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不在长安斗，只立边疆功
系统商店里，还多出了另一样东西。
【柯尔特左轮手枪】
【售价：十万国运】
“一把左轮，改变不了大局啊……”
左轮确实在这个时代属于降维打击——
没有其他东西能比大口径手枪更有杀伤力。
可问题在于——
“这东西只能用于刺杀，不能用于战场啊。”
战场上，还是刀更管用。
不过，鬼使神差地，陈秋安还是换了左轮，而非审问的那“词条”。
他不想去审问，不想去参与那相互构陷的政斗。
他已经开始有些厌倦了：
前世就是厌恶政斗才选择了走学术的道路，更何况是穿越后？
他心中隐隐有一个火苗在燃烧。
“在长安耗着，有什么用？”
政斗这条路，根本走不通！
“和他们斗，斗过了又能怎么样，杨国忠都把安禄山斗到不得不造反了，不是照样还是一个死？”
李林甫没了还有杨国忠，杨国忠没了还有元载，一个比一个逆天。
和佞臣斗，最后的结果要么是输，要么是成为下一个佞臣。
“不能改变任何一点！”
想要改变，得重塑，得从边疆开始——
还是得回到军中，而不是在这风花雪月的长安！
陈秋安正思忖着，张悬进来报告，说道：
“齐王殿下，颜真卿求见。”
陈秋安摆摆手，“快请！”
相貌丰伟的颜真卿走进房中，身后，陈秋安笑道：“张悬，你也进来吧。”
“这里是皇城，没人敢害我，你进来坐着就是。”
张悬嘿嘿一笑，走了进来。
颜真卿有些讶异，不过还是行了一礼，道：
“臣拜见齐王殿下。”
陈秋安笑着迎接，“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我自幼就听颜先生大名，颇为钦佩。”
颜真卿似乎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位马上的齐王还颇通文墨？也是，那句‘一日看尽长安花’，没有诗才的人写不出来。”
陈秋安给他倒上酒水，道：“这是我在魏州的时候，百姓送我的一坛酒，我顺手就给带回来了。”
“颜先生，您尝尝。”
“不敢当先生，臣此来，有个问题，事关战场，想问殿下。”
陈秋安点点头，“问便是，我自幼好您文字，怎么可能会在意这些？”
颜真卿小心翼翼地问道：
“您可有……攻下常山？”
常山，是陈秋安派遣张巡前往劝降的地方。
原本他的计划是攻克魏州之后威逼长安，让常山守军不降也得降，他还没来得及去一趟长安，只不过张巡传回消息，说常山已经攻下。
“攻下了，”陈秋安非常尊重这位端方正直的君子，“怎么了，颜先生？”
其实，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颜真卿要来问什么。
大唐常山守军，是颜杲卿、颜季明。
颜真卿的兄弟和侄子。
颜真卿眼神迟滞片刻，声音轻和：
“臣的兄弟呢？”
“颜杲卿，张巡询问了守将，颜杲卿被安禄山押往洛阳。”
“那，臣的侄儿呢？”颜真卿眼神中燃起一丝希望，爹都没死，儿子应该也没事吧……
陈秋安不忍，但他知道对颜真卿，无可隐瞒：
“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颜真卿愣了片刻，他的表情无喜无悲，就像佛寺里的石佛。
那原本清明坚定的眼眸，此刻像是被浓雾笼罩。
“战死……捐躯……”
他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心底最痛处被硬生生地扯出，带着丝丝血痕。
他其实已经收到过无数的战报，他知道常山陷落，这一趟来，不过是按捺不住；
待到听见兄弟未死，他还以为，侄儿会有机会活下去。
可……
“为何……为何会如此……”
颜真卿的声音终于带着一丝颤抖的哭腔，他的目光中开始有了怒火在燃烧。
“常山本不该是这般惨烈的结局，我那侄儿，他还那般年轻……”
他的身子摇晃得愈发厉害，像是风中残烛，随时可能被吹灭。
他哪里不懂安禄山的心思？
他的侄儿是赞善大夫，是清贵位置，可也有声名！
安禄山就是要先杀他侄儿，以灭威风！
“殿下，老臣失态了。”颜真卿看了看面前的陈秋安，道：“请问殿下可有……”
“没有纸笔，但是有个邀请。”陈秋安看着怒意的颜真卿，道：“颜先生，先听我说一件事。”
“我知道你生气，颜先生可愿意，与我一同上阵，为侄儿报仇？”
看着面前眼中满是怒气的人，他突然就想明白了，突然一切就通了：
“我在长安和这些奸人斗什么？”
他来这里，是为了让“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悲剧不再重演，是为了让天下百官以自己辖区内有饿死冻死的民众为耻，是为了让颜真卿这样的人，不再痛心疾首。
而不是为了争权夺利！
陈秋安话音刚落，颜真卿眼睛猛地亮了，“齐王殿下可当真？”
他虽然是文臣，他虽然不是武将，但他也愿意上阵杀敌！
更何况，而今有希望替侄儿报仇，他当然愿意！
陈秋安看着面前这眼冒金光的颜真卿，感觉像是找回了初心一般，道：“当真！”
“自然当真，只不过，颜先生要当心自己的身子骨……”
颜真卿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说道：
“杜子美都能杀阵杀敌，我为何不能？”
他严肃的脸上带着激情，“老臣年轻的时候，也能拿动数百斤的大刀，比他杜子美要生猛许多。”
“殿下不必担心老臣的身子骨，殿下贵为齐王，还请不要出尔反尔！”
他还就不信他还不如那酒量不及他半分的杜子美！
他原本，只能作文发泄。
在历史上，他也只能作文发泄，因为历史上，在他见到侄儿头骨的时候，安禄山都被杀了不知道多久了。
可现在，他有了发泄渠道——
有人愿意带他这一把老骨头上阵，宰了那安禄山！
可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齐王殿下，可是朝中奸臣，似乎在构陷那血染河红案是殿下策划……”
他自然是不信的，为人臣子五十年，血染河红这么残暴的事情，他看不出来是谁干的，但他能看得出来谁没干。
“殿下还能带兵吗？”
他的意思很简单，殿下，您确定您现在还能带兵？
陛下能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