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干活就是要敬业
紫色头发，干练的西装。
成熟的眼镜框，独属于社畜的微笑。
莫里斯来了。
“成为我们的形象大使，我们提供充足的月薪，确保您的努力与付出得到应有的回报。”
“不仅如此，全新设计的工作服舒适得体，更能彰显您的职业风采，让您成为公司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工作内容轻松不累，我们注重的是您的形象展示与服务态度，让您在愉悦的环境中展现自我。”
莫里斯微微一笑，“林檎先生，我早就听说了您来到鹈鹕镇的事迹。”
“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真是难得的人才。”
“听说您之前还在乔家商店任职，没能发掘出真正的潜力，我真是为人事部门感到惋惜。”
林檎挠了挠头。
形象大使。
“那，你说的形象大使，具体是干什么的？”
“穿着制服自由活动？”
莫里斯竖起食指摇了摇，“NO、NO、NO。工作内容非常简单，就是站在乔家商店的门口，展示个人魅力即可。”
“如果您想加班，我们也可以提供一日三餐与充足的加班补贴。”
......我嘞个豆。
林檎震惊。
我是乔家保安，爱吃乔家饼干。
喜欢乔家店员，守护乔家平安。
脑中闪过一连串的顺口溜，却还是没能吐出口。
在店员和莫里斯殷切的眼神下，林檎艰难摇头拒绝了这份工作的邀请。
还是钓鱼靠谱。
将伤痕累累的下装锁在员工衣柜里，林檎直奔海滩。
细雨中，林檎疾驰，踏过鹈鹕镇。
想做鱼饵制造机，还得赶海。
海滩距离乔家商店有些距离。
石板路的尽头继续往后走，由于踩踏导致杂草不再生长，强行被开辟出一条小路。
沿着这条荒芜的小路继续向前走，就是海滩。
今天的海滩，比起以往，反而多了一个人。
那人站在雨中，静静望着徐徐涌浪的海面。
水滴砸在海面，泛起道道波纹，波纹互相碰撞、融合，造就了复杂的奇景。
好似故事在无数次的交织。
和林檎一样，那人也没有撑伞。
可惜不像林檎一样，有森林体力值的加持。
那人只是徒劳的站在雨中，默默抽烟而已。
早就湿透了的衬衫，仍在接受雨的拍打，像紧身衣，牢牢贴在身上。
眼神好像飘到远方，直到海的另一边。
烟味对于林檎来说有些过于刺激了。
现在，林檎的五感都超越了常人许多。被雨水冲刷冲散的烟味，此刻闻起来竟十分清晰。
这支烟，不是呛鼻的类型。
空气中泛着淡淡的酸梅味，好像有人在浅酌梅酒，没有多余的杂气与吵闹。
说实话，林檎还是第一次从烟味里品出来一个人的情绪。
以前只会被烟呛到。
仔细看，那人嘴里轻轻抽吸着的烟，奶白色的烟支，在一边刻着天蓝的秀字。
“不觉得难受吗？”林檎问道，“抽烟，会呛到吧？”
那人愣了一愣，仿佛从思绪的海洋里上浮。
“一开始会。”那人用双手夹起烟支，笨拙的样子与熟练的抽吸形成对比，食指与拇指像是拿起一只铅笔，“别人递给我，不知不觉就开始抽啦......那人对我很好诶。”
“前辈对后辈的关照，总不能拒绝吧......”
塞巴斯蒂安平淡的回忆着。
塞巴斯蒂安和莫里斯一样，属紫色系。
不同的是，青涩的脸被非主流的发型盖住了一半。
如果是现代化的都市，让人会觉得塞巴斯蒂安半夜会去飙车炸街也说不一定。
“......”在这股想吃凤梨的忧郁氛围下，林檎也只能沉默了。
“躲家里抽不行吗？”林檎尝试没话找话，“非要雨天出来，还不打伞。”
不知道为什么，林檎想要解开这股好似失恋的情绪。
可能是染上了劝人从良的恶习。
纠正别人的情绪，成功了之后总是很爽不是么？
又不用负责。
塞巴斯蒂安笑笑，“卧室毕竟是地下室，还是木屋，着火还是二氧化碳中毒都挺危险的。”
这倒也是。
塞巴斯蒂安被遮住的眼睛似乎朝林檎看了一眼。
虽然只是个少年，但似乎读懂了林檎的所思所想。
可能曾经也有人想要对他干这种事吧。
“抽烟对身体不好。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塞巴斯蒂安如是说，“我平时不抽烟，只是每天抽一点而已。”
塞巴斯蒂安的香烟，在雨中熄灭了。
塞巴斯蒂安的思绪却没有熄灭。
就像是介绍背景故事一样，塞巴斯蒂安掐着烟头，决定为林檎解惑。
“一开始只是回忆，后面就成了习惯。习惯回忆，思考回忆。”塞巴斯蒂安说道，“其实忘记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我已经不记得记忆里是什么样子了。”
“曾经递烟给我的烟鬼，已经不会再遇见了，连样子都模糊了，只剩下烟的味道。”
“在一次雨天，我和他跑到海边，本该是寒冷的春雨却并不冷，或许是跑暖了，又或许是我们互相取暖，跑到精疲力竭后，他递给我一支香烟。”
“天亮后，我们分道扬镳了。”
塞巴斯蒂安笑笑，“听着很不错，可是谁又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在雨夜里奔跑到精疲力竭呢？”
“只是记忆的美化罢了。”
塞巴斯蒂安将烟头凑到嘴边深吸一口，想再度点燃那支香烟，却失败了。
雨水沾湿了烟支，浸润了烟丝，达不到燃点。
本来能靠肺部不断抽吸产生的加热，维持温度，没想到与林檎的聊天打断了塞巴斯蒂安的习惯。
“没想到你还挺有故事的。”
林檎看着塞巴斯蒂安手中的烟支，叹了一口气。
“本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乡下人，现在看来我才是乡下的那个。”
自己的回忆只有读书与工作。
完全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
如此一来，唯一能给的建议也只有找个班上了。
看来暂时是做不到劝妓从良了。
林檎本着敬业的态度，指了指香烟，“想和你一样忧郁，肯定少不了一包质量上乘的好烟，旧的香烟怎么办？可以试着放乔家商店回收！”
“我是乔家官方回收工程师，专门负责上门回收业务，价格面议，先验货后付钱，价格不满意也可以当场取消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