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老家贼的变化
夜色下的姑娘坟一片寂静，只有寒风呜呜呜吹动的声响。
鹰窝棚里头，梁江三个人早已经穿上了厚厚的棉袄，帽子手套等等一应俱全。
对于赶山人来说，在山里过夜是家常便饭的事。
虽然嘎子和蚊子是头一回，也没啥经验，但毕竟有梁江在，所以也没啥好慌的。
鹰窝棚的口子也早就给堵了起来，但为了保险起见，梁江还是决定三人轮流守夜。鹰窝棚毕竟不是仙人柱以及地戗子，不管是牢固程度还是安全性都要差上不少，要是半夜突然有啥大家伙闯进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危险。
所幸嘎子俩人也知道这事的重要性，几乎就是梁江刚开口就懂了他想说啥，二话不说答应下来，并扬言就算他不提，他俩都会说。
就这样，夜色越来越深。
嘎子负责第一棒，折腾了一天的蚊子早就忍不住困意沉沉睡去，梁江则是架着大鹞子陪他唠嗑了会，确认没啥问题之后又叮嘱了几句也靠着窝棚睡了过去。
.....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温暖的阳光驱散阴凉的雾气，让整座姑娘坟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天空中，大雁飞鸟不时划过。
“嘎子醒醒，醒醒，天亮了。”
最后站岗的蚊子伸了个懒腰，轻轻摇了摇还在睡梦中的嘎子。
至于梁江，不用叫，早就醒了。
嘎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爬起来，感受着从全身传来的酸痛，眉头紧皱的同时龇牙咧嘴的开口：“这睡了咋比没睡还累人呢？”
“正常，睡地上跟睡炕上能比啊？”
“就是，咱现在是在山里，你以为是搁家里啊？”
蚊子说完，抬头瞅了眼外边，嘀咕道：“也不知道今儿个咱能不能成功，要是没动静，就还得继续待下去。”
“怕啥，反正这回不捕到鹰咱就不回，要不真白进山了。”
“嗯，说的没啥毛病。”
瞅着俩人一脸坚定的样子，梁江笑了笑没说啥，驾着大鹞子在外边稍稍晃荡了一圈之后回到了鹰窝棚。
哥仨简单把早饭对付完，便又开始了默默等待。
寒风呼啸，千里沃野一片枯黄，只有坡岗上的几片松柏还翠绿挺拔。梁江知道，这样的日子鹰最喜欢下场子，它吃饱了才好应对寒冷的雪冬，因此他们空手而归的概率不大。
时间慢慢过去，太阳已经升起两竿子高了，可鹰场子上还是静悄悄的。
不远处的老家贼如昨日那般，正悠闲的在地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哥仨万万没想到，这一等就蹲了足足三天！
整整三天，整个鹰场子都没有任何动静，就仿佛所有的鹰知道这有人在等它们，因此特意避开了一样。
鹰窝棚里边
蚊子把包里头最后的干粮和水拿出来，一边打开一边说道：“阿江、嘎子，咱吃的没多少了。”
“我这也是，就剩最后点粘豆包了。”
嘎子紧了紧身上的棉袄，眉头死死地皱着：“不应该啊，眼下就是捕鹰的季节，咋这三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说完，抬头瞅着梁江问道：
“阿江，咱运气真有这么差？”
梁江没急着回应，抬头盯着外边碧蓝的天空，许久才低声道：“没办法，捕鹰就是这样，咱还只是蹲了三天不算长，最久的在山里呆上个十天半月也都是常见的事。”
他说的是实话，更准确点，不仅是捕鹰，而是赶山这一行当风餐露宿再正常不过。
想要靠山吃山，就得承受大山给予的考验。
道理嘎子俩人自然都懂，因此也就嘴上说说。
“没事，先吃饭吧，吃完继续等，实在不行咱等干粮吃完再说，反正这鹰是必须得捕到。”
吱声的是嘎子，显然也是下定了决心。
边上的蚊子同样点头，道：“没错，最差的结果就是咱这回空手而归，大不了回去一趟然后再来。”
“嗯，你俩能这么说，我算是彻底放心了。”
梁江脸上笑容涌现，哥仨相互瞅了眼，然后麻利吃完饭便继续默默等待起来。
时间如梭，悄然流逝。
又是两天过去，距离仨人进山已经过去了足足五天时间。
所有的干粮和水已经所剩无几，如果今日再捕不到鹰，就意味着他们这次只能是空手而归。
鹰窝棚里头，嘎子和蚊子倍显疲倦，正靠在棚子边上歇息。
梁江则是驾着大鹞子，一边轻轻抚摸着小家伙的羽毛，一边盯着外边的老家贼。
五天时间，不仅是他们仨感觉到累，连着大鹞子的精神也稍稍有些萎靡。当然并非是因为饮食和睡眠问题，而是长时间没有得到力量的释放，才会有此状态。
“别急，等这事过后到时候我重新带你进山，让你好好发挥发挥。”
话音刚落，梁江视线重新回到老家贼身上，突然间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嘎子、蚊子，快，有情况！”
原本闭上眼睛在歇息的两人立马睁开双眼，嗖的一下扑了过来：“阿江，啥情况？”
“对啊，是不是鹰来了？”
“看老家贼。”
梁江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俩小点声，同时指了指不远处的老家贼。
就见不远处的草地上，一直在悠闲的老家贼没有再梳理自己的羽毛了，而是脖子往上伸，两眼直直地注视着远方。
对于嘎吱和蚊子而言，或许还不知道这代表啥意思。
但梁江却知道，这是它发现目标了！
也就在这时，三个人都听到，隐隐约约从天上传来了忽忽作响的风声。那是一种奇特的声音，就算是梁江也没分辨出来。以他两世的经验，平日里鹰飞来响起的风声纵然有千百种，他也能在短时间内分辨出来是泼黄、花豹子、金雕又或者是大鹞子，可这一回，他发现自己竟听不出半点来。
来的，是什么！
梁江脸色严肃，与此同时他也发现了老家贼的奇特变化。
只见草地上的老家贼先是静观远方，并在一点点缩小，缩小，就仿佛遇到了什么非常害怕的东西一样，要把自己整个身子给缩进山土的石缝里，可是突然间，老家贼仿佛又变成了一条长长的细线，却是它猛地直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