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习惯了就好
萧钰看着张祺和李灵月当着他的面,旁若无人的聊起来,把最后一点馒头塞进嘴里,囫囵吞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侯爷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李灵月刚刚把张祺忽悠成自己的助手,心中高兴,白皙的脸上笑容和熙。
萧钰被她带笑的眼闪了下神。
之前他没怎么注意,没想到李灵月的眼睛长的还挺好看的。
水润晶亮,仿佛盛了漫天的星光。
“侯爷?”李灵月奇怪的看着突然看着她愣神的人,提高音量又喊了一声,“侯爷!”
萧钰恍然回神,蹙眉道,“跟我来!”
李灵月看着萧钰冷漠的背影,又看向已经抬步跟上去的张祺,凑上去小声道:“张太医,侯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突然就生气了。
张祺摇摇头,“习惯了就好。”
萧钰的性格就是这么乖张,他有什么办法,不过这几天他觉得萧钰的性格格外乖张和喜怒无常。
一行三人很快跟着萧钰到了内室。
萧钰让陈七带了人守到东苑大门,“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任何人进来。”
李灵月和领命出来的陈七擦肩而过,进去就把带来的小包袱放在屋子中间的桌子上,打开包袱,把带来的酒精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张祺手快把装着酒精的小瓶子拿起来,晃了晃,打开盖子,只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怎么一股酒味。”
“酒精!”李灵月顺口说着,把小瓶子拿回去,倒了一点在手上,拿着瓶子朝张祺抬了抬手,“你也来点?”
张祺双手并拢欣然应允,看着李灵月往他手心倒了些酒精,凑到鼻子前嗅了嗅,“这个有什么用?”
“消毒。”她用酒精搓着手心和手背,示意张祺跟着她学。
张祺学着她的动作用酒精洗手,“消毒?”
“就是清洁的意思。”她耐心解释,“这个酒精能杀灭一部分有害东西,降低伤口感染的风险。”
不知道她这样说,张祺能不能理解。
张祺点了下头,显然是已经理解了。
李灵月见张祺明白了,也不废话,举着双手走到浑身散发着冷气的萧钰面前,“侯爷,请你宽衣。”她说着往翠竹屏风后抬了抬下巴,示意萧钰,“躺到床上去。”
萧钰瞳孔乍然微缩,脸色阴沉的可怕,“脱衣干什么?”
“呵!”她看萧钰的神色,料想他肯定是想歪了,忍着笑,“侯爷,你别多想,在给你解毒之前,我需要对你做个全身检查,评估你的身体状况,才能对症下药。”
她表面没什么,心里却把萧钰对她的戒备鄙视了一遍。
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怎么搞的她跟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似的。
萧钰看她说的信誓旦旦,将信将疑没有下一步动作。
李灵月在心底无奈叹息一声,“侯爷,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看张太医不是在那里吗?在大夫眼里没有男女之别,就算是脱光了,在我们眼里也只是一块大点的皮肉而已。”
她本来想说猪肉的,想想还是用了比较温和一点的形容。
萧钰疑惑的视线移向走过来的张祺。
“的确是这样的。”张祺接收到他探询的眸光,点了点头。
就算是这样,萧钰还是不放心李灵月,“张祺,我的身体状况你最清楚,你直接告诉她。”
李灵月从来没见过这么墨迹的男人,“侯爷,我先申明我对你绝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你如此不信任我,那我走好了。”
“这是侯爷毁约在先,所以休书的话,你可以现在就写了给我。”
她说着朝萧钰摊开双手。
萧钰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到屏风后面。
她和张祺对视一眼,两人走了进去。
萧钰已经脱了上衣,手放在裤带上。
“好了!”她连忙阻止,出现在眼前的人皮肤白皙,骨架匀称,“不用脱了。”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萧钰若不是被这一身的病气连累,也该是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将军。
只是可惜了!
不过幸好萧钰遇到了她,病愈后他若是勤加锻炼,想要成为一个意气风发的有为青年也不难。
毕竟他有这样显赫的身世。
萧钰收回手,悻悻的坐到床上。
李灵月走上前示意他躺上去,好看的眉心微微蹙着,漂亮的脸绷着,一本正经,给萧钰做起了全身检查。
张祺拿着纸,用她特制的炭笔,根据她所说的话,做着病例记录。
全身检查很快做完,她顺手拉过一边的被子给萧钰盖了下。
“可以了吗?”萧钰坐起来,想要去一边的拿衣服。
李灵月拿过张祺的记录看了看,眼角余光瞟到萧钰起身,“侯爷,你身体缺乏锻炼,奇经八脉多有阻塞的地方。在解毒之前,还得用针灸之法,为你疏通经络。”
萧钰懂她的意思,把衣服放回去,坐回了床上。
要一次性为一个人疏通经络,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情。
人体中,光五脏六腑“正经”的经络有24条。另外还有身体正面中央的“任脉”,身体背面中央的“督脉”,纵贯全身。穴位共有365处。
但是人体穴位却一共有72处。
她根据萧钰的身体情况,为他专门制定一个属于他的针灸方案。
初初估算了一下,第一次施针活络经脉,最少需要扎150针,身体正面80个穴位,身体背面70个穴位。
真是一个十分浩大的工程量。
光是找身体正面的70个穴位扎下银针,李灵月就用了一个时辰。
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让她扎完最后一针,抬起头来差点站不稳。
脑内有片刻的晕眩。
李灵月往后站了一步,稳住身形,甩了甩头把脑中的晕眩甩到一边,到桌边随手倒了杯茶。
“那个是凉的。伤身。”张祺见状有心提醒,她已经咕噜咕噜把凉茶灌下了肚。
她一连灌了两杯,才感觉头脑清醒了一些。
这个身体和她以前的身体比起来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