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五章：责任
秦雨被秦书景摁在书桌前，给她递来课本，意思不言而喻
短暂的平静是秦雨最终的妥协换来的，哪怕她再不喜欢自己的父亲但是她还是不得不退让，因为最后她不想留下一个爱无理取闹的标签
不和秦壹万争论其实很简单只要他们之间互不相干，但是那很难，她能保证自己不去惹他，秦壹万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秦壹万和秦书景去了厨房，一般等秦雨和秦云回来差不多秦书景就该做晚饭了
炊烟袅袅升起，远离城市的小院里满载人间烟火
“这次回来待几天？”沉默中秦书景忍不住问出了期待以久的问题
作为父母最希望的就是孩子能够陪在身边，秦壹万作为一个并不负责的父亲可能对此不屑一顾，但是作为孩子他能理解一个父亲期盼的心
只有半个月的假期，现在已经过半的秦壹万没有隐瞒“待两天就走，回去还要工作”
秦书景知道孩子们要工作忙，但是听到他的回答期待落空的一瞬间眉宇间也是难藏的落寞
他手不停的切着菜，让人看不出情绪，秦壹万在一旁帮忙烧着火，见他一时一言不发也有些不知所措
“爸”秦壹万轻唤一声开始找补“你要想让我多待两天我也可以晚点走”
气氛并没有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有所好转，反而因为他的一句话更加凝固
不知过了多久秦壹万才听到秦书景满是疲惫的叹息“过两天你还是走吧，小雨和你待一起我也累”
作为孩子的父亲，他想多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现在的他真的是见一面少一面
但是作为孩子的爷爷，他更加明白一个小孩子内心的脆弱
他在尽力的保护他们的童年，他也想过能让他们和解，但是秦雨是一个很倔强的人
有些事情她认定了，就很难改变，从小就没有得到父母的关爱，她有时候比谁都要薄情
他了解他的孙女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这么多年的陪伴，大概也许，他这个爷爷对于她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走吧，走吧，早点走也好，我也懒得掺合你和雨儿的事情，你们父女俩一个比一个倔”秦书景疲惫叹气
这一刻的秦书景仿佛又老了许多，秦壹万注意到他那满头白发，心疼父亲为自己操的心
“爸”他轻唤一声
秦书景头也不抬头问“怎么了？”
秦壹万一边往灶里塞柴火，一边故作漫不经心的开口“我和安盈分手了”
他的弦外之音是，他之前说的那些混账话他可以不必放在心上了
他的话只让秦书景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再无其他
秦壹万没有注意到秦书景那一瞬间的停顿，以为他没听见，但是再说一次他却犹豫了
他盯着燃烧的火苗，是那么旺盛，那么明亮，那么温暖
仿佛被这片火苗感染，既然已经开了一个头，他不想就这样半途而废
他再度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爸，对不起，我之前说的都是混账话，你原谅我吧”
已经忙活完手里的活，秦书景也不再侧对着他，转身走到灶前打开锅盖看锅里的东西怎么样了
秦壹万有些挫败，自己父亲摆明了不想理他，但是有矛盾就要解决
“爸”
“我听到了”他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秦书景直接打断
“你觉得你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吗？”秦书景反问
这个问题一下子就将他问的哑口无言，作为父亲他的确称不上称职，但是也没有做过对不起她们的事情啊
他不应答，秦书景帮他回答“你不是，虽然我也不是一个很好的父亲，但是对你们我尽到了我的义务和责任，你呢？”
“我怎么没有”秦壹万不甘的反驳
秦壹万不给秦书景说话的机会，继续反驳“我赚钱给她养到这么大，没有我她早就饿死了，我对她难道还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
什么叫孺子不可教也，秦书景对这个儿子虽说已经失望了，现在他是对自己的失望
也许是他年轻的时候对儿子疏于管教，所以现在他才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种话
“别自我感动了行吗？”秦雨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不知道在厨房门口站了多久的女孩，高马尾随着她走路的动作来回晃动
看上去是多么的灵动活泼，可脸上的表情却是带着阴沉，说出来的话也是夹刀带棒
秦书景害怕两人吵架先发制人转移话题问秦雨“雨儿作业做完了吗？”
“做完了，爷爷”秦雨对他甜甜的一笑，语气一下子就又变得娇娇可爱
秦书景和蔼的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先去和妹妹玩，等爷爷做好饭叫你”
秦雨看了眼秦书景又瞥了眼秦壹万，知道爷爷是不想让自己和秦壹万吵架她乖巧的点头
在这期间秦壹万多次想要开口呛上两句，但是碍于老父亲要吃人的表情也咽了回去
等看不到秦雨的身影，秦壹万才敢开口“爸，你看看她什么态度，看到她老子都不打招呼”
“你也好不哪儿去！”秦书景并不惯着他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秦壹万不甘心，心里觉得委屈，自己刚才可是什么都没做，现在就抱怨了一句，结果还被说
这多少是有点双标，可是自己还不能说什么，他爸是这个家最不能惹的人，惹了他，他可没好果子吃
最终他也不敢再大声反驳什么，只敢自己小声嘟囔“你就惯着她吧！”
突然锅铲怦的一声重重的敲在了灶台边“我是老了，不是聋了”
秦壹万被吓得一秒钟禁声，心里直呼惹不起，惹不起
秦书景看上去已经动怒了，仿佛今天一天的怒气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他的到来让这个家不像家，争吵冷漠接踵而至，片刻的安宁从未存在
安静的小村里因为他的到来变得吵闹，流言纷飞，谣言四起，家在这一刻真的成了避风港
“家”挡住了那些人的目光，好像只要待在里面就听不到也看不到那些令人糟心的人或事
一个村就那么大，谁家出了点什么事都会成为别人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如果你不想成为那个谈资，不想成为焦点，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家丑不外扬
可是，有些事情即便是你从未在外人面前提起过的，但是总能不经意间被外人瞧见并加工宣扬
他们并不在乎事情的真相，他们只在乎结果，只在乎这件事是否为他们生活增添了色彩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不太平，即便是家里，还是在这个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