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善后（二合一）
“行动结束啦？”有人不信。
“对，‘S’级把凶手砍死了。”监管者说。虽然他说得轻巧，语气听不出任何起伏，可这是由于他的工作位置要求，他私底下依旧是惊骇的。
他也好奇和惊讶于“S”级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击杀掉他们迟迟杀不了的目标，这究竟是多么强大的力量。
“这么快？bravo！”2号监视者的声音传来，“新生我知道你听得到，加入学生会吧！？”
“私人问题私人场合解决，2号。”监管者的声音传来。
“我靠！我靠！”
“不是吧？”
“‘S’级这么厉害？”
在听说行动结束之后，所有人都活跃了起来，新鲜的血液们并没有执行部资深专员那样的“古板”，立即在公共的频道里面聊开了。
可他们不约而同都是在讨论“S”级新生路明非的所作所为。
因为这太难相信了，即使真的发生了，所有人都说是真的，可你不在现场，就永远无法想象，就仿佛隔着一层名为谎言的墙一样。
“不要占用公共资源，要聊论坛聊。”监管者提醒。
频道里面顿时安静下来。
“后勤组，来检查一下被害者的伤势。”指挥官的声音传来。
“收到。”
塔特拿下耳麦，看着眼前的路明非，和旁边的欧路莎对视一眼，露出一丝苦笑，神情都有些错愕和恍惚。
他们几秒前还面对着的“壮汉”，此刻已经被砍得不成样子。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现在正站在自己面前，看着后勤组检查奥莉薇的伤势，神情完全没之前那副君王般的威压，又回到之前那副二不拉几的样子。
“真是帅不过三秒。”他想起一句中国调侃的话。
“汇报伤亡情况。”监管者的声音传来。行动虽然结束，善后工作也同样麻烦和重要。
“尖刀轻伤，其余没有，幸好有‘S’级。”塔特说。
“很好。”
塔特走到了路明非身边，重新打量了一下对方，带着笑意拍了拍他，“说说看，你是怎么击杀掉凶手的。”
他依旧难以置信，更是无法想象一个临时专员是如何解决一个穷凶极恶的危险混血种的，即使他是“S”级，就像是一把尚未锻造的刀胚轻而易举地斩断了淬炼过精钢制成的锐利匕首。
可当他不得不相信这一切就这样发生了，因为他亲眼所见。
凶手那巍峨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刀柄周围还汩汩流着刺目的鲜血。
塔特几乎能想象出那致命一击是怎样完成的，那通透地直穿头颅的力道是靠...刺击？不，他对照自己的力量，却只能摇头：他办不到！除非他用最大的力气死命地砸才行。
“我猜到了凶手的身份，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动手，失算了，不过终于还是把她砍死了。”
“她？”因为路明非使用的是英文“her”，塔特敏锐的察觉到了。
“对，是一开始发现案发现场的护士，她的真实受伤原因是安杰罗的刀伤。”
“然后？”
“腿，她的小腿纤细，体型却臃肿，想必是伪装。”
“为什么？”
“或许是为了把死者的头装进肚子显得方便？又或者是为了隐藏自己？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她很可疑。”路明非说，可他心里却总觉得还有些地方不对劲，只是现在想不起来。
“你是怎么击杀她的？”
“砍她，然后她死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路明非说，“人被杀就会死，任何东西被杀，都会死。”
“神也会死么？”塔特听完这句话，油然想到，“这世界上真的存在神么？”
“我看过你在柏悦酒店的录像。”塔特说，他企图从路明非的脸上看出任何除了“平淡”之外的其余表情。
“施耐德那家伙已经跟我说过了。”路明非一脸不在意。
“这次也是？”
“对。”
“这是你的言灵？”
