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月后

2024年6月25日（看着夕阳也觉得呼吸困难）

我把孤独全部藏起来，我召来所有朋友把一切都塞满，把时间塞满，把房子塞满，把心情塞满，但怎么都没把不甘塞满，勇气出逃我找不到出口，谁把我塞满？

2024年7月9（I want to bound myself）

和发小吃过午饭后开始畅聊，从女权一路聊到自己，从中又有多少痛苦打哈哈一样过去呢？

：我不太愿意相信因果论了，我没有看到自己种下的因结出果，像是上帝将世界的人口随意编排给一群人，那群人掷色子一样随意的处置我的人生。

发小说你让我越来越觉得不真实，我有点好奇，继续往下聊。她说dory你是我见过最没有欲望的一个人，准确来说你活的不太像人。人总归来说还是动物，还是由兽欲、征服欲、以及暴力构成的，但你没有，如果抽干血液里面只有天马行空的事情，看不道一丝人欲，dory你知道吗，曾经我以为这个社会总会把你染近，可是，好多好多年你还是这样，就像当时我们大吵一架，那时候我想赢想要把周围的一切都当成顺手的工具，所以我不希望有一把刀是钝的，那时候我觉得你蠢笨懒惰，甚至让我不解，也或许那时候你还没想好怎么真正打动又或者我还不能接受人是可以没有欲望的。

我开始和发小慢慢谈话，把几年前那些钝刀一样的话再磨一边直到可以让人听清为止。每个人都告诉我在他们的感受中，能感觉到被特殊对待，可这并不意外。从很早开始，这就是我正常社交的方式，只是这样的方式并不算的上被人理解的。如果对所有人都特殊，那其实没有真正特殊的存在对吗？这是一个人很早之前对我提出的回答，那个时候我没有真正思考的回答，只是敷衍打哈哈的就过去了。发小接着提出了第二个观点，她说dory你就是一套完整的游戏机制，每个来试图闯关的人，你都只是根据游戏规则给出提示，放任玩家开始自己选择，有时候我能看到你眼睛里的光，我以为我可以通过这点光找到你的欲望，可是你仅仅只是将其作为引诱玩家进入游戏的道具，没有任何利己作用。我思考了很久，我大概是在思考，我想仅剩的一点就是探索人的底线，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去试探这个人对我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我喜欢观察人性，这是让我觉得愉悦的事情，人们总是喜欢谈起“爱”，有人呐喊有人伪善有人奔走有人跌入泥潭，但无论如果，爱就是最好的诱捕器能够让人性展现的彻底。如果一个人想要研究另一个人，我能给出的意见就是：去爱吧，让爱成为测量的仪器。我常常拿着爱的入场券，在入口徘徊寻觅，幸运的是这张入场券足够吸引人，所以我从来没有亏空自己的时间。我看着他们总是能编织出蜜罐一样的话，吸引我掉入他们的陷阱，以此来诱捕爱。我给过所有人试卷，其实每个人的试卷都不一样，三分四分不等，唯独有一道题从开始到结尾都呼应着，开始的答案成为结尾的题干，这道题足够让他们抛弃掉其他问题，它值90分，我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无功而返，但至少大家都能够做到结尾来，我见过有一个人本来不该拥有一张试卷，可这个人靠着与npc不断地对话，系统决定给他一套试卷，这张试卷的出现就是为了看他一无所有。人有两颗心一颗贪心一颗不甘心，当两颗心同时跳动时，注定是要痛苦的，而哪个容器承载的痛苦更多呢这是系统给出试卷的唯一理由，当痛苦溢出容器，承载的容器必然碎裂，而这个时候平衡的天秤就已经倾斜，如何抉择呢，人性经不起考量。这个人毫不意外的做出了系统演算的选择，一切也就变得索然无味，但同样的系统还是给出了那道九十分的题目，只不过让系统觉得无趣的人自然也不会有翻盘的可能，只是恼羞成怒无功而返甚至牺牲了一颗心的人自然不会轻易离去，他开始宣泄这一切都不公平，你从来就没想过让谁得出正确答案，明明我都要过关了，明明这道题我已经解了这么多了，明明前面的题我都解出来了，为什么要一次次的把我打回到这道题的开始，一遍又一遍谁能做出来，游戏还有存档吧，你凭什么要清空所有数据，你一次次的引诱大家来闯关，但你根本没有设计闯关完成的可能性，没有进度条，你让所有玩家觉得绝望，我告诉你，你永远等不到一个通关的人！我看着他愤怒的样子，又想起每一个失败的人都在游戏失败后删除游戏，平静的告诉他：“这场游戏已经没有你的通关方程了，请自行离开吧。”发小开始问我这道九十分的题是什么呢，“执着”。

