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陛下送行
罗东看着身后那年龄差大的离谱，却又激情洋溢的两人，他也不由得笑了：
“我大唐，当中兴！”
是啊，大唐原本就是这样的——
他年轻时候的大唐，大家都是这样的！
这才是他跟随大唐的原因嘛。
“有这样的皇帝，大唐才能继续鼎盛下去吧……”
陈秋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冷静下来，问罗东道：
“还想请问罗师傅，我这一套东西造出来，大概要多久？”
罗东沉吟片刻，说道：
“三天！”
“好！那就三天！顺带帮我造一把火铳，就按着你的火器思路去搞。”
罗东点了点头，“明白！”
火铳？
罗东老早就想要造火铳了，不过是没材料罢了。
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份材料，他当然要造！
……
三日后。
皇城。
唐玄宗正品茗。
唐玄宗生平有三大爱好，品茗听雨见美人。
如今正好，美人正对面，窗外清风雨，手中好茶回甘。
他面前，杨贵妃笑得温婉，一颦一笑，动人心魂：“陛下，听罗东说，建宁郡王好像在工艺方面很有些天赋。”
“您看，这是他搞出来的东西。”
她轻挥玉手，下人很快会意，把长刀端上。
唐玄宗接过长刀端详片刻，啧啧称赞道：“看不出来啊。”
“这东西竟然是他提出的？”
“这材质，当真了得。”
唐玄宗此生见识极广阔，自然是认得这铁的质量并非凡品。
陈秋安不知道的是，他提出的炼钢术，是连九州兵器都见过的唐玄宗都能称赞的兵器——
而这种兵器，这个世界上从未存在过。
尽管陈秋安这些日子里再三尝试保密，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况在这长安，还有事情能逃得出唐玄宗的耳朵？
“他竟然还有这本事，往常还真是埋没了他。”
“若是我大唐军队，人人可配这般兵器，那安禄山还敢造反？”
“可惜了。”
唐玄宗惋惜道，“他若是生在太平盛世，以他的这身本事，说不得也是位明君。”
杨贵妃莞尔一笑，“再明君，可也称不上圣明。”
“称得上圣明的君主，在妾身面前呢。”
唐玄宗哈哈大笑，说道：“行了，不必多言。”
他下令，“去皇城军，告诉那几个探子，随建宁郡王动身而动身。”
“等到建宁郡王一死，便传令回来。”
太监连忙上来汇报：“启禀陛下，可若是建宁郡王赢了呢？”
“赢了？”唐玄宗冷冷一笑，“这是你该问的问题吗？”
“什么时候，你也有资格过问朕的决策了？”
太监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不敢！陛下，奴婢实在不敢……”
……
建宁郡王府。
陈秋安看着罗东打包送来的甲胄，甲胄上面，寒光凛凛。
长刀上，刀光映照着陈秋安的脸。
罗东拍着手里的长刀，笑着说道：
“殿下，您看这一批东西，可还满意？”
他拿起一把长刀，嘻嘻笑道：“我基于您的工艺，又做了些许改进。”
“这长刀，我专门对比了，和严格按照您的工艺做出来的长刀对比了，这把刀，明显会更坚韧些。”
“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造出来的耗时，很长，而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出来的。”
“只炼成了一次，我就只造了一把长刀，还有一把火铳。”
陈秋安看着手里那把长刀，啧啧称奇：
那把长刀上有着极为美丽的花纹——
那是大马士革钢的花纹。
“大马士革钢的铸造工艺，果然是工匠妙手偶得之的结果。”
“满意！”
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一趟简直就是大丰收——
大马士革钢这种东西，在中国其实并不多见，因为这东西的生产原理，主要是高含碳量——
但是中国古代的炼铁一直是在往低含碳量的方向去演化的。
这东西只能妙手偶得。
罗东把甲胄长刀长枪放在地上，说道：“那便谢过殿下赏识。”
“罗东少年时，曾见壮士出征。”
“而今，罗东人之老矣，却也能见壮士出征，幸甚至哉！”
“愿殿下凯旋！”
身后，随罗东而来，搬运这些东西的人，都朗声道：“愿殿下凯旋！”
陈秋安派人唤来殿下拨下的八百骑兵，便是换上装备。
“弟兄们，跟我走！”
“杀叛军，护大唐！”
一杆高高的“李”字大旗被陈秋安抗在肩上，“出发！”
阵前再亮旧时剑，
寒光凛凛似当年！
“此刀，便名为寒光刀吧。”
……
八百零二人浩浩荡荡，踏过延兴门。
换了往常年节，若是天家子孙要带兵出征，必然要选上那上上吉日，在三祭之后，才能出征。
不过这时节，陈秋安想都别想。
“招摇过市”是必不可少的流程，历来金榜题名和出征都是国家大事，必须要招摇过市，广而告之。
浩浩荡荡数百人的队伍里，陈秋安扛着大旗，意气风发。
主干道两边站满了百姓——
经过这么久的宣传，预热，百姓早已接受了“建宁郡王为国出征，为百姓报仇”这件事。
大家也都知道，建宁郡王多半是要出去送死。
八百人冲潼关的八万军，不是送死，又是什么呢？
“这便是建宁郡王吧？好大的气魄，我大唐竟还有这般有骨气的皇室？”
“啧，少说这些话，别被宫中的人听去了，这时节，人多眼杂……”
“人多眼杂，人多眼杂影响我看得上这建宁郡王？”
“是啊，谁人不知道这一趟，建宁郡王乃是出去送死的？能有这魄力，还不足够？”
“看那建宁郡王身边，那便是高适吧？当年他曾说天下谁人不识君，现在，是真的谁人不识了。”
“行了，别说这样的话，建宁郡王本可以现在就逃跑，可却选择了留下，这本就已经是颇有骨气的事情……”
“……”
百姓们的嘈杂交流，很快便是被一阵擂鼓声吸引了。
“咚……咚咚……”
“咚……咚咚……”
“这是什么声音？”
陈秋安回头望去，高适为他解释道：“殿下，这是战鼓。”
“应当是不知道谁人为我们擂鼓送行……这是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