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 哀歌 怪物？
“对！汉特，你是拥有十几年丰富经验的老猎人了！快帮我看看，你认不认识这种植物？”
“它的根茎部分有毒吗？”
“可食用吗？”
“植物？”
汉特奇怪地向卢西安掌心投去目光，作为一名老猎人，他理应熟悉边缘镇周围几乎所有野生植物，但他却不记得自己见过这种植物。
阿比、托尔和村民们也围过来，七嘴八舌讨论起这种没人了解的绿色植被。
“杰克，你见过这种奇怪的植物吗？”
“不、从来没有，我不记得咱们那儿的土地里长过这种东西，它大概是这片戈壁绿洲的特产。”
“谁想来试试这东西究竟什么味道？我猜它大概比马粪更好吃些，哈哈！”
“如果没有卢西安大人追回的粮食，这个冬天你大概也只能以马粪为食了，蠢货！”
“嘿！我在开玩笑呢！难道你听不出来吗？”
“别逼我在卢西安大人面前揍你！”
虽然吵吵闹闹，但成功找到卢西安大人，让所有人都放松下来、并发自内心地感到喜悦。
只是没人敢站出来说自己认识这种长在土里的植物，也没人敢告诉其他人，这种植物的根茎能否食用。
虽然剧毒植物在西北地区不常见，但这并不代表没有。
有些长在树上的小果子吃起来香甜可口，但是随后食用者马上会感觉到奇怪的辛辣味儿，并且逐渐发展到嗓子灼热、有撕裂感、直到完全失声。
也不只果实有毒，一些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树干、树叶里全部含有剧毒汁液，会让人皮肤起泡、发炎，充满瘙痒感，同时出现类似麻风一样的病征。
甚至还有不少艳丽的花朵，其汁液滴在皮肤上，就会引发皮肤过敏反应。
若是有人不小心食用这种花的汁液，则会产生肠胃及心脏问题，并影响中枢神经系统，甚至死亡。
因此即便吵得再凶，也没人愿意做第一个尝试陌生植物的小白鼠。
卢西安慎重地将这种根茎植物收好，又告诉士兵可以在在四周土地里翻找所有他们没见过的植物。
他需要将这些植物带回边缘镇，让鸽子来试验这些植物是否可以安全食用。
士兵和村民们很快散开、结伴探索绿洲去了。
人们兴奋地四处寻找新奇植物、用粗麻绳丈量此处戈壁绿洲的面积、然后震惊于这里竟然有一座心脏一样的红色湖泊，这真是太恐怖了！
除了卢西安以外，所有人都自觉避开充满不详气息的心脏湖泊……
肯尼尔老人看着眼前种种，微笑着闭上双眼，平静停止呼吸。
照顾肯尼尔的村民很快发现这一切。
“千面真神保佑，卢西安大人，肯尼尔大叔已获得安息。”
“......我知道了。”
卢西安重新回到肯尼尔老人身前半跪蹲下，哼起卢锡安.地窖曾在教会里日夜颂唱的古老哀歌。
哀歌轻轻荡过绿洲与湖面。
能为心灵带来宁静与安详的歌声，如同穿越时空的桥梁，将肯尼尔老人的灵魂带回曾经清贫但子女和妻子尚存的日子。
又在他即将与世界挥别、消散之际，带他看到一瞬间边缘镇的未来。
随着越来越多人加入到哼唱队伍，卢西安的内心再次平静，在古老而神圣的旋律中，进入放松、祈祷、冥想......
......
“卢西安大人，我们这就离开了吗？”
炎炎烈日之下，卢西安站在沙丘上面对着东南方，高举铁剑道：“走吧！带好行囊还有你们自己！”
“是时候该启程回家了！”
“……是时候该启程回家了！”
“是！”
男人们的声音震耳欲聋，所有人背着大包小裹，向着他们来时的路前进。
还有两名士兵抬着由树枝和粗麻绳临时制作的简陋木架，上面安放着肯尼尔老人的身体。
整支队伍拉得长长的，卢西安走在队伍最前方，迈着坚定、踏实的步伐。
蓝头鸦离开死亡戈壁以后，这里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再出现龙卷风和沙尘暴。
晴朗湛蓝的天空下万里无云，黄沙和蓝天在遥远处交界，形成一副波澜壮丽的画卷。
正当卢西安认真回忆、剩余粮食遗落的位置时，他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个踉跄，双手插入沙地。
等他从沙地起身，一抹熟悉突然闯入卢西安眼中！
！？
卢西安不可置信地将脚下沙子扒开，因为他竟然看到了自己最初在边缘镇外荒林里、见过的那名巫师的灰色旧袍！
金枝手稿，也是他从全身包裹在旧袍下的巫师处得到的。
但那家伙怎么会出现在死亡戈壁里、还被掩埋在黄沙之下？
那家伙不是巫师吗？
巫师也会死在戈壁荒漠？
卢西安无比震惊地将旧袍巫师从黄沙底下拉出，伴随着无数沙石滚落，旧袍巫师终于完全暴露在日光下。
忽略掉旧袍巫师遍布斑驳的手臂、以及黑漆漆的指甲，卢西安将掩盖面容的面罩扯下来，然后他完全呆住了。
因为在破旧的面罩下方，他竟然看到两张大小不一的脸！
一张像光秃秃的皮球，上面五官却被针线完全缝合封闭，另一张又仿佛是长有皮肉的骷髅，只看一眼就能感到邪恶！
除此之外，卢西安发现旧袍巫师的心脏不见了。
宽大的袍子下，旧袍巫师的胸口处却是瘪的，轻轻按下就能摸到空洞，仿佛心脏被谁直接挖走一般。
身后脚步声传来，卢西安迅速将旧袍巫师的脸盖上，并将其重新埋入黄沙。
生怕卢西安再出任何意外的汉特急匆匆赶来，担心问道：“卢西安大人，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没事，就是不小心踢到一具尸体，我们绕开它就好。”
卢西安故作淡定道：“我们要远离这些死亡多年的尸体，以免被它们传染上不必要疾病。”
“您说的非常有道理。”
汉特瞄了一眼在沙地上只露出双脚双手的尸体，大声向后面队伍喊道：“这里有一具不干净的尸体，我们需要绕开它！都抓紧跟上卢西安大人步伐！”
“是！”
卢西安连忙将队伍带离原有方向。
虽然队伍避开旧袍巫师尸体，卢西安整个人却变得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