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苏醒

“头好痛……”

江寒从昏迷中醒来，他靠在五十铃的皮质靠背上，略带痛苦地喘气。

往身旁一看，除了一把造型怪异的妖刀外，什么都没有。

顾清卿也不在。

“啊……”

江寒强撑着起身，打开车门，脚下一软，“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嘶……咳咳。”

江寒发出一声惨叫，从口中咳出两声烟雾。

灰烬对身体的伤害，远超他的想象。

天魔能力的使用，是以体力为代价的。

如果体力不够，将会开始消耗毅力。

这并非危言耸听，消耗毅力的方式，便是一步步加强痛苦承受感。

江寒在使用“灰烬”的时候，全身上下的感官提升了五倍。

但这是刚开始的感官提升，当战斗时间越来越长，体能消耗越来越大时，江寒的感官会提升至三十倍，甚至五十倍以上。

也就是说，江寒在肌肉加强、骨质加强、速度加强的同时，还将要承受三十倍以上的痛苦。

难以想象，他是如何度过方才的战斗的。

但现在，这些都不是关键。

江寒双手撑地，咬着牙起身，视线在身旁不断环绕。

地上有一大摊枯红的血液，看上去是昨晚留下的。

但江寒明明记得，自己昏迷后，就没有再进行战斗。

身体也并未受到外伤，就算是马氏兄弟的血，也不可能流到地上啊。

他们的血液都是粘液，而且是绿色。

“奇怪。”

江寒俯下身，把手放进血泊中。

当他触碰到血泊时，一道屏幕出现在眼前。

【正在检测：“未知血液”】

【检测成功！】

【姓名：顾清卿】

【职业：大学生】

【出生日：2006年7月28号】

【身高：160cm】【体重：55kg】

【女友值：A】

【健康状态：剑化】

【距离：2.3km】

什么意思？

剑化？

江寒愣住了。

他从没见过这个名词。

【叮！】

【第六感启动中……】

【正在检测……】

【正在搜寻地球图书馆……】

【检测成功！】

【剑化：天魔的炼化手段，可以将人炼化为物品】

【剑化是物化的细分领域，不同的人将会被炼化为不同的刀剑】

“不。”

江寒意识到了什么，他拒绝的捂住脑袋。

难道那把刀，副驾驶的那把刀，那把紫红色的刀……

是顾清卿！

江寒顿感寒意，他咽下一口唾沫，难以置信的回头。

下一刻，他奋不顾身的扑上副驾驶，握住那把紫红色太刀。

【叮！】

“不……不！”

【紫红太刀：妖刀胧村正，炼化者“渡边苏打”】

【被炼化者……】

不！

不要告诉我！

江寒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不愿听系统的检测结果。

然而，毫无感情的系统，并不能感受江寒此刻的心情。

它冰冷的报出自己的分析结果，用系统音贯彻到江寒的脑海里。

以至于江寒死死捂住耳朵，也无从逃脱这声音。

【被炼化者——顾清卿】

“不！”

江寒不断重复着口中的话语。

除此之外，他已没什么好说的。

一股极度的痛苦将他包裹，这种痛苦如同孤独，又好似火焰般，炙烤着江寒的灵魂。

怎么会这样。

清卿怎么会被炼成剑。

“都是我的错。”

江寒抱着胧村正，紧紧裹在怀里，痛哭流涕。

但这份悲伤很快逝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旁人从未见过的愤怒。

江寒的表情在一瞬间冷了下来，他目光如炬，如同杀掉脑海中的渡边苏打一般。

复仇，这是他唯一的念头。

江寒转动车钥匙，踩下油门，将车速踩到最高。

他将五十铃飙到了极限，开到了中心大路上。

他不停加速，以至于其他司机都发出一声声咒骂。

直到一个红路灯口，江寒才踩下刹车，停在斑马线前。

“找死啊你！开这么快，准备去见阎王是吧！”

就在江寒身边，与他齐平，一同等待红路灯的司机，纷纷摇下车窗，对着江寒指指点点。

一辆宝马车更甚，他看到江寒开着五十玲，不留情面的嘲笑道：

“开辆小货车，还敢开那么快，真是不知好歹。”

“……”

江寒隔着车窗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复他。

现在的他，没有什么心思去理会这种人。

但宝马车司机见江寒不愿回复，反而变本加厉地咒骂：

“喂！臭小子还不说话，有本事回我的话啊！”

“……”

江寒依旧不做反应，但这一次，他的眼神里明显多出一份狠辣。

要杀掉对方吗。

就当是泄愤。

江寒的脑海中出现这两句话。

还好，这种恐怖的想法仅仅持续了一秒，就从江寒的脑海中撤离出去。

但江寒并不打算放过对方。

就算自己不是死神代理人，就算自己不是天魔。

对于这种人，也有自己回应的权利。

但还嘴就太低级了。

江寒准备弄点不一样的。

“咔哒。”

江寒从胸口掏出一包MEZO''S，抽出一支烟，放在嘴边。

看了看眼前的红路灯，还有十秒。

“来得及。”

“砰！”

江寒拿着胧村正，气势汹汹地拉开车门，猛然走到宝马车主面前。

宝马车主吓了一跳，但隔着车窗，他还是稳定心神道：

“你……你想干嘛？”

“……”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不能这样的，你，你。”

宝马车主看到了江寒手中，散发着幽幽寒光的刀。

对方的表情，更是如同杀神在世，凶狠中透着股杀意。

“你……”

宝马车主还想说什么。

然而，江寒直接打断了他。

“砰！”

江寒抽出胧村正，一刀砍到了对方的车玻璃上。

妖刀极其锋锐的刀锋，让玻璃变得一触即碎。

只听一声“哗啦啦”，整块玻璃随之碎裂。

“啊！”

见江寒的脸不断靠近，宝马车主身体不由自主地后倾。

“砰！”

江寒伸出手，一把揪住了宝马车主的脖领子。

“对不起，对不起。”

宝马车主不断道歉，方才的嚣张气焰全然不见。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呼……”

江寒吐出一口烟，全部扑在了宝马车主的脸上。

下一刻，他拿掉口中的烟，直接扔在了对方的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