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女仆’与‘幸福’
“兄弟，这就太见外了，来抽两口？”
伴着浓重烟嗓声，高大而粗壮的身影来至近前，递出在嘴里细呷许久的电子烟，上面犹带着些许腥臭唾液。
严峻面庞上，有冷冽眼神，分明在说：不抽就是不给我面！
“呵。”
斜撇他一眼，陈封目无表情地接过，机械手指捏住电子烟中段，抬手在他面前比了比，指尖收缩，咔嚓一声，将其捏碎。
肆意的笑容凝固，而后强壮身躯缓缓靠近，搂着陈封的脖子，伏下头，低声道：
“不想抽就算了，干嘛把我的烟折断，要知道那可是我花50联邦币买来的，很金贵的。”
“这不演戏吗？演戏就要逼真。”
言之凿凿。
“艹，真不给面子，有脾气，有志气。”
杨志强大声密谋，粗糙而沙哑的电子声分外刺耳，如似破锣敲响引人侧目。
“对赌狗不感兴趣，又不喜欢抽烟，幸福药剂要来一支吗？还是想玩玩狗女仆？啧啧，那东西的滋味美不可言。兄弟，想玩那个尽管说，今晚哥来买单！”
‘幸福药剂’是最受欢迎的致幻剂之一，价格颇显昂贵，每支标准价格100联邦币，在黑帮手里只会更贵。
据说研发目的是为提高人民的幸福指数，让他们不再对生活和世界充满失望。
理想很好，真假不可知。
言语未说完，也没管陈封应啥，拉着他向猎狗机器公司主楼栋里走。
此时，旁边窜进来一人，正是先前迎接陈封，让其下注黄狗的棕毛狗帮众，他探头探脑地打量着两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强哥，这位爷，是你朋友？”
“怎么？你有什么问题吗？这是我请来的外援，老大特意指派我去请的，怎么你有问题？！”
杨志强张口怒斥，已是怒极，显然刚才被陈封掐断电子烟，极为气恼，又不敢对他乱叫，只得将气撒在这不开眼的帮众上。
“不敢哈，不敢哈！”
那棕毛狗帮众诺诺应下，悄悄地将一枚硬币塞在陈封手心，却说：
“这是孝敬爷的，请爷多多包涵哈。”
“滚吧，不稀得理你。”
杨志强挥了挥手，将他打发走，一直来到猎狗楼内，都未再出来人阻拦，明眼人知晓他是特意请来的，还由队长强哥迎接，必是极为强大。
楼栋一层是大大小小的包间，明面上是公司接待会议室，暗地里是黑帮进行非法活动的场所，致幻剂、兴奋剂、成瘾剂、色情交易、非法人体改造等等都有所涉猎。
他们是一群闻风而动的鬣狗，只要有黑暗的腐烂物都会尽情啃食。
两人来到一处奢华得浮夸的包厢，里面尽是用着深红与彩金色的软包装饰，中央是舞动的全息投影，其余地方被巨大的暗红沙发占据，合成皮料颇有质感，坐于其上软绵绵的，沉重身体缓缓沉入沙发的包裹。
惬意地依在软包沙发上，陈封眯眼，欣赏全息投影出的动感而性感的舞姿，笑嘻嘻地问道：
“强哥，喊我来，小弟能帮你作什？”
戏还要继续演下去。
是两人早已拟好的台词，在通讯中交流过数遍，来此只是走个过场，为可能的窥视而存在。
杨志强高大的身躯亦是陷入沙发里，姿态懒散，从兜里又掏出一只劣质电子烟，呼呼抽两口，伴着红光与烟雾，才道：
“还能有什么事，帮派里的破事。有两个狗崽子惹到了旁边烈剑帮的人，被宰了。而那烈剑帮还不甘心，想与我们开战，趁机灭掉我们。我们那愿意啊，也想趁机把他们也给吞没了！这不，老大下令四处找外援，有大大的好处。”
这是杨志强在做的事，即便没有陈封，他也准备以此借口挑起两帮混战，在他眼里，这只是狗咬狗而已。
没有好人，都该去死。
“如今你来，我就彻底放心了。好处少不得你的，要钱、要人都有。”
全息投影图像放大，铺满全屋，声音调到极高，轰响声震耳欲聋，霓虹彩灯旋转闪动，房间都随之摇晃，沙发起起伏伏仿佛一双双柔软的小手在为身体尽心按摩。
“算了，不说这破事，先好好招待招待你。‘女仆’搭配‘幸福药剂’试过吗？那滋味，不止是幻觉还是真行实感，比真得还真！”
看来他是很懂。
投影灯光变得愈发绚烂，激烈的音乐如海啸般冲击着，撞击着颤动的心扉，早候在一旁的服务性仿生人爬上沙发，全复合材质身躯轻盈灵动，身姿苗条，曲线优美，仿生人造人皮柔软细腻，极富美妙手感。
她跪在沙发上，搂着陈封的脖子，唇齿昂扬，予求予取，等待着他下一步的指示。
可惜，他没机会享受。
意念微动，青禾启动加装在机械臂里的无线讯号阻断器。与此同时，杨志强起身，用电子烟遮住隐藏摄像头。
未等机器人发声，陈封瞬间捏住喉部，将电子发声器捏碎。随即，杨志强来到近处，扯住它混乱舞动的双手。
在它身上摸索片刻后，陈封找到余留的检修端口，从机械臂中抽出数据线，连入其中。
“青禾，接下来要麻烦你了。”
“嗯。”青禾应下。
物理线束连接后，通常需要获取访问密匙与管理者密匙，或让其自行解除数据闭锁，才能较为方便地侵入与篡改程序，否则还需花费大量时间做密码破译工作。
他们显然没有这个时间，帮派成员很快便能发现此处异常。因此，在来这里之前，杨志强用自己的方法获取相关密匙。
不需多久，青禾答道：
“数据已复制、逻辑篡改完毕、数据覆写完毕……现在，它是我们的人了。”
服务机器人眼中闪烁的报警灯逐渐平稳，身躯亦不再挣扎，静静地倒在陈封怀里。
自始至终，他们都没再交谈过一句话，因为房间内除监视器外，还隐藏有数个录音器。
啪啪啪！
“喂，开门，快开门！狗三爷巡房，里面什么情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