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锁骨渗血的牙印
“那个，你能别哭了么，刚才是我冲动了，我错了。”
“……”
“周围人都看着咱们的，我不想明天上推特热搜啊。”
“……”
观月铃一把抹掉鼻涕和眼泪，瞪了一眼他，快步朝前方走去。
后藤胜紧跟在身后。
两人已经走出东京湾，进入涩谷。
暂时脱离危险区域，后藤胜情绪冷静下来。
仔细想想，他的做法确实激进。
但那是为了观月铃安全。
眼睁睁看着海水涨潮，即将淹到礁石，而且礁石上还坐着人，换做是谁，都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当然，后果也很严重，换来一个小时的冷脸。
“你为什么给我发那个视频？”
走到一家情侣酒店前，观月铃停下脚步，转过身问道。
后藤胜挠挠脸颊，说道：
“line上我给你解释过，你懂弹钢琴，所以想让你鉴赏一下这首曲子怎么样。”
“写的很好。”
“真的？”
“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观月铃擦掉眼眶溢出的碍事的眼泪，“我很喜欢这首曲子。”
“喜欢就好。”后藤胜松口气，“做这首曲子之前，我先弹了一遍《致爱丽丝》，然后想到了你，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我脑袋里穿过，这首《致公主》就出现了。”
观月铃紧盯着他说，语气发酸：
“令人羡慕的音乐天赋。”
“听到你夸我，”后藤胜顿了一下，“我很开心。”
“就算你这么说也没用，我不会忘记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观月铃握紧拳头，腕部两圈麻绳印，与白皙的手臂形成鲜明对比。
“你不也报复回来了嘛。”后藤胜提起衣领，挡住锁骨被咬得破皮的牙印。
“……哼！”
观月铃红了脸，不给他好脸色。
后藤胜趁机走到她身旁。
观月铃察觉到他走过来，加快脚步。
后藤胜也快步跟上。
“对了，你叫我来东京湾想说什么？”
“我想说，”观月铃扭头盯着他看了许久，还是移开视线，继续说，“我喜……细想了一下，不能白住你的房子。房东阿姨说你永远买下了那套房间。新宿出租屋的房租，你想收多少钱？”
“免费。”后藤胜毫不在乎地说。
这点钱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九牛一毛。
但观月铃不这样认为。心中的傲气，不允许她毫无代价的接受这份好意。
尤其是他的好意。
“你给出一个价格，我会每个月按期准时交房租。”
“我都说了，免费。”后藤胜被问得有些烦了。
他就是想帮一帮观月铃，但对方总是不领情。
“……你想让我搬出出租屋，是吗？”
“我……”
“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观月铃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虽然可能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住的地方，但在网吧、酒吧、KTV凑合住……”
那些地方怎么能住？
后藤胜本能地抵触。
“行了，别说了。”后藤胜头疼道，“我给你说一个房租的价格还不行么。”
“嗯。”观月铃想了想，说，“我不是不想接受你的好意，而是我想和你处于同等地位。接受你的帮助，会让我抬不起头。”
“你这是自找麻烦。”
“但我就是这样的人。”观月铃眼神坚定，不容动摇。
“嗳，真是受不了你。”
“受不了我，就离我远点啊。”观月铃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再靠近我，这样你就舒心了。”
“啊——”
后藤胜抓挠头皮，内心一股奇怪的感觉在涌动，
他感觉，现在坏坏的观月铃，好像也挺可爱的。
他大抵是病了。
“一个月八万円，房租。交不上来我就要你的‘身体’，到我的大平层给我做家政。”
“没问题。”
观月铃连想都不想，直接答应。
后藤胜有时候真的对她很厌烦。明明相信自己，却偏偏不接受自己的好意，非要自找麻烦，背上沉重的资金压力。
稍微低一下头又不会少根头发？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观月铃说。
“什么事？”
“接一下真优。她马上就要放学了。”
“她都高中生了，还需要接？”
“观月家……最近风波不小，谨慎为好。”
观月铃掏出手机，翻出几条新闻，给后藤胜看。
「观月餐饮被曝食材质量不合格，负责人现已被警视厅带走，具体情况请等待后续通知！」
「凶多吉少，因为贪欲，一步迈入深渊的观月餐饮！」
「已造成百人腹泻，深挖观月餐饮背后的灰色产业链！」
“你怎么看？”后藤胜问。
“观月家的事情和我无关，除了真优。”观月铃用一种冷酷的语气说道。
“好，我去帮你接真优。”后藤胜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对了，现在已经到四月底了，你的八万円房租还没交。”
“我知道！”观月玲抬起手指着一个道口，“你，现在，立刻去接真优！”
“那么凶干嘛，我又不是不去。”
“哼，不接受你的恩惠，就是为了能随时随地凶你，快——去！”
观月铃还是观月铃，那个心底傲气冲天的大小姐，之前和善的面孔全是伪装！
但是，这样挺好的。
后藤胜嘴角忍不住上扬，抱怨几句，转身离开。
后藤胜背影消失在道路拐角，观月玲脸上的“凶狠”才消失。她垂下头，点开手机视频剪辑软件，提取《致公主》纯音频。
调成常用铃声。
她另一只手攥紧，指甲在掌心留下一排整齐的白印。
“谢谢，这首曲子，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理解我。谢谢你，后藤胜。我好像有点喜……
“我喜欢……
“我你……
“总有一天，我能将这句话完整地说出来。”
夕阳下，少女的身影孤独而挺立，哪怕遍体鳞伤，哪怕无人理解，她也要直起腰，直面未来。
那个寻找大海拥抱的观月玲已经死了。
…………
“就是这样，你说你姐姐是不是有病，我给她免房租，她竟然还发脾气。你是没看到她那副表情，如果我不收房租，她就要杀了我似的。”
后藤胜用稍微夸张的语气，和张扬的肢体动作，对观月真优吐槽。
观月真优直勾勾地盯着他衬衣领口。
“真优，怎么了？”后藤胜察觉到她想说些什么。
观月真优走上前，拉开他衬衫衣领，露出那两排结血痂的整齐牙印。
她露出疑惑的眼神：
“姐姐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