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语
明成祖夺取天下伊始，就志在稳固北边各镇，尤其是西北甘肃镇的守御，并大力招抚沿边蒙古诸部落，此永乐初年北边经略之要旨。久镇甘肃的老将宋晟因地位特殊，举动关乎西北局势的成败，故成为皇帝重点笼络的对象。宋晟先准联姻帝室，后被论招抚功封流爵，其册封仪轨又高于一般勋臣。嗣后，西北守将何福、陈懋等一循宋晟先例被升、封爵赏，形成一种较为固定的封爵模式。这一模式与洪武、永乐朝大功封爵及永乐末年出现的累功封爵皆有所不同，可视为当时专为贯彻西北边政而特设的制度。永乐中期成祖转而主动出击蒙古之后，这一封爵机制随即停用，何福等具有守边经验的建文旧臣也陆续被罢职处置。西北守将以外，永乐朝自西北一线归附的吴克忠、金忠等蒙古酋长以“降虏”获封侯爵、王爵，这又可视作明代册封体制中外藩册封与功臣封爵相结合的特殊形式，其中金忠封忠勇王的情况尤为特异。整体而言，永乐朝册封西北诸功臣，体现了为应对特定边廷局势而对原有封爵机制的调整，同时也表明皇权对勋臣封袭制度的充分利用与控驭。
（作者单位：中国社会科学院古代史研究所）
[1] 杨士奇：《东里文集》卷一二《故推诚辅运宣忠效力武臣柱国后军都督府左都督西宁侯宋公神道碑铭》，中华书局1998年版，第172页。
[2] 《明太宗实录》卷一三，洪武三十五年十月己卯，台北“中研院”史语所1962年校勘影印本，第247页。
[3] 《明太宗实录》卷四八，永乐三年十一月甲午，第730页。
[4] 郑汝璧：《皇明功臣封爵考》卷四《西宁侯》，《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史部第258册，齐鲁书社1996年版，第444页；《明功臣袭封底簿》卷三《西宁侯》，周骏富辑《明代传记丛刊》，明文书局1991年版，第55册，第421—422页。
[5] 杨士奇：《东里文集》卷一二《故推诚辅运宣忠效力武臣柱国后军都督府左都督西宁侯宋公神道碑铭》，第172—173页。
[6] 《明太宗实录》卷一二上，洪武三十五年九月甲申，第194—197页。
[7] 《大明骠骑将军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徐公圹志》，转引自邵磊《明中山王徐达家族成员墓志考略》，《南方文物》2013年第4期。
[8] 虽然朝廷遣使册封宋晟的原因之一是甘肃在极边，距京师辽远，镇将不便进京受封，但以勋戚高级册使持节钦封，仍表现出朝廷对宋晟的高度重视。明朝在洪武中期已形成勋臣只领爵位而不加兼都督等品官的制度。成祖大封“靖难”功臣时，又将五府都督作为荣誉职衔保留加授与公、侯一级的勋臣。此后，在永乐朝及仁宗登极之初，皇帝不时特许个别勋戚近臣兼领都督官，以增其荣宠。
[9] 《明史》卷一四五《房宽传》，中华书局1972年版，第4096页。
[10] 张朝瑞：《忠节录》卷四《府军右卫指挥使宋瑄》，《续修四库全书》，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537册，第73页。
[11] 何乔远：《名山藏》卷六一《臣林记·永乐臣二·宋晟》，福建人民出版社2010年版，第1674页。
[12] 如《革除逸史》云，建文四年丁丑，南军在灵璧“战败，指挥宋瑄死之”（见《革除逸史》卷二，《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第410册，第543页）。另如李乐《见闻杂记》“报国诸臣姓名”中有“指挥宋瑄，忠顺公晟之子，灵璧之战力屈，死之”的记载（见李乐《见闻杂记》卷一○，《北京图书馆古籍珍本丛刊》，书目文献出版社2000年版，第66册，第583页）。另外，南明弘光朝廷在补谥建文死难诸臣时，有指挥宋瑄谥果节（见黄宗羲《弘光实录钞》卷二，吴光等主编《黄宗羲全集》第2册，浙江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第46页）。
[13] 杨荣：《文敏集》卷一九《追封西宁侯宋公墓碑》，《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240册，第300页。
[14] 另杨士奇所撰宋晟神道碑中称晟长子曰“某某”，失其名，应是宋茂（见杨士奇《东里文集》卷一二《故推诚辅运宣忠效力武臣柱国后军都督府左都督西宁侯宋公神道碑铭》，第173页）。《明太宗实录》中也有宋琥为宋晟长子的记载，可知当时宋茂、宋瑄、宋瑜皆死，宋琥是宋晟在世诸子中年龄最长者（见《明太宗实录》卷一五，洪武三十五年十二月庚戌，第269页）。
[15] 郑汝璧：《皇明功臣封爵考》卷四《西宁侯》，《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史部第258册，第447页。
[16] 杨士奇：《东里文集》卷一二《故推诚辅运宣忠效力武臣柱国后军都督府左都督西宁侯宋公神道碑铭》，第173页。
[17] 王直：《故驸马都尉西宁侯宋公墓志铭》，藏《溧水县档案馆》，拓印本由南京博物院邵磊先生提供；郑汝璧：《皇明功臣封爵考》卷四《西宁侯》，《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史部第258册，第447页。
[18] 杨荣：《文敏集》卷一九《追封西宁侯宋公墓碑》，《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240册，第300页。
