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学构图
姜语柔深吸一口气，目光望向远处的老城区，声音轻得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
“其实，这个世界原本是没有觉醒者的。一切都始于五十年前的‘坠星之年’。那一年，人们惊恐地发现太阳的照射时间开始逐渐缩短。最初，大家以为只是某种天文异象，直到......”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直到第一批觉醒者出现。有人突然获得了超能力，就像是黑暗里突然亮起的星火。但与此同时，更可怕的东西也在滋生。”
姜语柔的声音变得凝重：“我们称它们为‘灾厄’，一种介于现实与虚幻之间的怪物。它们比任何已知的生物都要危险，普通的武器十分难对它们产生伤害。”
“而老城区......”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那里封印着一个极其可怕的灾厄。当初为了封印它，守序之环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那场战斗太过惨烈，以至于不得不以损毁整个老城区为代价，才将那个灾厄勉强封印。”
“后来我们在老城区旁边重建了一片新城区，而那片区域至今都被列为禁区，严禁B级以下的觉醒者接近。”
说到这里，姜语柔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具体发生了什么，连我也不是很清楚。很多消息都已经成了禁忌，就连档案室里都找不到相关记录。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更多......”
她抬头看向楚时彦，“也许可以去问问周队，他应该知道一些内情。”
楚时彦听着这些内容，不禁想起那天晚上在老城区的遭遇。
那个诡异的呼唤声，那种被注视的感觉，还有那些不正常生长的植物......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他的后背开始渗出冷汗，那天晚上，他或许已经和某种难以想象的存在擦肩而过。
而现在想来，当时的他是多么幸运，又是多么愚蠢。
“怪物......灾厄......”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人工的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落，为两人笼罩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但此刻的楚时彦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个黑暗的夜晚，那个差点让他迷失的声音。
“好啦好啦，不要太在意了，现在我们生活的城市是不会有灾厄入侵的，老城区的那只灾厄也已经封印十年了，不会出什么事的。”
姜语柔注意到了他的异样，轻快地说道。
她歪着头，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
那份天真烂漫的笑容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楚时彦察觉到了姜语柔的好意，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走进洗手间，他立即拧开水龙头，用冰凉的水拍打着脸颊。
水珠顺着脸庞滑落，但那种不安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冷静，冷静下来......”
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他能看到自己周身缠绕着浓重的“困惑”和“不安”的灰色光晕。
各种念头在他脑海中激烈碰撞：
“既然老城区真的有怪物，那我是不是不应该再管永夜综合征了？如果两者真的有联系，直接汇报上去不是更安全吗......”
“不对，现在除了那个诡异的光源方向，根本没有实质证据证明噩梦和老城区有关。而且我对这个组织还不够了解，他们的行事风格、处理方式都是未知数......”
“也许该和姜语柔商量？她对这些事情应该很熟悉。下次带她一起去看看那些病人，让她帮忙观察......，然后让她给一点意见，对，就这么做。”
他突然愣住了：“等等，我为什么这么快就开始信任她了？”
擦干脸上的水珠，楚时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
等他回到姜语柔那儿，“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他微笑道。
“没事没事，挺快的。”姜语柔摆摆手，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羞涩。
“说起来，我记得我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怪物的时候，可是吓得好几天都不敢睡觉呢......”
一个有趣的画面在楚时彦脑海中浮现。
一个刚觉醒了超能力的小姑娘，但是超能力却是读取人的思想。
在知道世界上真的有可怕的怪物后，每天晚上都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样子。
“噗嗤——”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呀！”姜语柔鼓起脸颊，装作生气的样子。
楚时彦能看到她周身始终萦绕着愉悦的粉色光晕，显然并没有真的生气。
楚时彦伸了个懒腰，转移话题道，“你们这里有食堂吗？外面的货币能用吧？”
“当然有啦！”姜语柔叉着腰，故作严肃地说。
“我们除了有那么一点点超能力，其他都和普通人一样的好吗？吃喝拉撒睡一个都不能少！”
看着她活泼的样子，楚时彦突然好奇：“对了，你多大？”
“21”
“哦？还挺小的。”
“......”姜语柔瞪了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楚时彦准时到达医院。
才一天的时间，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楚医生，昨天的采访还顺利吗？”
白月推门进来，轻声问道。
楚时彦看着白月，一如既往温柔的笑容让他心头一痛。
“嗯.....还可以，他们说有计划准备进行长期的采访，所以应该还是蛮顺利的吧”
楚时彦淡然一笑，说着昨天和姜语柔对好的剧本。
因为守序之环在电视塔内部，所以也依靠着电视塔作伪装。
而楚时彦的身份，则被定为，一名优秀的心理医生，长期接受电视台的采访。
这样方便他以后可以多次请假，并且光明正大出入电视塔而不被怀疑。
“是这样啊......”白月点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轻轻说了句“那就好”，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关门的背影，楚时彦内心一阵刺痛。
他能看到白月周身的光芒中混杂着淡淡的失落，那抹粉色的情感光晕也变得黯淡了几分。
“还是没想好怎么和白月说啊......”楚时彦小声地自言自语着。
等到下班时分，楚时彦收拾好东西，刚出了医院的门
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姜语柔站在一辆车旁边一脸微笑活力四射地朝他挥手。
楚时彦刚要抬手回应，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楚医生，今天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呢.....”白月微微喘着气，脸颊因为小跑而泛着红晕。
楚时彦突然如遭雷击.......
“这......这该怎么办......”他的大脑飞速运转。
“拒绝白月，然后当着她的面和姜语柔一起走吗？”
“我该怎么办啊！”
楚时彦内心有点崩溃地大喊着。
空气仿佛凝固了，夕阳的余晖在三个人之间投下长长的影子，构成了一幅令人心痛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