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孩童情况
新的一天，太阳高高挂起。
冬天最困难的事情，莫过于从温暖的被窝中爬出来。
林河睁开眼睛，伸出手臂感受到被子外的寒意，身体下意识哆嗦了下。
艰难挣扎一阵，他这才把身上的寝衣换成棉服，起床洗漱。
这一刻他很是庆幸变成天魔，不然怕是得天还没亮就起床，迎着风雪磨练桩功。
用汗水与努力换取武道成长，确实是段值得铭记的经历。
但若是有得选，他当然更愿意躺在床上变强。
将妹妹准备的包子丢入嘴中，林河摸了摸肚子发现没吃饱。
看样子桩功的圆满，让他的食量增加不少。
反正早上也没事可干，林河照常离开衙门，准备去街上找找什么未曾发现的特色美食。
西山县衙门所在的北街繁华，街道两旁茶楼，酒铺，作坊等，鳞次栉比，错落有致。
道路中央不时有马蹄奔腾，引得行人纷纷避让。
好在人群早已习惯，没过一会便恢复热闹。
路边的摊贩更是摆满琳琅满目的商品。
年关将至，各色珍奇山货被拿出，年猪家禽被宰杀售卖。
“热腾腾的肉包子，刚出炉的大肉包子，两文钱一个~”
“羊肉烧饼！刚炒好的羊肉夹烧饼，客人来一个吧！”
“炒栗子，卖炒栗子哟~”
小贩们卖力地吆喝着，吸引来往的行人们。
林河瞧了眼，没有停留。
这几天他已经把附近的小吃尝了个遍。
相较前世口味普遍偏淡，做法也算不上新奇，实在提不起再买的冲动。
在街道上闲逛，他突然听到前方有人，正商讨一家新开的豆腐铺。
“豆腐西施？”
林河好奇地看向路人，被这个引人遐想的称呼吸引。
见眼前少年身姿挺拔，气度不凡，路人被打扰倒也不恼，兴致勃勃地吹嘘起来。
“对对，就在前面左拐，新开的铺子，那老板娘肌肤白的可人，当真一副好样貌，做的豆腐更是一绝！”
林河颔首道谢：“听上去不错，那倒是得去见识见识。”
顺着指点，一路来到豆腐铺。
新开的铺子，生意却格外兴旺，外面支起来的几张桌椅早已坐满客人。
林河抬眼望去，一名约莫二十的年轻女子正来回奔波于摊位间，为客人送上一碗碗刚做好的豆腐脑。
见到传闻中的正主后，他略感失望。
也不能说丑，五官标致，尤其是白皙的皮肤似那大家闺秀，在这个时代对平民的杀伤力极大。
但也就这样了，距离林河期待的秀色可餐差距太远，不如回家看妹妹去。
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他还是选择等一段时间，有了空位，期待豆腐脑的不同。
“这位客人，您慢用。”
白嫩的豆腐脑摆放面前，咸口的，林河品尝后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味道不错，算不上古代网红店诈骗，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正享用早餐呢，林河突然瞧见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几日前认识的同僚连星城，身后还带着一个穿厚棉袄的小女孩，亦步亦趋跟着，有些眼熟。
对方显然也瞧见了他，原地犹豫一阵后，靠了过来。
林河打招呼道：“几日不见，怎么愁眉苦脸的。”
“这，林兄，不情之请，能否先借我十两银子，年底我必双倍奉还。”
估计是第一次借钱，连星城说话磕磕碰碰，羞耻地低下头去。
林河眼中疑惑，对方这疑似大家族出来体验生活的公子哥，怎么会突然需要借钱，还是十两这种小数目。
“这倒不是问题，你要是急用，我回衙门取一趟便是。”
林河说道，这几天四处闲逛瞎买，他口袋里现在只有几十文，需要向妹妹另外报账才行。
见未被拒绝，连星城长舒一口气，连忙抱拳感谢道：“多谢林兄，援助之恩没齿难忘！”
“十两银子罢了，不必如此，你若不介意，能说说发生什么了吗？”
林河摆手，眼神颇为好奇。
连星城纠结片刻，心想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解释起来。
事情还要回到聚财坊的那次任务，他带着十几个孩童前往户房。
依据身契勘验门籍，随后令青衣送还原本的家庭。
程序一切正常，但当真正施行时，连星城才发现竟如此荒唐。
孩童的亲戚长辈多半闭门不认，又或索要钱财才肯收养。
青衣更是将女孩直接带往花柳之巷，转手卖给老鸨求财。
整个过程看得连星城胸膛冒火，一怒之下选择自己处理。
“绣衣阁，万宝斋，百草堂，好嘛一个个都是青州老字号，怪不得，连大善人了不得啊。”
林河啧啧称奇，上述都是青州大势力在西山县开的分店，把那些孩童安排进去当学徒安顿下来，可不得花大笔的银子。
怪不得刚从聚财坊捞了一大笔，还得向他来借钱呢。
林河看向他身后抓着裤腿的小丫头，明白缘由，这还剩了一个实在没钱了。
见对方表情古怪，连星城已经后悔说出来了。
心中羞耻感爆发，坐立难安下有种掩面离去的冲动。
“别误会，真心夸你的，衙门里能做到你这么负责的可没几个。”
林河解释道，起身准备回衙门取钱。
他虽然喜欢摆烂，但还是挺佩服这种少年意气，不求回报的行为。
“麻烦林兄了，等月底的饷银发下来，我会立刻还上的。”
感受到话语中的认可，连星城这才放松下来，脸上露出笑意。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时，豆腐铺的另一边突然传来打砸等，不和谐的声音。
两名凶神恶煞的混混走来，一脚踹翻桌椅，盛有豆腐脑的汤碗碎裂一地。
桌子附近的客人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不想招惹麻烦。
听见动静，连星城皱眉望去。
“光天化日之下，这帮人想做什么？”
林河瞧见两名混混身上的狼首纹身，倒是明白过来。
这里属于北街口，大大小小的帮派林立。
想要在这里做生意，要么在衙门有够硬的背景，常人不敢招惹，要么花钱消灾，给附近的帮派都伺候好。
看样子这豆腐铺店家新开业，不了解这里的规矩，把附近的野狗招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