“没错吧……”路明非有些犹豫，他不想现在就把自己的言灵说死了，免得以后再次解锁新的言灵的时候，不好解释了。
“没错——吧？”塔特疑惑。
“我不知道，我的体能非常好，我仅仅就是快了一点而已，力气大了一点而已，然后就杀了凶手。”他说。
“好吧。”塔特懒得问了，“这次多亏你了，不然我会很难搞的。凶手已经确定死亡了，恭喜你‘S’级，这次任务中你是最大的功臣，我会向部里上报任务的实际情况并考虑事后的额外奖励。”
“奖励？”路明非两眼一亮，“能给‘刀了’吗？”
塔特终于从路明非脸上看到其余的表情了。
“面对这种级别的敌人只伤了一个专员，这是你的功劳，我们当然应该庆幸和额外奖励你了。”塔特淡淡地说：“屠龙是要流血的，这个道理执行部中的每个人早就清楚了。死去的同伴会被追加烈士，活着的人们的责任是缅怀他们以及继承他们的遗址，我们一旦踏入这扇门，就早已经站到了相应的立场了，不论是屠龙也好，还是加入龙类的阵营也罢，我们早已经身在尸骨累累的战场，唯有一方被消灭才能罢休。”
“这算是安慰吗？”路明非说，他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慵懒的人竟然会说这么多，“以及让我不要自责？”
“当然，这是必要的开导，这间医院已经被我们封锁了，学院心理学教员富山雅史教员会连夜赶来，目击了一切的病人都会由他经手更删记忆，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事后可以跟富山雅史好好聊聊，他的心理开导很有效。”塔特说。
“他？”路明非心想，那家伙不是被自己弄出心理问题了吗？这么快就好啦？要是自己再跟他聊天，岂不是他得发疯？
“算了，不需要。”
“想来你也不需要。”塔特看上去意料之中，“你之前柏悦酒店的行动，和这次的行动，无不表明你是个战争狂人，好斗分子，你都把凶手砍得可以上Target当成排骨卖了，想必心理变态到了极点，根本没有开导的必要了。”
“其实我还是喜欢Costco。”路明非一脸正经。
“他竟然没反驳自己是变态。”塔特想道，随即开口，“难怪看上去你很缺钱的。”
“是啊，穷人只配吃Costco了。”“S”级愤愤不平，可怜楚楚。
“对了，她怎么办？也要洗掉记忆吗？”路明非指了指一旁的奥莉薇。
“她吗？”塔特思考了一下：“应该不用，以她的视角来看自己只是经历了一场凶杀案，她在天台被袭击了，我们释放言灵之后，任何的围观者的记忆才该被清除。”
“很好。”路明非点点头，若有所思。
良久，他开口，“我还能继续跟她一个病房吗？”
“继续跟她一个病房？”塔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嗯，主要是感觉我和凶手战斗的时候，不小心……痔疮复发了。”路明非脸不红心不跳，“演戏得演全套不是吗？”
塔特听罢，眉头微微扬起，点了点头，“好吧，我会和学院报告的，你休息一天吧。”他语气随即变得略微严肃，“不过我得提醒你，混血种的世界和正常人的不一样，最好不要有过多的交集。”
“我明白！”路明非叹了口气，“我不喜欢她，也对她没任何想法！”
“不喜欢的前提下，那更不行了！”塔特脸色差点被吓白了，“那可能是犯罪啊，即使双方自愿！”
“不不不，我什么都不会干，就和之前一样。”路明非伸出四个手指“发四”。
“好吧，你是成年人了，我相信你有基本的自制力，前提是你不能向她泄露龙族的情报。”塔特没再多问了。
……
……
“'今天下午，芝加哥大学医学中心被一群gangsters抢劫了'？”坐在病床上的奥莉薇翻着手机新闻，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双脚在床边摇啊摇。
不幸中的万幸，这家伙并没有受伤，至多也就皮肤有些刮蹭出了点口子，很难想象，凶手“壮汉”如此粗暴的与专员交手，竟然没伤到怀中的女孩。这的确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得祈祷“上帝保佑”了。
