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如若神祇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许负脸色漠然,冷冷开口。
宗师或许在场间众人眼中如若神明一般,不可一世。
但,在他许负眼中,区区神明……
弹指可灭!
见许负浑身散发的气息,王天罡神色更加惊恐,早已没有之前的恼怒,宛若一条丧家之犬一般,跪伏在许负面前,颤声道:“小人王天罡,见过宗师!”
话音落下,整个院落都为之一静。
落针可闻!
只有时不时传来的众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而至于那些许家人和看热闹的宾客,此刻早已傻眼,目光呆滞,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许负是宗师?
这怎么可能!
许北河一家三口都摇着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他们无法相信,一个两年前本该锒铛入狱的强奸犯,跳崖之后,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代宗师,这怎么可能?
至于许相,此刻浑身都在打颤,好似一盆冰水洒在他的身上,漫天的恐惧之意,弥漫在他的心神之中。
要知道,强奸犯这个罪名,可是他强塞给许负的,害的许负为证清白,不惜跳崖。自此消失两年,都以为他死了,却在今日突然归来,又是一尊宗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逃!”
念想如此,许相心中大吼了一声,拔腿就跑,连自己的母亲都顾不上。
“逃的掉么?”
许负目光漠然,冷笑了一声,眼中划过一抹轻蔑。
而后,只见他挥出一掌,身形不动,将掌气拍了出去。
随后,在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下,一道掌影凝聚而成,速度宛若闪电一般,朝着许相盖杀过去,只听得“砰”的一声,那许相轰然倒地,体内气血翻滚,脸色煞白一片。
“你……你不要过来!”
看到许负一步步的朝着自己走来,许相惊骇失声,眼中的恐惧几乎刻在了血液之中,一股尿骚味弥漫在空中。
此刻的他,早已没有之前的狂傲,宛若一条丧家之犬,等待着许负屠宰。
许相吓得失禁,大吼大叫,如颠似狂,恐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表……表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冤枉你,是我混账,我该死……表哥,你饶了我吧……”
“砰”的一声,许相跪在了地上,不停扇着自己耳光,声音哆哆嗦嗦,脸庞迅速红肿了起来。
但,许负脸色始终漠然,眼中杀意翻滚,心中沉寂的怒火在这一刻也尽数释放了出来:“放过你?”
“刚才让你给我母亲道歉,你怎么不说放过你?”
“也罢,不需要你这种渣滓在死亡恐惧下的道歉。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许负冰冷的声音落下,随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许负拍出一掌,滚滚的力量携带着滔天之势,朝着许相轰杀过去。
后者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躺倒在地上,鲜血弥漫开来,一命呜呼。
“竖子,你怎么敢!”
看到这一幕,远处的许北河目眦欲裂,竭斯底里的怒吼,双眼之中尽是绝望和愤怒。
许相是他最宠爱的儿子,是未来替他接班的存在,如今却被许相一掌击杀,这让他如何不怒?
许负看着暴怒不已的许北河,目光漠然,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当年你们一家连同那个女人,设计陷害我,让我背负强奸之罪,逼我跳下断崖,当时你可曾想过会有今天的局面?”
话音落下,一语激起千层浪!
此刻来往的宾客听到许负的这一句话,全都脸色变化不定。
许负是被陷害的?
所有人脸色震惊,目光皆是在他们二人身上扫视,然后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
闻言,许北河脸色狂变不止,阴沉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过稍瞬即逝,大吼一声:“胡说八道!”
“是么?”
许负再踏一步,神色鼎然,孤傲的姿态落入众人眼中,狂风吹动,眼中杀意翻滚,冰冷的声音宛若万里冰川一般,“如果不是我死了,这许家家产何时轮得到你?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是从哪来的?你忘记了吗?”
“若不是你们一家,我母亲怎会抑郁而死?我又怎会背负罪名以致生死不知?”
冰冷无情的声音落下,众人只觉得四周一片寒冷,明明是七月之际,却好似进入了严冬一般,让人浑身都在打颤。
“你……”
许北河辨无可辨,当即被顶的无话可说。
确实,这一切都已经被许负全盘知晓,可那又如何?
既已做了,便没有退路!
许北河心中嘶吼,眼眸布满了血丝,一张面孔此刻狰狞无比,胸口跌宕起伏:“口说无凭,是你自己作死!”
