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种可能

毁从小巷的垃圾箱中爬了出来，彩色的灯牌在小巷的尽头闪烁，时不时有人的影子从外面投进来。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毁扶着垃圾箱弯着身子说，他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发出刺鼻的臭味，胸口的位置则沾染了一团血液。

他感觉头痛的要命，似乎经历过剧烈的打击，但摸上去却没有任何伤口。

“先离开这里。”他突然想到，这个想法来的可太突然了。

他扶着墙走出了巷子，远处的居民楼似乎是发生了什么，警车停在路口，排查着一个个路过的人。

“先生，你怎么了？”有人在他后面问到。

毁转过身子，是一位警察先生，他各自不高，穿戴的很整齐，脸上带着笑容。

“抱歉，我似乎喝醉了酒睡在了巷子里，请问发生了什么吗？”毁一只手捂着头说。

“有人被杀了，但我们没找到他的一些零件。”警察耸了耸肩说。

“我刚才从巷子里出来的时候注意到里面的垃圾箱似乎有什么东西，会不会是你们要找的。”毁指了一下胸前的血迹，“还弄脏了我的衣服。”

警察先生看到毁身上的血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下，然后看着毁对对讲机说到：“这里是威廉，在街道十五号处发现线索，请通知法医马上过来。”

“看来我给自己惹上麻烦了。”毁看着威廉警察的动作说。

“不，感谢您提供的线索，不过能麻烦您等一会吗？”威廉警员说到。

毁也没说什么，找了个台阶坐下，他现在的头还有点痛，脑子是一片混乱。

没一会，就有一辆警车开了过来，从上面下来两个男人，一个穿着和威廉一样的衣服，另一个则是一副医生的打扮。

“威廉，他就是你说的线索吗？”下来的警察问到。

“是的，凯特警长。”威廉说到，接着对他说了一下我的情况。

“麻烦你保护斯汀医生进去看一下情况，我和这位热心市民了解一下情况。”凯特警长吩咐到。

斯汀医生从警车上拿出一个箱子，接着和威廉走进了小巷。

“见鬼，你又去哪喝酒了，毁。”他点了跟烟对我说到。

“昨天星晚上给我打电话说你失踪了，我就知道你又喝醉了。”他抱怨到。

看起来我俩似乎认识，毁盯着警长想着。

“你不会又失忆了吧。”他看着我的眼睛说。

“你的副脑本来问题就很多，每次出问题就会失忆，你能省下点钱去换一个吗！”他说。

“我是你的朋友凯特，你是个侦探，幸好问题不大，明天下午你的失忆问题估计就能恢复。”他抱怨到。

“走吧，进去看看，我还需要你的聪明才智帮我解决这个问题。”他将烟屁股丢地上，踩上去来回碾了几下。

“我失忆了不要紧吗，真的能帮到你吗？”毁好奇的问。

“没事，你的脑子够灵活，失忆了也影响不大。”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接着领完再次走进了小巷。

斯汀医生和威廉警员围在垃圾箱前。

“有什么发现。”凯特问到。

“报告，发现了现场遗失的机械零件。”威廉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说。

“同时还有一些其他的发现。”他继续说到，接着看了一下我。

“没事，他是我的朋友，一名侦探，我想他能给我带来一些帮助。”凯特说。

“是，在垃圾箱中发现大量血液。”他指着垃圾箱说。

“什么，被害人不是一名机械人吗，怎么会有血液的存在。”凯特皱着眉头说。

“我怀疑这里还发生了另一场命案，按照这里的血液来看，被害人至少有一名，我需要更加详细的勘察。”斯汀说。

“街道十五号小巷出疑似发生命案，马上派出警员封锁现场，同时派法医来进行现场勘察。”凯特对着对讲机喊到。

“让我看看吧。”毁说。

“请注意不要破坏现场。”威廉说。

毁走到他爬起来的地方，垃圾袋都被翻出来堆在旁边，垃圾箱底层是一层薄薄的血液，更多的则是顺着缝隙流了出来，流到了旁边的下水道里，为什么会判定这里有很多的血液呢，因为可以清晰的看出，堆积的垃圾袋上大多都沾染了血液。

