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风雨欲来

“而我身边除了你，我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有能力在保护好石战的同时，帮他处理掉那些不稳定的因素。”

墨渊见他把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犹豫了片刻之后叹息一声道。

“罢了，算我倒霉，这次我就破例再帮你一次。

但事先跟你说好了，我只负责保护石战那小子，其他的事情我觉掺和。”

闻言，周寿连忙说道。

“只要你肯出手就好，其他的事情我会让随行的武工队成员处理。”

见周寿居然这么痛快的就同意了，墨渊瞬间有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他十分不爽的说道。

“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会保护好石战那小子，自然是不会让他出现意外的。

只不过，你打算用什么当做这次请我出手的报酬呢。”

周寿略显尴尬的笑了笑道。

“你先前不是也说了吗，你不喜欢钱，也不喜欢权和女人。

我现在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酒窖中的这些酒了。”

“不行，你酒窖中的这些酒我都喝的差不多了。

等我回来，你必须在想办法给我弄至少三种以上我没喝过的酒！”

听他的要求只是三种没喝过的酒，周寿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就答应了下来。

“只要你这次帮石战在宣府站稳脚跟，别说三种新酒了，就算是三十种我也可以答应你。”

“那好，就三十种好了。”

闻言，周寿脸色一黑，总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墨渊给套路了。

.....

几天之后，北元大军南下的消息不知道被什么人散播了出去，一时间整个京城又乱成了一团。

而且这次的混乱比相比上次石亨攻打京城还要乱上几倍不止。

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至少有三成以上的百姓连夜拖家带口的逃出了京城。

甚至有不少官员都将自家的男女老幼给送出了城。

刚得到消息的时候，朱祁钰立马就下旨，让人加强城门的防卫，想要阻止百姓和富户的逃离。

但实在是架不住想要逃走的百姓太多了。

负责守卫京城的京营士兵，在得到命令后还想阻拦一下，可很快就被数以百万计的百姓给淹没，为此还差点就引发暴乱。

眼看阻拦是拦不住了，最后朱祁钰在于谦等人的劝说下，主动打开了城门，让想要逃离京城的人随便离开。

朱祁钰之所以会答应，主要原因还是于谦等人对于京城存粮的考虑。

整个京城的人口大约四百万左右。

按照目前京城储存的粮食来计算，这些粮食只够这四百万人吃上三个月的。

可若是少了一百万人，那剩下的粮食就能让京城多坚持一个月甚至两月的时间。

而且，即便少了百万人，对于京城的整体防御能力，也不会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

总的来说，这些百姓的逃离并不一定是坏事。

不过，为了防止城中那些屯粮比较多的人，趁机将城内的粮食运出城，守门的士兵对出城的人进行了十分严格的盘查，只允许每个人带几天的口粮，多出来的直接没收。

可即便如此，依旧没能阻止那些百姓的出逃。

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其实还是源自普通百姓对蒙古人的恐惧。

上次石亨围攻京城的时候他们没跑，是因为他们觉得石亨也是汉人，即便他攻下了京城，也不会对普通百姓下手。

可蒙古人不一样，他们可是有屠城的传统的。

他们若是十分顺利的攻下京城倒好好说，可若是他们是花了极大代价才攻下的京城，那屠城就会成为必然。

一旦他们屠城，那整个京城三四百万人，最终能活下来的可能也就几万人。

所以，在这种恐惧的支配下，这些普通百姓宁可没吃没喝的跑到城外去当流民，也不愿意在城里成为蒙古人屠刀下的冤魂。

对于这个状况，即便是朱祁钰这个当皇帝的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逃离。

朝廷不是不想阻止，也不是没能力阻止。

实在是，强行阻拦百姓出城的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是此时的大明朝廷根本就无法负担的起的。

百姓大规模的出逃带来的影响也是十分巨大的。

影响最大的就要数那些小商户了，原本这些小商户多少还能卖出去一些货物，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几天的时间都为你能开张一次，几乎是彻底断了收入来源。

其次影响最大的就是像余霜等人这样，趁机收购了大量优质产业，期待战争结束大赚一笔的人。

为此，余霜等人也是愁眉苦脸了好一段时间，十分担心将来这些百姓若是回不来，那些收购来的产业怕是有一多半都要砸在自己手里。

但好在自打余霜采用了周寿的办法，对手底下的商行和各种产业进行了一番整合之后。

虽然不至于赚钱，但保证自给自足还是勉强可以做到的。

以周家目前手下的钱，坚持个三五个月时间，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即便如此，大量百姓的出逃，还是给京城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最明显的地方就是，原本整洁干净的街道，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变得十分的脏乱。

这是因为，平日里以清扫街道为生的普通百姓，大多都逃生去了，少了这些人的清扫，街道自然会变得越来越脏乱。

其次就是，街头少了很多沿街叫卖的小商贩，就连小商铺也有将近一半关门歇业了。

不少人为了买东西，甚至要走上一两个时辰，才能找到一个开门的铺子。

最后就是，某天上朝时，朱祁钰发现上朝的人好像比先前少了将近三分之一。

在他的一再追问之下，才从剩下的官员口中问出来，竟是有将近三成的官员因为怕死，直接混在百姓中连夜逃出城去了。

这可把朱祁钰给气的不轻，差点没忍住让锦衣卫的人立马出城将那些贪生怕死的家伙全都就地给一刀砍了

最后要不是于谦等人苦劝了半天这才让朱祁钰打消了这个念头，恐怕城外又要多出不少冤魂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