许北河大吼了一声,随即抱拳朝着王天罡,颤颤巍巍开口道:“王大师,请求您出手解决这个黄毛小子,他两年前还是个学生,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变成宗师呢?您不要被他一时的…所蒙蔽!”
许北河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刚才许负展现的实力,哪怕不是宗师,也绝对仅一步之遥了!
“呵。”
许负冷笑,轻蔑道:“你且看,你口中的大师,他还敢出手吗?”
听到这一句话之后,王天罡脸色狂变,心中惊颤不已,连忙跪在地上,惊恐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小的知错,小的根本不认识他,还请宗师恕罪!”
惊恐之音落下,那王天罡匍匐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
落入许北河耳中,更是如一道雷霆轰鸣,在他耳中炸起,许北河顿时颓丧不已,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许负向前踩踏一步,声若雷霆,震聋发聩。
那凌然之势震荡开来,目光漠然,宛若一把出鞘的利刃一般,直插云峰,神色睥睨万物,如一尊帝皇审视芸芸蝼蚁,清冷的声音宛若洪钟一般,从他喉咙中滚滚而出:“你许北河一家,辱我母,陷我死。忘恩负义,其心当诛!”
话音落下,好似一把惊天巨剑,在天穹中凝聚,轰落而下,响彻在众人心神之中。
此刻,所有许北河夫妻二人脸色苍白,面若死灰,眼眸中没有半点生机。
“今天,你们这一家子,都得死!”
当许负抬起下巴,俯瞰着面色如土的许北河、罗娟夫妇二人,宛如审判般说出这句话时,后者心头颤栗,瘫在地上,宛如死狗一般。
“今天这场宴,吃的可真是……”
“明明是升学宴,没想到许家公子竟在席间被当场击杀,这下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看这模样,似乎许负还不肯罢手,我看就连许北河夫妇,今日也难逃一死!”
“说起来,这许家人倒是罪有应得……”
月牙台正厅里,众人望着前方许负宛如标枪般笔挺的脊梁,以及瘫在地上的许北河夫妇,不由议论纷纷。
他们能受许家所邀,前来赴宴,自然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见过不少大场面。
只是,这般急转直下的情形,还是让他们心中又震撼、又骇然。
没有理会旁人的目光与议论,此刻的许负目光死死锁定在二叔、二婶身上。
“许负.……不管怎么说,你终归是许家的人。”
“我是你二叔,你或许不记得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感受到许负眼中如刀杀机,许北河的内心终于崩溃了。
他不敢再嘴硬,只是想要打感情牌,祈求许负能饶他一命。
可许负怎会被其打动。
“二叔?”他冷冷的望着那张让人作呕的面庞,没有多说什么。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刻的许负杀意不减反增。
“许负,你这小畜生忘了柳家么!”
眼见许北河求饶未果,向来泼辣彪悍的二婶忽然抬高了嗓门,尖声道:“你若敢杀了我们,你爹绝对不会放过你,柳家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虽然她不知道许负从哪儿学来了这一身滔天本领,但她相信,一旦搬出柳家来,他还是需要忌惮三分的。
毕竟,柳家是传说中的隐世家族,即便他是宗师,也不敢轻易得罪吧。
“对,许负,你若此刻罢手,我便不再追究,我儿是陷害了你,如今也算是以命相抵了。你还想怎么样?”
“若是,还想报仇,就别怪二叔不留情面了!”
原本面色惊惶的许北河,听到妻子提及柳家,宛如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希望用它来吓退许负。
只可惜——回答他们的,是许负的两根长筷。
“噗!”
许负随意在桌畔拿了两根竹筷,骤然一挥。
下一瞬,许北河和罗娟这一对夫妇的脑门上,顿时出现两个血窟窿。
伴随着殷虹的鲜血如泉涌出,这两人倒地,终于是彻底没了生机。
“柳家?我父亲?”
望着这两具冰冷的尸体,许负冷笑连连:“将他们当做救命稻草,看来你们真是黔驴技穷了。”
许家害他母子二人良多,这笔账,他要一笔一笔讨回来。
今日,杀许北河全家,也不过是提前收些利息罢了。
接下来,即便是许南山那个负心汉和他背后所倚仗的柳家不来找他,他也会去寻柳家和许南山,做一个彻底的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