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背后的正主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像你们这种惺惺作态的玄门正统，才最让人恶心！”说话间，玄虚散人眼底升腾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爷爷眉头紧皱，显然对此一无所知。而我听了这番话，也对他产生了几分怜悯与同情。
哪有什么天生的恶人，不过是被所谓天道摧残的可怜人罢了！
可显然，爷爷对此并没有太大感触，只见他叹了口气，字字珠玑地说：“修真玄门三十六脉，你单论一个四剑宗，就否定所有正统宗门，实属不该！”
玄虚散人冷笑：“怎么？莫非还要我感谢你们不成！”
爷爷摇摇头：“我只是说，你不该一概而论！四剑宗行事作风确非善类，又岂能和我玄门正派相提并论？”
“说得倒是好听！”玄虚散人嗤之以鼻地说，“遇事只顾着把自己摘出来，这就是你所谓的玄门正派吗？呵呵，卢蒲修这个门主真是白当了！”
爷爷闻言脸色一变：“卢蒲门主行事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哼！”玄虚散人冷哼一声，“我今天来可不是和你争论这些的，快把我的煞灵还回来！”
“还给你？你纵容煞灵恶意上身，将人活活折磨致死，又如何有脸面向我讨要归还？”
爷爷看了一眼身后的高雅涵，愤然说道，“我来的时候，她的父亲正被你的煞灵上身，浓重的阴气腐蚀了身体的各个经脉，险些丧命。
她的母亲，在我赶来之前已然遇害，一身精元所剩无几，灵魂也被煞灵撕咬得不成样子。
你可知，若非我及时制止，对离体的魂魄进行凝聚，恐怕这个可怜的女人再无轮回的可能！”
高雅涵听到这，瞬间红了眼眶，斗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止不住的往下掉。
或是不忍看到她的样子，爷爷叹了口气，对她说道：“孩子，你先回去照顾父亲，这边交给易爷爷解决。”
高雅涵乖巧的点了点头，愤愤地看了一眼玄虚散人，这才转身离去。
目送她进了家门，爷爷抬起头，义正言辞地开口，“纵你自身时运不济，可这不是你恣意妄为的借口和理由！”
爷爷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不免令人陷入沉思。
善恶的界限一直都很鲜明，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并非虚妄。天道待人或许苦大仇深，可也绝非万劫不复，倘若由此堕入深渊，祸虽未至，却也不在长久。
“哼，易建铭，我玄虚行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道理虽是如此，可玄虚散人却不会这么想。只见他脸色阴沉，随即一抬手，便祭出了两只阴魂：“既然你不肯归还，那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两只煞灵！？玄虚，你好大的手笔啊！”
爷爷眼中的诧异一闪即逝，仿佛突然看透了什么，“只可惜，你左手旁的那只女鬼，魂体虚虚实实，想来是刚刚晋升不久。这类阴魂，于我而言，根本有如鸡肋。”
说话间，爷爷不屑地一笑，转而就释放了浑身的气势。
看到他周身厚实的灵力波动后，玄虚散人面色大骇：“你突破了虚丹圆满的桎梏！”
“少废话！”眼见两只煞灵已经近了身，爷爷轻轻抬手，一记灵力光波瞬间凝聚。
几乎同时，他瞄准那只魂体虚浮的女鬼，光波朝她的肚子狠狠打了出去，直接将她击出了五米开外。
女鬼嗷嗷叫了两声，又仿佛触电一般抽搐了几下，这才伸出爪子，揉了揉圆鼓鼓的肚子。
只见她望了一眼爷爷，随即连忙摆了摆头。或许是感觉到疼了，她轻咬着嘴角，讪讪地不敢上前。