“先排查一下周围有没有人失踪，这里残留的血液太多了，我需要确定这里究竟有几个人的血液。”毁说。

过了几分钟，外面出现了几辆警车，十几名警察下来开始维护现场秩序，同时有法医来到现场开始采样。

“去看看那个被杀的机械人吧。”凯特摸出一根烟点着，现场的味道可不太好。

“走吧。”毁提着威廉递给他的黑色塑料袋走出小巷，那里给他的感觉并不好。

“感觉怎么样。”开车的凯特问到。

“头还是有点痛。”毁捂着头说，后脑还是时不时痛一下。

“你的副脑估计是停机了，通讯仪也丢了，先用这个吧。”凯特看了眼毁，从副驾驶的储物柜中拿出一个对讲机模样的机器递给毁。

机器上面就三个键，一个是红色上面标着电话的图标，一个是蓝色标着闪电，还有一个则是黑色，这个按键陷在机器中间，上面还盖着个玻璃盖子，在机器前段按着个盖子，下面是不知名的金属块。

“按下红色就能和我对话，按下蓝色不要松拿掉盖子会变成电击器，跟你防身用。”凯特说。

“黑色呢。”毁好奇的问。

“那不是给你用的，你也别按它，但到了必须的时候，直接按碎玻璃丢出去，这玩意会变成一个电磁炸弹，不得不说星真是个天才。”凯特看着前面的路说。

毁赶紧挪开自己好动的大拇指。

其实离那个居民楼并不是很远，毁只是在车上坐了一会就到了。

“警长。”凯特走下警车，站在周围维持秩序的警员说。

“这是我请来的侦探，上面有什么进展？”凯特指着毁说了一句，接着问到。

“被害人大多数残骸都找到了。”警员说。

“这是剩下的残骸。”毁拿出黑色塑料袋说。

“先上去看看。”凯特说。

凯特在前面领路，毁提着塑料袋走在后面。

他们向上的脚步停在了三楼，在一个房号为305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房间不大，进门第一眼就是一个不长的走道，走道尽头能可以一个沙发，走廊右边是卫生间，走进去后就是客厅，在左手边靠近厨房的位置摆着一个不大的桌子，上面摆着一些饭菜，桌子左边是厨房，门敞开着，右边则是电视，电视右边是一个挺大的窗户。

电视正对面是沙发，沙发旁边是一扇关闭的门，里面应该就是卧室。

“死者在那。”毁看着屋子里的警察问到。

“警长。”有人对凯特喊到。

“死者在厨房。”凯特说。

厨房的门敞开着，死去的机械人双腿跪地爬在水池前面，一只手还在水池里放着，另一只手则拖在地上，头垂在水池上，致命伤就在后脑勺。

“他的副脑被破坏了，副脑被破坏时产生的电流烤熟了他的脑子。”站在机器人后面的法医说。

“他是个改造人？”毁疑惑的说。

“改造的很完全，整个身体除了脑子还是人类的，其他的都换成了机械。”法医说。

“丢失的零件你们带来了吗？”他问到。

“在这里。”毁把手中的塑料袋递过去。

法医打开塑料袋，里面装着几块肉，掺杂着一些机械零件。

“果然，副脑的残骸都在这里，可惜破坏的太完全了。”医生把混杂在肉里面的机械零件挑出来看了下说。

“死者的身份是什么？”毁看着前面的改造人问到。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外面站着的警员说。

“死者是一名黑市医生。”他打开卧室门领着毁和凯特进去。

卧室从外面看是很大的，但在里面只有一个床和一张不大的桌子，死者用材料在卧室里又隔出了一间屋子，屋子用密码锁锁着，但已经被打开了，可以看到被割开的密码锁被放在一边的椅子上。

