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廖苍舟你事发了!
泾宣阁坐落于临平城繁华一条街中央位置,临街而立,其门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酒楼共三层,古朴的木质招牌上,用金漆书写着“泾宣阁”三个大字,笔锋遒劲有力,透出一股不可小觑的威严。
古朴的木质楼梯吱呀吱呀地响着,两名中年男子步履沉稳地走进一间装饰雅致的包厢。
廖苍舟身着深蓝色长衫,面色拘谨地与汪启铭交谈,他的话语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汪启铭则穿着更为朴素,但质地考究的白衣,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包厢内檀香微熏,一盏吊挂的宫灯散发着柔和的黄光,将两人的脸庞映衬得更加妖异。
桌上摆放着一盘精致的冷拼,几样小巧的当地名菜,以及一壶刚刚温好的美酒。酒水的清香与菜肴的香味交织在一起,让人不禁垂涎欲滴。
但两人都没胃口尝菜。
廖苍舟举起酒杯,杯中的酒液澄澈透明,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泛起微微的波光。
他面带悲切饮尽杯中酒,长叹一声:“汪兄,对于贵派长老之女孟婉儿的身死,廖某深表遗憾,我永福侄儿亦受奸人陷害身死,大仇不得相报,着实可恨。”
“青松剑派弟子俱说胡永福和婉儿师妹是血冥教所杀,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此白衣魁梧青年,正是离火剑派派来调查孟婉儿身死原因的汪启铭。
廖苍舟假意挤出一滴眼泪,“汪兄有所不知,我那永福侄儿既已知道血冥教妖人环伺,为何还要不自量力的外出除贼?”
“难道不是为了报血海深仇?”
“是又不是。”
汪启铭魁梧身材下怒气升腾,什么意思,耍我吗?
“我那永福侄儿报仇是真,但他中了锦衣卫的陷阱也是真。锦衣卫陆青与我永福侄儿同样有血仇,陆青假借血冥教的妖人出没,引永福侄儿和孟女侠与血冥教妖人死斗,当时他就在场,眼睁睁看着永福侄儿和孟女侠身死而袖手旁观。”
“孟女侠是死于血冥教之手不错,但锦衣卫陆青难辞其咎,同样该死!”廖苍舟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活撕了陆青。
汪启铭看廖苍舟的表情不似作伪,但两个版本两种说法,他不太灵光的脑子有点分不清真假。
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喝完酒后的廖苍舟唱着小调,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他感觉自己很成功,成功忽悠了离火剑派的人。
这些大门派的人脑子不太灵光,难道是练武练傻了,特别好忽悠。
走在熟悉的道路上,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廖苍舟心头,街面好安静。
忽然,一柄太刀直劈他脑门。
廖苍舟惊出一身冷汗,他一个侧身,堪堪躲过攻击。
“什么人?”
当他看清来人时,一阵错愕。
来人手持太刀,蒙着面,身上的衣服他很眼熟,平时跟他接头之人也是这样的穿搭。
倭人?!
倭人为何要袭杀我?!
双方明明有交易在身,他们没理由袭击自己。
“八嘎。”
“廖桑,你事发了。”
“为了不牵连我们,你去死吧!”
廖苍舟听着蒙面人蹩脚的大楚语,一阵懵逼。
“等等,你是谁?为何要杀我?”
廖苍舟还是不相信倭人会袭杀自己,其中是不是有诈?
一记劈刀再次袭来,这次速度更加诡异,完全是想要他的命!
“锦衣卫查拐卖案了,已经查到你身上了,你暴露了。”
蹩脚大楚话再次传来,廖苍舟听到拐卖案瞬间慌了神,难道真的暴露了。
倭人在杀我灭口!
“什么?不,别杀我,我要见伊藤尊者?”
“不必了,就是尊者下令要杀你的,毕竟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慢着,我有重要情报汇报伊藤尊者,你们不能杀我!”
“哦,什么重要情报,说给我听也行。”
这次是字正腔圆的大楚语,忽然,廖苍舟看到蒙面人扯下了面巾。
当廖苍舟看清面巾下的那张脸庞时,呆若木鸡。
“陆青!”廖苍舟开始怀疑人生。
“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看到我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
“斌哥,出来洗地了!”
随着陆青声音响起,四周民居上,数十道锦衣卫身影浮现,将廖苍舟围的水泄不通。
“陆小子,真有你的,真抓到了倭人奸细,还是府衙的捕头,哈哈哈,看来斌哥没白疼你,有立功的机会真想着你斌哥。”
廖苍舟心中惊骇不已。
陆青到底是如何查到我的,通过刚才对话,为了保命,情急之下说漏了嘴,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晚了,唯有先逃出去,否则死路一条。
“陆青,我跟你拼了。”
廖苍舟嘴里放着狠话,却施展轻功朝着远离陆青的方向窜去。
“哼,真让你这杂毛跑了,老子怎么立功?”
徐斌横刀立马,挡在了廖苍舟身前。
一息后,廖苍舟四肢扭曲,瘫在了地上。
“斌哥,你老了,一个区区毛贼都对付不了。”
陆青满脸鄙夷的从廖苍舟关节上放开手:“你乞骸骨吧!”
徐斌气得满脸通红,不想说话。
刚刚差点让廖苍舟那老小子跑了,
徐斌又在廖苍舟身上补了一脚。
哼,回去让刁德海狠狠修理他,让他体验一下什么是绝望!
陆小子也不能要了,嘴毒的狠,下次喝酒非得灌趴下他。
南百户所大牢内,
廖苍舟捆绑在刑柱上,望着在自己眼前吃喝的陆青,目欲喷火:“陆青,你滥用私刑,当真以为你身为锦衣卫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啪”
“啊……”
沾了辣椒水的鞭子抽在身上,留下一道血痕,在辣椒刺激下,身体像是裂开。
廖苍舟痛的浑身抽搐,
陆青虽诈出了他的话,可陆青没有切实证据,他完全可以死不承认,只是鞭子抽打在身上,
痛太痛了!
但若是承认了通倭,他会死的很惨,全家都得死!
陆青看了眼脸颊扭曲的廖苍舟,跟徐斌和刁德海碰了个杯:
“何为滥用私刑,若是对你来说叫滥用私刑的话,那这世上就没有私刑了,你自己什么货色自己不清楚吗?”
“通倭!”
“对你,千刀万剐都是仁慈的刑罚。”
陆青平生最恨的就是这个,既然你敢做,我就让你悔出天际!
陆青大口喝下杯中酒,瞥了眼刁德海,淡淡道:“老刁,你这手下手法有点生疏了呀,看这畜生叫得底气十足的样子,还以为我们锦衣卫是开善堂的呢。”
“锦衣卫,小儿止啼。可不能只是说说!”
刁德海抄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杯一甩,砸在挥鞭子的力士身上:“刘全,别跟个娘们似的,没吃饭吗?”
刁德海说着,撸起了袖子,跑到力士面前:“鞭子给我。”
“别抽脸,他这张脸留着还有用。”
“好嘞。”刁德海答应一声,接过了鞭子。
“啪……啊……啪……啊……”
鞭子抽打声,混杂着惨叫声,响彻半个百户所。
“刁哥,刁哥,晕了!”
刁德海抽得忘乎所以,没注意到廖苍舟在他抽了十几鞭子后晕了过去。
“泼醒他。”
刁德海轻啐一口:“嘴硬是吧,刘全,给老子准备热水和铁梳子,老子给他上个‘梳洗’,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冷水浇在廖苍舟脸上,廖苍舟悠悠转醒,然后他就听到了刁德海口中的‘梳洗’二字。
而后,他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