我在一旁直呼内行，虽然这家伙已经被炼成了阴魂，但她明显保留了生前的小女人姿态，竟莫名有一种娇小含羞的感觉。
对此，爷爷索性不再管她，专心对付另一只来势汹汹的煞灵。
这只煞灵模样比较凶悍，魂体也更加凝实，实力强的自然不是一星半点。可即便如此，爷爷依旧一脸沉稳，应对起来没有丝毫压力。
面对煞灵不断的阴气攻击，爷爷始终云淡风轻，每次都能用灵力轻松化解。旋即，他化气为掌，强势推出，将煞灵逼退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双方你来我往过了十来招，煞灵早已落入下风。可他的动作很快，总能鬼魅一般消失在原地，又拖着长长的爪子出现在任一地点，确实不好对付。
“易建铭，你的修为确实精进不少，可这实力仿佛并没有多大提升啊！”玄虚散人不禁挖苦道。
爷爷轻笑一声：“我实力如何，你且仔细看好！”
话音刚落，煞灵不知为何，被爷爷牢牢禁锢在原地，任他如何挣扎仍然无法脱身。几乎同时，一把玄木剑出现在了爷爷手上。
玄虚散人脸色大变：“易建铭，尔敢！”
“区区煞灵五层，也妄想用来对付我！玄虚，你的后手呢？”爷爷丝毫不在意玄虚散人的态度，将玄木剑一把送进了煞灵的体内。
下一刻，煞灵呜呜直叫，魂体渐渐虚化……
见状，玄虚散人眼神通红，面目也变得十分狰狞：“我要让你后悔！”
不等我反应过来，脖子便被他牢牢锁住，于当初神秘人的力道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心里顿时一千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丫的，关我屁事啊！
大意了……
“玄虚，你一个区区元气四蕴的蝼蚁，确定要和我不死不休吗？”爷爷眉头紧锁，不忿地问道。
玄虚散人冷笑：“我灵根尽毁，修为停滞暂且不论，一旦我蕴养出罗刹境阴魂，跨入驭鬼宗师行列，我照样仙途坦荡！
然而这一切，却悉数毁于你手，易建铭，你好得很！我玄虚自问不是你的对手，可我要拉一人陪葬，却也不是难事！”
“大叔，要不你冷静点儿？”我试着劝道。
玄虚散人不爽地说：“老子冷静个屁！去死吧你！”
话音落下，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然而……
“都说叫你冷静点儿了。”我耸了耸肩。
“行不行啊玄虚？”爷爷也在一旁揶揄道：“怎么，精血炼鬼太久，灵力都稀释了？”
“你为什么没事！”玄虚散人见状也尤为诧异。他即便再不济，也是一个实打实的练气期修士，怎么可能连一个十六岁的我都掐不死。
惊叹之余，他连忙后知后觉：“金刚符！”
不等他回过神，爷爷大手一挥，玄木剑的灵气陡然释放。
两个大境界的差距，玄虚散人根本避无可避，直接被剑气掀翻在地，随即一口精血喷涌而出。
正如玄虚散人所料，为了安全起见，我在出门前特意饮了一杯金刚符水。尽管陈峻取走了我身上所有的灵符，可他们又怎会料到我还留有如此后手。
“说吧，谁请你对付的高家？”爷爷瞥了一眼地上的玄虚散人，居高临下地问。
玄虚散人冷哼一声：“哼，你永远也别想知道！”
说罢，他扭过头，闭口不提。
“就知道你不会说。”爷爷蹲下身，一把捏住了玄虚散人的下巴，将一颗丹药逼进了他的口中。
“你！”玄虚散人咬着牙，“这就是你们玄门正派人士的作风吗？”
“你不想告诉我，无非就是因为我坏了你的好事，”爷爷正色道，“只要你肯一一道明，我可以归还你的煞灵后期，甚至保证刚才为我剑锋所伤的那只阴魂也能恢复如初。”
“我凭什么相信你？”玄虚散人微微动容，却依旧不肯松口。
爷爷挑眉：“你认为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玄虚散人自嘲一笑：“呵，好！我说。”
话音落下，爷爷面无表情地问：“对方是什么人？”
“宁城周家，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