窗外已经是黑夜了，楼下的嘈杂也趋于安静了，窗外夜晚中的芝加哥依旧繁华璀璨，仿佛一个夜店女郎，无时不可不充满着妖异和诱惑。
下午的事端终于有了平息的迹象，执行部的后续专员在到达现场后高效地完成了收尾工作，所有目击者都被带去进行催眠洗脑工作，大厅的战斗迹象伪造成了枪战交火现场。
人们纷纷猜测，歹徒们费尽心思前来医院抢劫，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许他们被警方监管着的头目正在医院接受治疗？他们前来是为了接大哥出去？
什么好莱坞电影？！
“抢劫？”路明非反问，“谁他妈抢劫医院啊？”
“可是……不是你救的我吗？”奥莉薇放下手机，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路明非。
“是警察叔叔，你被歹徒当做人质，是警察叔叔把你救下了的，我充其量就是个带路的。”路明非淡淡的说，“话说，你都被劫持了，怎么现在看上去依旧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正常的女孩子在被救下后，不应该连续好几天都缓不过来，甚至留下心理阴影吗？眼前这个是啥情况？难道美利坚的女孩子都生性凶猛得很吗？
“很刺激啊！？”奥莉薇似乎看上去神经相当大条，甚至两眼泛光地反问路明非“然后呢？然后呢？”看上去似乎还怪喜欢被绑架的感受的。
“然后就歹徒们就被射杀，正义战胜邪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happy ending咯~”路明非聊不下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跟一个被当做人质的女孩聊自己当人质时候的事情，这真的大丈夫吗？
其实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给奥莉薇做一下心理辅导，让她不要因为被劫持而产生永久心理阴影。
心理辅导最忌讳的就是“揭伤口”，可这妞儿似乎很乐意“揭伤口”，不仅乐在其中，而且还喜欢跟人津津乐道。
“哎~女人真是难搞哟~”路明非心想，“还是小怪兽好。”
他油然想到，随即神情为之一振。
他记得施耐德跟自己说，如果自己能够接受了全学院的挑战，就能安排自己去日本。现在这算吗？
有点不好说……反正自己是成功战胜了所有第一新生的……说不定可以通融一下？路明非想到此处，就心里一阵喜悦。
当一个你最后悔的事情有能够重新来过的机会时，你才会发现自己是多么喜悦能拥有这样一个救赎的机会。
“嘿？怎么又不理我啦？”奥莉薇戳了戳路明非的胸口，表现得有些小不满。
“想事情。”
“话说，我总觉得自己似乎忘掉了什么东西欸，我每次想到这些，也会陷入沉思，你在思考什么？”
“关系到世界毁灭。”路明非说。
“好吧，那你思考吧，我的大英雄先生！”奥莉薇轻哼一声，背过身睡觉了。
哼！你怎么不问问我忘记什么事情的事！
“抱歉，我请你吃饭吧，吃什么？我请客。”路明非后知后觉，觉得多多少少有些不尊重人家了。
原本侧身抱臂“睡觉”的奥莉薇两耳一动，一下子坐了起来，两眼放光：“好啊！我要吃……”随即开始她的一连串“报菜名”。
片刻后，病房的灯熄灭，大门打开，侍者推着一辆辆餐车进来，上面摆放着几个银质餐盘以及一个烛台，烛光将两人的影子落在雪白的墙壁上影影绰绰不住摇曳。
“哇哦，烛光晚餐。”奥莉薇星星眼。
“仪式感就算了吧，赶紧吃饭吧。”路明非淡淡开口。
“牛排大餐欸！烛光晚餐欸！附近酒店主厨特地为我们制作的欸！我们大难不死欸！”奥莉薇双手握拳放在胸前，气鼓鼓开口，“能不能别这么敷衍啊！”
“哇哦！”路明非表现出“惊讶”，“干杯？”
“敷衍！”奥莉薇没好气开口，可随即眼睛眯起，嘴角弯成一个美丽的弧线，“干杯！希望大家能够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