“里面是手术室，应该是死者自己改造的。”警员说。

手术室里放着一个手术台，在门口处则是一个药柜，里面放着不少的药品。

“我们在这里找到了不少的改造部件，他即使不死被我们发现隐藏的东西也会被派无期。”警员指着放在墙边的巨大保险柜说。

保险柜前面有人在做登记，毁瞄了一眼，最显眼的是一个机械脑袋。

“这里能做最高难度的手术是什么？”凯特问到。

“是肢体替换。”警员表情严肃的说。

“联邦规定私人不能进行任何程度的身体改造，任何私下进行身体改造的都会按照改造程度被派无期或死刑。”凯特对毁解释到。

“警长，查到了，死者是以机械人的身份租的这个房子，已经租了五年了。”一名警员拿着资料从外面进来

“该死，五年，整整五年，天知道他究竟在这里做了多少次身体改造，你们是吃干饭的吗！”凯特满脸通红生气的喊到。

安静的现场更加安静了，所有人都静悄悄的不敢去招惹暴怒的警长。

“凯特，去外面聊聊。”毁对凯特说到。

“呼，走吧。”凯特呼出一口气，领着毁走出了305，他们走到走廊的尽头，毁打开窗子，冰凉的冷风从外面吹了进来。

“消消气，和我讲讲有关副脑的事情。”毁说。

凯特点了跟烟说：“副脑问世与四十年前，是阿波罗公司出产的次时代产品，在进过十年的小规模测试后，每个出生的孩童都会在后脑处植入一枚特殊的芯片，芯片会将自己身体的情况通过一个百分百显示在视野的右上角，同时会通过鬼知道的什么办法提高每个人的记忆力和思考能力，当然，阿波罗每十年会对副脑进行优化升级并制作一些新的功能，但你脑子里的是以前的旧产品了，我一直叫你去更换新的你都不去。”凯特说完，又抱怨到。

毁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他说：“里面那个改造人是怎么回事，我听他们说他是以机械人的身份租的这个房子，从外表看确实无法辨认他与机器人的差别，但上面也没有办法吗？”

“以前每年联邦都会以三年为一个期限组织人民进行一个基础的免费体检。”凯特说，接着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解释到：“但在八年前阿波罗以他们的产品可以时时刻刻检查公民身体，再进行基础体检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财为理由停止了这项活动，该死，那群该死的商人那会明白体检的重要性。”

“肢体改造又是怎么回事，似乎你们一直很紧张这件事情。”毁说。

“失忆就是麻烦。”凯特嘟囔了一句。

“肢体改造一般用于身体残疾的人身上，全身体改造更多是用于一些特殊的疾病上面，每个进行身体改造的都会在警局留有档案，毕竟一个铁拳头砸到人身上造成的伤害可和一个肉拳头砸到人身上的伤害不一样。”凯特说。

“里面呢，你觉着是什么情况。”毁说。

“我估计大概率是人，更大的可能是进行了机械改造的人杀了医生，毕竟只有人才吃饭，机械人和进行了大规模改造的人是不会吃饭的。”凯特说完，烟刚好抽完，他把烟屁股按在窗台上碾灭丢了出去。

“我觉得是熟悉的人。”毁看着窗子外面说。

“为什么这么说。”凯特问到。

“毕竟没有谁会专门为陌生的人做饭，更何况他做这门生意还能放心把后背交给别人，那么这人一定是他值得信赖的。”毁转过身子靠靠着窗户说。

“滴，滴。”凯特身上发出滴滴的声音。

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有着小小屏幕的通讯仪出来，凯特盯着看了一会说：“走吧，垃圾箱那边有发现。”

“这里怎么办。”毁疑惑的说。

“在一开始就派人去调查周围的监控，如果这也无法确定凶手身份的话就很难抓到他了。”凯特无所谓的说。

“你似乎不是很上心。”毁小声的说。

“实话说吧，这工作我的选择就是混日子，联邦的上层已经被腐蚀，我们这群下层人早已经被放弃，就算抓住凶手有什么用，那群掌握周围地下市场的家伙会提着钱去局长办公室把他赎出来，然后杀了他。”凯特停顿了一下。

