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恋爱萌芽

黎星奕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用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他的手指温暖而略微粗糙，触感让苏柠微微一颤。

“小傻瓜，“他低声说，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我怎么会因为一次考试就对你失望？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棒的。

暮色为少年镀上一层暖金，黎星奕的指尖轻轻拂过她耳畔的碎发。那声带着气音的“小傻瓜“裹着晚风钻入耳蜗，他垂眸时的专注像融化了春雪的三月溪水：“试卷上的数字怎么能丈量星星的高度？我的柠柠永远在银河最明亮的坐标上。“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压在心底的那股悸动伴随着酸涩突然涌了上来。她踉跄着后退两步，不动声色的躲开他，掩饰般的抬手蹭掉眼角已经干了的不存在的泪珠，心情却并没有因为黎星奕的安慰好一些。

她轻叹一声，压下所有情绪。

苏柠十八岁生日那天，黎家父母特意从国外飞回来参加她的成人礼。

“小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黎母拉着她的手，笑眯眯地打量她一身淡紫色礼服，“这裙子很适合你。“

“谢谢阿姨。“苏柠转了个圈，裙摆像花瓣一样绽开。她偷偷环顾四周，黎星奕还没出现。

“星奕说公司项目临时出了问题，要晚点到。“黎父看到她的小动作顿时了然，“他让我先把这个给你。“

一个深蓝色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条精致的星星项链，和之前的星星手链差不多的款式，苏柠小心翼翼地拿起来，星星背面刻着着“SL&LXY“，她和黎星奕名字的首字母。

“他什么时候准备的？“苏柠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颗小星星。

“半年前就订做了。“黎母意味深长地笑，“那孩子嘴上不说，其实比谁都上心。“

宴会开始半小时后，黎星奕才匆匆赶到。他穿着深灰色西装，头发还有些湿，像是刚洗过澡。苏柠正被一群同学围着说话，抬头看到他站在门口，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奕哥哥！“她提着裙摆过去，“你来了。“

黎星奕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突然凝固了。苏柠今天化了淡妆，长发盘起，露出纤细的颈线和精致的锁骨。那条星星项链在她白皙的皮肤上闪闪发光。

“嗯。“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哑，“生日快乐。“

他的视线太过灼热，苏柠不自觉地摸了摸项链：“我很喜欢，谢谢。“

“黎学长！“张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手里举着相机，“能帮我和苏柠拍张照吗？“

黎星奕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但还是接过相机。苏柠和张明站在一起，后者突然伸手搭上她的肩膀。快门声响起的同时，黎星奕已经大步走过来，强硬地插进两人之间。

“蛋糕要切了。“他面无表情地说，一只手虚扶在苏柠腰后，带着她往宴会厅中央走。

苏柠能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烫得她心跳加速。黎星奕很少主动碰她，更别说是这样亲密的姿势。

生日蛋糕上插着十八支蜡烛，全场灯光暗下，只有烛光映在每个人脸上。苏柠闭上眼睛许愿，脑海里全是黎星奕刚才看她的眼神。那种眼神她从未见过，炽热而专注，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她。

“许了什么愿？“吹灭蜡烛后，黎星奕低声问。

苏柠仰头看着他，烛光在他深邃的轮廓上跳动：“说出来就不灵了。“

其实她的愿望很简单：希望星奕哥能一直这样看着她，不是看妹妹的眼神，而是看喜欢的人的眼神。

宴会结束后，黎星奕送她回家。夜风微凉，苏柠披着他的西装外套，上面有他惯用的龙涎香水味。

“你今天很漂亮。“走到她家门口时，黎星奕突然说。

苏柠心头一颤，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月光下，他的眼神温柔得让她想哭。

“只是今天吗？“她鼓起勇气问。

黎星奕笑了，伸手轻轻碰了碰她发间的星星发卡：“一直都很漂亮。“

那一刻，苏柠几乎要脱口而出：你喜欢我吗？不是对妹妹的喜欢，而是对女生的那种喜欢？

但她不敢。万一答案是否定的，她将永远失去站在他身边的资格。

“晚安，奕哥哥。“她最终只是踮起脚尖，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像小时候哄他那般，然后逃也似地跑进家门。

靠在门后，苏柠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心跳如雷。而门外，黎星奕站在原地，手指抚过她刚才亲吻的地方，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