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从容离去
段德顿时称赞，“道友道心坚凝，连九秘这种无上法门都无法让道友改变意志，实乃大帝之……”
“九秘只是传闻而已，并无人确定此地一定存在。”
余素听到段德这样夸他，心中一凛，立刻打断道。
有大帝之姿，这种夸赞他接不住啊，还是让王腾来吧。
“确实，余兄真知灼见，不同凡俗。”瑶池圣女也点头认可，开口说道。
余素一笑，这样夸就很好嘛，他心中满意。
“听闻余兄与太玄门华云飞关系匪浅，不知可是真的？”这时摇光目光望向余素，出声问道。
他眸光深邃，面色平静，让人看不出心中想法。
余素面色奇异地看了摇光一眼，蓦然一笑道，“我与云飞兄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摇光听了之后微微点头，脸上没有什么特殊表情，仍旧一脸淡然，好像并未放在心上，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余素看似随意，实则暗中一直观察着他的神色，却没能看出什么来。
年轻人真是不简单，城府这么深。
“摇光兄也认识他？”余素状若无意问道。
“只是见过一面而已，并无交情。”
他轻轻摇头，而后又继续问道，“听闻余兄对狠人大帝的事所知不少，想来余兄对祂留下的经文也有不少了解？”
涉及这位无上存在，众人也都兴趣盎然，侧耳倾听。
一旁的叶凡听到这里，与黑皇对视一眼，心中也若有所思。
他知道余素不会无的放矢，其中必然有所牵连。
余素此时心中已经有所猜测，看来上次他带走华云飞的事摇光已经知道了。
“以常人之身成就魔胎，以魔胎之躯蜕化仙身，真是令人难以想象的惊才绝艳。”
摇光看了余素一会儿，问道，“这也是传闻听来的？”
“然。”余素笑笑，点头道。
摇光不置可否。
“魔胎？”旁听的几人有些疑惑，纷纷看向余素，想知道详情。
“纳诸多本源于一身，成就自我之道途。”
“嘶，真是神奇又邪恶的法门。”
“汪，段道长，这法门与你甚是契合啊，你平常不是在盗墓，便是在盗墓的路上。”黑皇坏笑地看着段德。
“无量天尊，一边去，别瞎说。”段德瞬间脸色乌黑，立刻否认。
“邪恶……”摇光低声自语，而后看向余素，脸上似乎带着一丝奇异的笑意，问道，“余兄也是这般认为？”
余素与他对视一眼，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开口。
“法无正邪，人有善恶。”
“摇光兄以为如何。”他反问。
“余兄真是不凡。”摇光目光凝视了余素片刻，缓缓说道。
“甚是非凡。”没过一会儿，他微微点头，再次说道。
余素明了。
前一个不凡说的是他的见解，后一个则说的是他的见识。
……
城外，一片荒野之中。
余素与紫霞两人一路同行，他们离开丽城并未与人道别。
修行之人离别乃是常事，道别并无意义，有缘时自会再见。
两人闲情散步般前行，只是未走太远，余素突然察觉到些许异常，停下脚步。
紫霞见他停下，紫玉般的双眸疑惑看向余素，余素向她微微摇头示意。
“道友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他向着右前方虚空突兀开口。
就在余素声音落下，他前方空间突然泛起一阵波澜。
“余兄，为何不辞而别？”
来者正是摇光，他周身神光熠熠，于虚空之中从容走来。
“摇光兄此来，不知所为何事？”余素不解。
他不会是想留下我吧，就这么自信？余素脑海之中念头转动，脸上却神态自若。
“自然是特地来送余兄与圣女阁下，轮回路上一行。”
他摇摇头，看向余素笑着说道。
“为何，我们似乎并无恩怨？”余素眉头一挑，明知故问道。
他心里已经有所猜测，只是没想到摇光这般果决。
余素不动声色地看向四方虚空，瞳孔深处掠过一丝细微的紫金光华，并未发现有人跟随。
“无他，只是因为余兄知道的太多了。”
他收敛笑意，一脸漠然地看着余素。
余素仍是神情平静，微垂眼帘，两人互相对视。
紫霞看着摇光，面色一片冷然，暗中调动苦海神力，蓄势待发。
她如今以古经重修前两个秘境，自身蜕变过一回，与大道更加契合，实力比之前强了一大截。
双方对峙，场中气氛顿时变得凝重。
周围不再有风声传来，连树上枯萎的枝叶也都不再凋落，四周寂静得宛如禁区一般。
片刻之后。
摇光突然展颜一笑，开口道，“只是与余兄开个玩笑，两位又何必当真？摇光此行，只是特地为两位送别，并无他意。”
“摇光兄真是出人意料。”余素眉间一动，看了他一眼，随即也笑道。
“当真？”倏而，他又再次确认道。
“自然是真。”
余素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人很不好对付，暗中必然还有人潜藏，只是他未能发现。
虽然他有自保的把握，但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的好。
“如此，请。”
摇光欣然颔首。
三人并肩而行，向前走去。
四周缓缓有风拂过，吹落几片枯叶，先前的一幕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随意交谈片刻后，余素与摇光有意谈起华云飞。
“云飞兄与我交好，摇光兄若是见到他，不妨替我向他问声好。”
余素眉宇微凝，脸上没有谈及好友的喜悦，反而有些许认真。
他双眼直直注视着摇光，等待他的回答，显然心中对摇光的回复很是重视。
摇光听到余素的话，转头看向他，目光深邃，面无表情。
周围气氛顿时又变得紧张起来。
紫霞看着他们，眉头微皱，神色有些不解。
她不太清楚他们之间的交锋，却知道时机不对，并未多言。
好一会儿后，摇光才微微颔首，出声回道，“既然是余兄开口，便如道友所愿。”
“如此，便先行谢过摇光兄了。”
余素蓦然一笑，眉宇舒展开来，向他道谢。
摇光点了点头。
“余兄这般行事，用意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