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天道

深渊诸神口中称为天道的东些，是伴随混乱而诞生的新奇玩意儿。深渊诸神第一次见到它们，是在拥有生灵的世界之中。

这颗古老的星球并无什么大的异常，它本不该在深渊诸神的维护范围之中。因为越是古老且生灵繁盛的世界，在这场动乱中，反而显得异常的稳定，似乎这场动乱完全影响不到它们一般。

而巡查的深渊众人，在许久的观察后，也证实了它们的稳定。如今的动乱，对于这些有着漫长底蕴的世界来说，影响确实是微乎其微的。也因此，它们被排除出了深渊的众神的工作范围。

此后，深渊众神的注意力，再没有在此上过。所以深渊众神第一次见到天道时，它们几乎已经是完成版的存在了。

发现天道，其实并不能算是一场意外，因为只要有外来的神在此停留，就一定会发现那些异常。所以天道的发现，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天道的规则秩序，对于此间生灵来说，并没有过多感应，也难以察觉到这种限制。一是此间的生灵，达不到能感知到规则和秩序的程度；二是，如鱼在水，早已是其中的一部分，是生命的必须，故而难以察觉异常。

然对于外来者，天道是有警惕的，所以会额外加以限制，尤其是力量超过世界的外来物，天道绝不会放任。所以当一个外来的神来到此界，便会浑身难受，有处处束缚，以及被注视之感，这实在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原来的世界，可从没有这一出，这不同，实在过于明显，想不在意都难。

天道的作用，自然不会只是限制。

而天道的作用，与它的诞生，有着密切的关联。可以说，它的诞生条件，就是它的作用。

天道是世界的集合，它是整个世界的意志。深渊诸神所谓的天道，是一个星球为单位的天道，所以这里的天道其实也可以被称为小天道。

一个星球的天道，自然就是一个星球的所有意志的集合。一个星球的所有意志，便是星界所有生灵的意志和这个星球的意志。

星球的意志，是不包括生灵的。

星界的诞生远在生灵之前，而它们的意志也在它们诞生时开始出现。那是一种自我维持的秩序，简单来说就是维持世界存在的程序。世界因此长存不灭，所以世界的意志中，自我的维持，占据着很高比重。

而此间的生灵，离不开世界的养育支持，所以他们的意志里，也维持世界存在的部分。但事实上，在世界存续的问题上，生灵的个体思绪并不重要。

生灵依靠世界而存在，维护生灵的意志，自然就会维护世界的存在，因为这是基石。

所以两者结合的天道，也趋向于维持世界的存在。而且维持世界大于维护生灵，故而在生灵与世界的选择中，天道永远偏向于世界。当然，这其实没什么好选的，因为生灵的存在，离不开世界。

这里所谓的选择，是天道并不会尽心竭力的去维持生灵的存在。当生灵面临灭绝时，天道可以为此耗费些心力，抢救一下，但绝不会为此损害世界。

天道偏向世界，但天道绝大部分的秩序与规则，却是面对生灵的。毕竟生灵的意志占去了一半，故而天道有一半是属于生灵的，也会维护生灵。

但生灵的意志是本心的存在占去大部分，余下的思想部分，并不是所有的思想都能成为天道的一部分。天道的基石到底是大道，所以在维护生灵之事上，它们的秩序与大道是相同的。

不过由于天道与生灵的关系更为密切，联系也更为紧密，所以天道在生灵的事上，并不会全然的选择束手旁观。

天道终究与大道不同，天道是有偏向的。

天道有着偏向，就意味着它们有选择，而选择意味着干预。

但有着大道基石的天道，又并不能肆意的干预世界。作为天道，它并不能直接降生于世界，直接去干预世界和生灵。甚至对于秩序和规则，它们也没有改变的权利。

不过由于它们来自于大道，它们也并没有擅自改变的意识，所以不论好坏，它们都会留着。而这也渐渐成为一个世界，乃至天道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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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会排斥、会警惕外来者，这是因为外来的事物会，影响到世界之内的东西。不管外来事物是好是坏，但新东西只要来了，就会带来影响，所以天道警惕且排斥。

但由于世界的强大和开放性不同，对于外来物的处理，不同世界的天道，在态度上是会有差异的。只是不论是怎样的态度，天道都没有直接下场的权利，它们的选择只能靠生灵去完成。

它们的选择在一定程度上，其实是世界与生灵的选择。天道的一开始并没有太多的自我意志，它们只是生灵与世界意志集合而成的另一道世界防线。

它们的向上和维护，皆来自于世界和生灵，而非它们自我保护之下的趋利避害。但一个意志存续的时间够久，它们就能诞生自我的思维，在选择上也就会或多或少的，带上自我的意志。

但来自世界与生灵的天道，并不能违反它的底色，所以天道的自我意志能做到的事情并不多。而且大道中的虚无属性，它们永远没有可能具象的出现于世间，它们是存在也不存在之物。

天道终究只是一个，勤勤恳恳照看着一亩三分地的打工人。一个维护世界和生灵的工具。

但天道虽是因生灵而生，但它的秩序和规则里，却有着许多对于生灵的限制。而这也就导致了后来的生灵与天道的冲突，虽然这只是生灵单方面的宣战，可这场战争，依旧打得轰轰烈烈。

之所以是生灵的当方面宣战，是因为天道并不具备反对生灵的意志，也无法对生灵做出些什么。天道能做到的，只有袖手旁观，哪怕这涉及到自我的存亡。

天道并不具备直接改变秩序和法则的能力，因此，在生灵因为规则限制而开始反抗天道时，天道无能为力。它无法为了顺应这部分生灵而修改法则，也无法为了自我的存在，而抹杀这些生灵。

天道只是一个时代下，时与势的产物。是世界和生灵意志结合的，维护世界与世界的工具，是秩序洪流下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