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京
晏国和芰国这么多年的战争，经此一战，以程光的撤离，在阳城落下帷幕。
晏国地大物博，人口稀少，物产丰富，所以别国一直都晏国虎视眈眈。
最典型的就是芰国，仗着国家兵力强壮，常年来多次发起战争。
晏国内忧外患，在几年前差点被灭国，连续丢了几个城池，最终在晏吴歌的坚守下，以阳城为界限，硬生生的扛了七八年。
这次一举消灭芰国的十万兵马，这场旷日持久战，以芰国皇帝病危，晏国暂时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其他国家再有点小心思，也会斟酌一番。
府里，晏吴歌坐在院子中间的石凳上，她拿起士兵递过来的茶，浅尝一口，觉得没有味道，又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品尝。
酒与茶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辛辣又有点苦涩。
“走！”两个将军带着一男一女来到晏吴歌的面前。
身材壮实，皮肤黝黑，看起来像一头牛一样，眼睛大大的，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手里拿着一把斧头，此人是阳城的副将，名唤薛霸天。
“殿下，人带来了。”薛霸天来到晏吴歌面前，先恭敬的扶手相揖，严肃中带了一丝憨厚。
“嗯。”晏吴歌点点头，并未看向那一男一女。
“殿下，这两人如何处理。”走向前的是阳城的主将杨震龙，他身高八尺有余，形貌昳丽，只不过这副容貌常年受风吹雨打显得有些沧桑，走起路来稳重有力，说话不紧不慢，面对晏吴歌恭敬中多了一丝坦然自若。
晏吴歌抬起头瞥了他一眼，从她来到阳城的第一天起，她就看到杨震龙绝非等闲之辈，否则阳城早就成为了芰国的腹中餐，也不会等到她来的这一天。
这种人，缺少的是一个机会，不过这忠心……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来日方长……
晏吴歌饮尽杯中的酒，才看着一男一女，男的瘦弱，站着体型似乎风吹就倒，因为紧张和害怕，嘴里不停的打颤。
他就是这次偷偷把计划告知程光的奸细，只可惜晏吴歌早就已经察觉，给他透漏了个假消息。
旁边的女子身形瘦弱，眉眼中却是多了一分坦然，她似乎料到自己的下场，眼里没有害怕，不过多了一丝愧疚。
她是晏吴歌的贴身婢女，名叫何彩霞，是晏吴歌几年前在街上带回家的流浪乞儿，没想到却是芰国安插在她身边的细作。
或许是晏吴歌几年前开始参与战争以后，晏国屡战屡胜，芰国就对她有所防范，处心积虑将她安插在她身边。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她自己主动带细作回家。
若不是这次晏吴歌身受重伤，差点死去，何彩霞也不会露出马脚。
晏吴歌用手转了转手上的琉璃手镯，神情淡然，“把他拉下去，先五马分尸，然后剁成块喂雪粒。”
雪粒是晏吴歌养的一只宠物，小时候长得和野猫似的，不过喂养之后体型倒是越来越大，偶然一次大雪天被晏吴歌在野外看到了，把当时奄奄一息的它救了带回家。
不过毕竟是畜牲，听说这家伙长大后的战斗力不输于一头雄狮，从一开始的不顺，扑咬，到最后的臣服。
畜牲就是这样，刚开始越是喜欢咬人的，越是嚣张，多带着耐性，磨几下挫它的锐气，再给它希望，再磨掉它的希望。
让它知道，谁才是它的主人，这样就会学乖了。
男子一听到晏吴歌的话，双腿瘫软，哭倒在地上，连求饶两个字都说不出来，直接晕过去了。
“是。”
薛霸天最不耻叛徒，还是别国的奸细，立马拖着男子去处理了。
剩下的何彩霞听到晏吴歌的话，也禁不住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她征征的抬起头望向晏吴歌。
晏吴歌站起来朝着她走过来，俯身看她，明亮的天空一下子变得阴霾。
“殿……下……”
何彩霞嘴唇颤抖，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若是以前的晏吴歌，再怎么厌恶背叛的人，就算处死，也不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
可这一年来，晏吴歌行事风格渐渐凶狠毒辣，以往的她虽足智多谋，武功高强，但仁慈宽厚。
如今行事风格迥异不说，连心性都变了，越发捉摸不透。
“你是程光的人？还是芰煦的人？还是都不是，是芰漾的人？”晏吴歌抬起她的下巴，用力一捏，何彩霞顿时痛得眼里含着泪水。
“潜伏我身边许久，明明之前有很多机会可以下手，一直不下手，等到今天。不是因为仁慈或者是弃暗投明对我这个主人心存怜悯吧？”
晏吴歌抬起自己的左手，手上的琉璃手镯晃了晃，“可惜了，我都参不透的东西，你就算发觉了，又能怎么样？”
“殿下……对不起，我也是身不由己，我本是芰国人，我……”
何彩霞颤抖的说，跟了晏吴歌许多年，要说没有一点感情，那是假的，否则她之前有那么的机会可以下手，却等到今天。
“不用说对不起啊。”晏吴歌似笑非笑的叹了一口气，“至少你对长欢留了一丝怜悯，让她还活着，不过你也提醒了我，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我让长欢教你用毒，是为了让你保全自己，不是为了让你来害我的。”
晏吴歌从口袋掏出一个小陶瓷，厌恶的看了何彩霞一眼。
“这毒是长欢配的，名唤千金散，喝下去之后，你会化作一摊血水。”
何彩霞面色发白，这次眼里终于露出害怕和惊恐，她颤颤巍巍的起身，想要逃跑，没走两步，就被晏吴歌一个掌风打倒在地。
“噗嗤”一声，何彩霞摔到地上，突出一口血。
晏吴歌温柔的看着她，可说出的话如同地狱的饿鬼，“其他人背叛我我尚且如此厌恶，我亲近的人，信任的人若是背叛我……下地狱吧……”
转头看向杨震龙，杨震龙一个八尺男儿，也是听得有些头皮发麻，被晏吴歌看了一眼，不由得背后发凉。
晏吴歌把毒药瓶交到他手中，“把它给她灌下去，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药若是你手碰到了，就会腐烂，所以小心点。”
“是！”杨震龙接过瓶子，小心翼翼的拿着。
晏吴歌头也不回的走了，听到了后面的一声惨烈声，脚步更加轻盈些。
马车里，晏吴歌手里捧着一本兵书，仔细专心致志的看。
“殿下，你为什么带上叶世子回京啊。”开口是十五六岁的少女，也是前几天中毒躺在床上被叶微曙救治的人，她看了一眼后面的马车，放下窗帘，转头看向晏吴歌。
她姓徐，名长欢，从小就一直跟在晏吴歌身边，擅长针线活，更重要的是在用毒上很有研究。
她算是在晏吴歌身边能够可以说笑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