为阉人，倒也是难得见到朝里有人跟自己这么客气。
眼带笑意地朝杨轩看了一眼。
“贵姓不敢当，老奴姓刘。”
“刘公公！”
老太监肯搭话，杨轩又紧了紧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
“那敢问刘公公，陛下见我是所谓何事？”
“若是要杀我……刚才在朝上就已经下旨了。”
“皇上英明神武，自然是不会做暗地里下黑手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情。”
说着，杨轩好像想到了什么。
“啪”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莫不是陛下见着我这个是个硬骨头，不好轻易抹杀。我父王身前的最后一点兵权又捏在我姐姐手上用以抗击北辽，不好轻易收回。”
“既然无法彻底断了我宁王府的血脉，所以想将我招为驸马，作为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