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入春华院
她歪着脑袋仔细回忆了起来。
还好她不是原主,刚穿越过来,原主的记忆还新鲜热乎的,当年的事情倒也容易回忆起来。
“时间太过久远,当年我也还小,也有些记不清了。”
过了好半天,云乐衍如实回答。
护国公夫人肉眼可见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不过我记得当初由于丞相夫人那一闹,人贩子不想夜长梦多,当天就将我们这批人低价卖了。”
“那些男孩子全都卖进了山里,长得好看点的女孩子,他们都卖给了京城的青楼。”
听到这话,护国公夫人身子一晃,险些晕了过去。
她一把拉住云乐衍的胳膊,声音颤抖着。
“王妃,你……你还记得她们被卖去了哪个青楼吗?”
看着她悲痛欲绝的模样,云乐衍的恻隐之心动了。
可当时原主年纪太小,有用的信息并不多。
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护国公夫人瞬间就毫无形象地痛哭起来。
看着她悲伤的模样,云乐衍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来了一个细节。
“夫人,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或许会对你有所帮助。”
当年人贩子在卖小姑娘的时候,有一个小姑娘哭闹着,被来买家打了一巴掌。
当时买家说:“哭什么哭,等进了我们千红院,有你们哭的时候。”
云乐衍回忆着,补充:“当时我年幼,一惊有些记不清了,大概是叫这个名字的。”
护国公夫人听了,更加激动地险些昏厥。
还好这个时候她的丫鬟也赶了上来,将她带回自己的马车上。
看着她们马车离开的方向,云乐衍眼中带着一丝同情。
脑海中灵光一闪她知道她的拍卖行的拍卖师要上哪儿去招人了。
青楼!
她要给那些不是自愿留在那里的女子一次从新做人的机会。
于是,她将目光放在了去过一次的春华院。
入夜,云乐衍偷偷换上了男装,这次她可不打算带上薛神医了。
春华院门口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一个个穿着清凉的姑娘不断扭动着腰肢,着实养眼。
这些个姑娘都是有眼力见的,看着云乐衍身上穿着的云锦,立马露出一个笑脸贴了上来。
“公子……”
对于漂亮的小姐姐,云乐衍也乐意跟她们贴贴。
“我来找芍药姑娘,还劳烦姐姐带个路。”
对于一个会弹现代歌曲的姑娘,云乐衍还是有些好感的。
她说着将一把银瓜子塞进了姑娘手中。
姑娘的脸上立马露出了笑意,带着他七弯八拐去了芍药的闺房。
刚走到门口,里面有女子的惨叫声和男子的狞笑声传出。
“芍药姐姐……”
领路的姑娘惊呼一声,脸上露出了一抹心疼和悲凉。
“公子千万别进去,还请在这等等,我去叫妈妈。”
也不管云乐衍是否听进去了,领路的姑娘急匆匆地离开了。
很快,老鸨匆匆而来,丝毫没有扭捏作态,直接无视了云乐衍,叩响了房门。
“滚。”
房内传出男子的骂声。
即便涂了厚厚的脂粉,但云乐衍明显看到老鸨的脸色黑了下来。
“公子,有小厮来报,您夫人祈福提前回来了,现在人都快到了城门口了。”
老鸨调整了一下呼吸道。
房门一下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个长得还算风流的男子急急忙忙跑了出来。
凌乱的衣衫都来不及整理,直接朝着门外跑去。
云乐衍震惊了,感情还是个妻管严啊。
但下一瞬,她又觉得一阵恶心,妻管严还在外面乱来。
老鸨直接无视了云乐衍,兀自进了门。
屋内,芍药衣衫半退,身上是深深浅浅的鞭痕,还有些红蜡在背上凝固。
之前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云乐衍好看的眉毛皱成了一团。
“你说说你,没有男人你活不成了啊,都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
老鸨看着她遍体鳞伤,嘴里难听的话吐着吐着竟然哭了起来。
“我不是警告过你们吗,这个商公子有怪癖,直接闭门拒客就好,凡事有我呢。”
“妈妈,都是我不好……”
一个十来岁的女孩低着头怯怯地站在门口。
老鸨气得一巴掌扇在了小女孩的脸上,小女孩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云乐衍看得有些懵,这还只是个孩子啊……
可老鸨说出来的话却让她有些诧异。
“收起你这套绿茶样,你好好的后院不待,跑前院来招惹姓商的干嘛?”
“知道自己闯祸了,芍药护着你,替你受苦,你不知道第一时间来通知我的?”
“是不是我对你们都太好了,让你忘了你的卖身契在我手上,别以为我不敢把你卖进窑子!”
听到这话,小女孩瑟缩了一下,可怜兮兮地看着芍药。
“妈妈,妹妹她一定是被吓傻了……”
床上的芍药虚弱地替她解释。
“她被吓傻了?我看你是真的被打傻了吧,识人不清,蠢货!我以后不管你死活了!”
老鸨气地摔门而出,可走了一半,还是吩咐小丫鬟去娶了金创药进来。
云乐衍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对老鸨有了新的认识。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屋内传来了小女孩的啜泣声,云乐衍敲了敲房门。
“芍药姑娘。”
小女孩抬头,正好撞见云乐衍带笑的眼眸中。
她长得好看,现在换了一身男装显得她气宇轩昂,雌雄莫辨。
哪个女孩不怀春,只一眼,小女孩便呆愣在了当场。
“姐姐,这位公子是谁啊?”
她痴痴地看着云乐衍,问。
“公子,今日奴身体不适,不能给您抚琴了。”
芍药并未回答妹妹的问题,直接送客。
“我不是来听你抚琴的,我就是来看看你。”
云乐衍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将一百两的银票放在了桌上。
小女孩看向她的眼神更亮了。
“你们都出去吧。”
说是你们,实则只是那个小女孩。
虽然芍药的解释也挺合理的,但云乐衍更倾向于老鸨的说法,她实在喜欢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