执着我千千万万次执着我，发小告诉我dory如果有人通关了，你会开心吗，会展现出你的人性吗，我告诉她这道题不是通关钥匙，唯一的解太过昂贵，没有人会选择献祭生命通关一场游戏。

发小不再纠结通关与否，她告诉我和我在一起能感觉到她自己更加中心化，而我更加虚无，这不算的上一件好事。她说她感到不安，总觉得我是镜花水月不留神就会离开，很早之前，有一个人问我：“你会离开我吗，像之前一样”我跟他说：“只要你需要我就一直在，直到你不需要我就会主动离开，像之前一样”这次我同样将答案告诉了她，但我知道这不会令她有任何一点的安心，我深刻知道我永远不会改变她对我的这种感觉，所以这些话语也就空虚。她开始绕过这个不那么愉快的话题，你对不同的人就像是3d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不同版本，以适配不同人的交流，我突然有点悲伤，我不控制任何谁非留在我身边，我常常像系统那样这是你的选择，祝你以后的游戏开心。

“你像个王八，太伪装太防守”

“游戏机制就在这里等着别人来”我从未觉得无聊，玩家总是络绎不绝，可我又能够感觉到空虚，日复一日的观察，早已对这些人失去兴趣。

Dory，你太文明了，不太像人了，有时候我会想要剖开你的心和你的脑子，我想看看你是否忠诚可是我知道剖开也是虚无，我问过你很多次你想要什么，可没有答案，你说你想要一个画面，一个可以躲起来的小房子有阳光有草坪，然后呢，然后不停地写，。当想要名利地欲望达到顶峰时就会迅速下滑到谷底去做隐士，永远没有足够地欲望支撑我去非做某件事不可。之前恋爱地时候，他们亲吻我，我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皮肤触碰了，只是没有什么损失，像是故事线推动到了这步必须要完成地一件事，就像通关一样的必须过程，可我仍然想要恋爱，去积攒眼泪和幸福的瞬间，这样悲伤的时候才有足够的数据库调动，不至于显得太过无趣，所以爱注定是悲伤的。可我仍然希望大家要多一些人性，多一些想要的东西。现在的我什么也没有，有钱可以没钱也没关系，可能过几年就觉得自己是傻逼了但现在还是要这样觉得。

2024年8月8日（眼睁睁撞上去却不算什么大事）

做了一个梦，梦里也不再年轻，老套难堪。从哪天开始就不再做五颜六色的梦？

直到有一天自己无法褪色的程度，只剩下灰蒙蒙的旧，可以混在任何衣服污渍里，可以被染成任何颜色，变得不伦不类，随意处置的垃圾堆。或许有朝一日我可以变成一块抹布，清理灰尘，处理油垢，染上难以忍受的气味再丢掉，算完美一生。

我无法步履匆匆的向过路的行人全部道好，没理由释放源源不断的光亮，走完这段路才油尽灯枯，上帝保佑。如果断在半路？谁又该向年轻的你赔不是？你说你需要能量，需要补给，需要信心满满出发，他们说路上会有阳光，你可以边走边成长，风雨时跪下祈求一片遮挡，这行得通吗？他们说别怕，大家都这样，我看看自己燃烧的灯芯，看看旁边的钨丝，心想全部都是大傻瓜。他们说要做就做照亮世界的谢尔比维尔的“永恒灯泡”，让其余所有都黯淡无光，可我看了看堆砌的蜡油，风吹之间摇摇撞撞的烛光，我想可能我只能照亮墙角一方，温暖眼睛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