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鸿门宴
曲士杰脸色狂变，慌乱道：“那秃驴不会说出来吧？”
“该死！”
师爷站在一旁，轻声叹了口气，道：“大人，目前当务之急是查清华山寺所发生的一切。”
“另外，必须派人快马加鞭通知宋大人，请他出面。”
作为一府知府，若是上面无人庇护，他也无法坐稳这个官位。
曲士杰是阉党一脉的人，如今阉党一脉，最大的官就是兵部尚书崔呈秀，“五虎”之首。
在承宣布政使司内，左参政宋士贤亦乃阉党一脉之人。
左参政官居从三品，在北直隶承宣布政使司内，仅在两位左右布政使之下，权利极大。
宋士贤亦是阉党一脉的人。
“是，是是！”
“我也是这么想的！”
曲士杰连连点头，转头看向师爷，忙道：“师爷，你快差人去办！”
“快去找宋大人！”
……
华山寺覆灭的风波很快流传开来。
河间府，府城街道上，锦衣卫押解着众多华山寺僧人入城，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嘶！”
“那是华山寺的僧人吧，他们犯了什么事？”
“你还不知道吧？昨晚华山寺都覆灭了，听说连方丈都死了。”
“可是华山寺的怀空方丈？”
“没错，整个华山寺血流成河，当真是惨不忍睹。”
“呸！这群鹰犬，当真是昏庸无能。”
“怀空方丈可是一个大善人啊。”
有人不满的骂了起来，言语间尽是鄙夷与不耻。
“嘘，慎言！”
锦衣卫凶名在外，今日又捉了华山寺僧人，谁敢保证下一个又会是谁。
众人议论纷纷，远远地望着锦衣卫将华山寺僧人押入城中。
随着华山寺僧人被押入城内，整个城中也瞬间热闹了起来，消息如同风暴般席卷四方。
……
曹变蛟随楚信平回到了河间府百户所。
河间府只有一座百户所，各省河府，也都建有锦衣卫百户所。
各地锦衣卫百户所负有镇压妖魔，监察官员之责，但时间久了，各地百户所锦衣卫往往与本地官员暗中勾结。
在许多偏远地域，北镇抚司的命令都不一定管用。
河间府因为隶属北直隶的缘故，距离京中极近，自然不敢阳奉阴违。
师雨萱看了眼搬入房中的金银财宝，摇头道：“现在线索断了，该怎么找？”
曹变蛟神色平静，淡淡道：“当日发生之事，你们就没一点线索吗？”
师雨萱摇了摇头，道：“来人的身份很杂，而且其中更有先天高手，我们也看不出他们的武功路数。”
若是知道身份，她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曹变蛟点点头，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思考。
师雨萱好奇道：“我怎么觉得，你并不在意宝物？”
曹变蛟笑了笑，没有回答。
天魔教宝物重要吗？
崇祯刚刚登基，年仅十六，对于他而言，增强寿命的宝物或许有吸引力，但也不是非要不可。
相比之下，阉党一脉才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此次河间府之行，真正的目的从不在于寻找宝物。
就在这时，楚信平从院外走进，手中拿着一封烫金的请帖：“曹总旗，河间知府设宴，去不去？”
曹变蛟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点头道：“去！”
楚信平诧异道：“好像你一点都不吃惊？”
曹变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到时候就知道了。”
……
夜幕初降，残月高悬。
寒风微拂，如今已步入十一月，天色转凉。
前几日的一场大雨，也令温度骤降，空气中弥漫着些许凉意。
齐云楼外，车水马龙，人群络绎不绝。
整个齐云楼显得热闹非凡。
街道上，五人策马疾驰而来，在齐云楼外停下。
此一行人，正是曹变蛟与楚信平五人，
曹变蛟翻身跃下，与楚信平联袂向着齐云楼内走去。
齐云楼门口早有一人等候，见楚信平前来，立即快步上前。
“楚百户！”
虽然今日楚信平一身常服，但守在门口等候的是河间知府的师爷，自然认得楚信平。
楚信平大笑道：“齐师爷亲自相迎，受宠若惊啊。”
自十年前，这位齐师爷就成了河间知府的幕僚。
对于此人他也有所耳闻，府衙内许多事，几乎都是由这位齐师爷一手经办。
当初他也查过此人身份，但他的身份实在找不出什么问题。
天启七年的举人，曾任私塾先生，后辗转各地，经人介绍，托关系寻了个幕僚的活。
齐师爷笑呵呵道：“楚百户折煞小人了。”
“快里面请！”
“我家大人已备下酒菜等候多时了。”
“我家大人身份不便，不能前来迎接，还望楚百户恕罪。”
作为一府知府，与锦衣卫有所联系，若是被有心之人弹劾，可不是一件小事。
齐师爷忽然将目光落在楚信平身后的曹变蛟身上，眸光闪烁不定。
“诸位大人，快里面请！”
曲士杰特意在齐云楼三楼包下了一间包厢。
在楚信平推门而入的瞬间，坐在房中的曲士杰立即起身相迎。
“楚百户，好久不见！”
“多日不见，楚百户近来可还好？”
曲士杰满脸笑容，一脸的和蔼之相。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曲士杰此番做派，倒是让楚信平不知该说什么了。
楚信平只得介绍道：“曲大人，介绍一下。”
“这位是北镇抚司的曹总旗。”
“北镇抚司？”曲士杰脸色一变，目光落在曹变蛟身上，瞬间想通了一切。
怪不得锦衣卫会突然覆灭华山寺，原来是有京中北镇抚司的人。
想到此处，曲士杰背后不由冒出一层冷汗，额头冷汗直流，心惊肉跳，眼神明显变得慌乱起来。
“咳……”
齐师爷捂嘴轻咳一声，内心暗叹，道：“诸位，赶快入座，不然菜都凉了。”
经齐师爷提醒，曲士杰方才回过神来，心有余悸。
“是！”
“是！”
“赶快入座！”
曲士杰连忙招呼曹变蛟几人入座。
曹变蛟饶有兴趣的看了眼齐师爷，目光扫了眼桌上酒菜。
自己倒是有点小瞧这河间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