“这不是因为他杀了人，而是因为他杀了一名能进行肢体改造的医生，你知道里面的改造部件是哪里来的吗，全他妈是军队货！”凯特压抑不住自己的声音，他愤怒的喊到。

“联邦已经烂透了，他已经不是我们以前为之奋斗的国家了，我现在已经开始怀念当初一起当兵时的日子，在打趴下那群商人后，这里终究还是走向了一样的道路。”他静静的看着毁，眼中流出了泪水。

“别这样，凯特。”毁看着流泪的凯特说。

“你已经失忆了，等明天恢复了再聊吧。”凯特擦掉脸上的泪水，大口呼吸了下空气继续说：“走吧，回垃圾箱哪里。”

“走吧。”毁不知道继续说点什么，正如凯特所说的，他已经失忆了，对这些都不了解。

熟悉的小巷，熟悉的垃圾箱，不同的是周围站满了警察。

“警长。”威廉对着走进来的凯特敬了个礼。

“情况怎么样。”凯特已经处理好了情绪，他冷静的问到。

“可以确定这里所有的血液属于不同的人，就现在已经分析出来的就有上百人，这更像是有人在这里倒了血包。”威廉说。

“能确定血液主人的基本身份吗？”凯特继续说。

“人数太多了，很难做到，这可能需要几年的时间。”医生说。

“你们就不能抓紧点吗？”凯特向后面的斯汀医生问到。

“休息日加班可不会有加班工资。”斯汀耸了耸肩。

“好吧，好吧。”凯特走出了小巷。

“注意安全。”毁说到，接着追着凯特走了出去。

“啊！”背后的巷子发出尖叫声。

“发生了什么！”凯特拿出枪跑到巷子口往里面看去，只见里面站在的人都不见了，地面上铺着一层血液，并在缓缓消失。

“该死，是什么东西，威廉你们在那！”凯特举着枪走了进去，面前没有任何东西，但却感到危险。

“你看不见吗？”站在凯特身后的毁盯着小巷里正在消失的血液问到。

“什么，别和我开玩笑。”凯特紧张的说。

“看起来我知道那机械人是谁杀的了。”毁拿出凯特在车上交给他的机器。

“你究竟在说什么！”凯特喊着。

一个由鲜血组成的人类模样的生物站在血液上，毁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个生物身上的伤口，但里面并不存在什么内脏，而是鲜血。

“真是有缘，毁。”他说到。

“怪胎，你是什么玩意。”毁按在玻璃上。

“哦，瞧瞧你，失忆了吗，真是有趣，你应该叫我伯爵。”伯爵说。

“你在和什么说话。”凯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慢慢往后退着。

“我当初就说过，我是不死的，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努力的做一件完不成的事情呢？”伯爵继续说到，地面上的血液越来越少。

凯特已经退出了巷子。

“或许是因为我无法与怪胎共存吧。”毁按碎了玻璃，丢出了手中的电磁炸弹，他转身往后扑去，只听见细微的电磁声音，接着就看见前面的凯特到在了地上，而周围的机器都好像失去了能源停了下来。

“该死！”毁只听见巷子里的所谓伯爵发出一声尖叫，当他回头看去时，里面的垃圾箱已经被融化成了液体，而地面上的鲜血已经被蒸干，在墙壁上有着一个人类的影子，但他知道伯爵没有死。

“该死，头好痛。”毁捂着头倒在了地上。

毁趴在沙发上，昨天喝了不少的酒。

“昨天晚上似乎做了个梦。”他嘟囔到。

“喵。”一只可爱的白色猫咪从沙发靠背上跳下。

“星，昨天我有做什么蠢事吗？”毁抱住猫问到。

“喵。”

“看来我真的有点傻了。”毁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