[19] 前引王直《故驸马都尉西宁侯宋公墓志铭》。
[20] 《明太宗实录》卷一三，洪武三十五年十月己卯，第247页。
[21] 至永乐二十二年，成祖临终前方札付礼部尚书吕震，准“建文奸臣”家属发配教坊司、锦衣卫、浣洗局并习匠及功臣家奴，“今有存者，既经大赦，可宥为民”。见宋端仪《立斋闲录三》，载邓士龙《国朝典故》卷四一，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第974页。
[22] 郑汝璧：《皇明功臣封爵考》卷四《西宁侯》，《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史部第258册，第444页。
[23] 《明太宗实录》卷六九，永乐五年七月癸丑，第966页。
[24] 杨士奇：《东里文集》卷一二《故推诚辅运宣忠效力武臣柱国后军都督府左都督西宁侯宋公神道碑铭》，第172页。
[25] 杨荣：《文敏集》卷一九《追封西宁侯宋公墓碑》，《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240册，第301页。
[26] 王世贞：《弇山堂别集》卷三八《永乐以后功臣公侯伯年表》，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677页。
[27] 《明太宗实录》卷四四，永乐三年七月壬寅、癸卯，第691—692页。
[28] 杨士奇：《东里文集》卷一二《故推诚辅运宣忠效力武臣柱国后军都督府左都督西宁侯宋公神道碑铭》，第172页。
[29] 杨士奇：《东里文集》卷一二《故推诚辅运宣忠效力武臣柱国后军都督府左都督西宁侯宋公神道碑铭》，第172页。
[30] 何乔远：《名山藏》卷六一《臣林记六·永乐臣二·何福》，第1679页。
[31] 《明太宗实录》卷二六，永乐元年十二月甲申，第480页。
[32] 《明太宗实录》卷三五，永乐二年十月丙申，第616页。
[33] 《明太宗实录》卷三五，永乐二年十月庚午，第607页。
[34] 朱风、贾敬颜：《汉译蒙古黄金史纲》，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60—61页；相关详细论述，另可见白翠琴《瓦剌史》第二章《崛起漠北统一蒙古》，吉林教育出版社1991年版，第45—47页及曹永年《蒙古民族通史·第三卷》第一章《元室北迁，南北对峙形成》，内蒙古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26—27页。
[35] 杨士奇：《东里文集》卷一二《故推诚辅运宣忠效力武臣柱国后军都督府左都督西宁侯宋公神道碑铭》，第173页。
[36] 顺治《肃镇志》卷二《建置志·公署·兵府》，《中国方志丛书·华北地方》第348号，成文出版社1970年版，第33—34页。
[37] 见周松《洪武朝塔滩蒙古与明朝的关系》，《中国边疆史地研究》2011年第2期。
[38] “靖难”功臣被集体晋封公侯伯爵是在建文四年九月。见《明太宗实录》卷一二上，洪武三十五年九月甲申，第194—201页。
[39] 《明太宗实录》卷六九，永乐五年七月癸丑，第966页。
[40] 《明太宗实录》卷一四、一五，洪武三十五年十一月甲午、洪武三十五年十二月庚戌，第259页、第269页。
[41] 《明太宗实录》卷一七，永乐元年二月乙丑，第309—310页。
[42] 《明太宗实录》卷二一，永乐元年六月戊申，第377页。
[43] 《明太宗实录》卷二○上，永乐元年五月甲申，第360—361页。
[44] 《明太宗实录》卷一二上，洪武三十五年九月甲申，第197—201页。
[45] 《明太宗实录》卷八一，永乐六年七月癸丑，第1080—1081页。
[46] 《明太宗实录》卷二一六，永乐十七年九月壬子，第2155页。
[47] 郎瑛：《七修类稿》卷一八《义理类·父子异性》，文化艺术出版社1998年版，第213页。
[48] 《明太祖实录》卷二三六，洪武二十八年正月甲子，第3446页。《明实录》此处原文写作“刘真”，在明代文献中，洪武、永乐朝镇守辽东、大宁等处的都督刘贞也常被写作“刘真”。
[49] 杨士奇：《东里文集》卷一二《故推诚辅运宣忠效力武臣柱国后军都督府左都督西宁侯宋公神道碑铭》，第172页。神道碑将此事系于洪武二十七年（1394），与《明实录》洪武二十八年的记载不合，应是神道碑记载有误，或也有故意错写时间以为隐晦的可能。
[50] 黄彰健《读明刊〈毓庆勋懿集〉所载明太祖与武定侯郭英敕书》（《“中研院”史语所集刊》第34本下册，1963年）一文通过比照武定侯家族文献，认定《明太祖实录》中收录的记载朱棣统领诸王、大军出塞防护的两篇敕书皆为永乐史官伪造，朱棣在当时没有如此高的权位，又证《明史·宋晟传》中洪武三十一年宋晟随朱棣出塞的记载不实。但南炳文《关于燕王朱棣的两篇敕书造假案献疑》[《西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3期]又认为朱棣不一定伪造敕书，他确实曾在洪武末年屡次节制大军出边防秋。
[51] 王崇武：《奉天靖难记注》卷一，洪武三十二年七月庚寅，商务印书馆1948年版，第49—50页。
[52] 《明太宗实录》卷一一，洪武三十五年八月壬子，第175页。
[53] 《明太宗实录》卷一一，洪武三十五年八月己未，第178页。
[54] 《明太宗实录》卷一八，永乐元年三月庚辰，第319页。
[55] 杨士奇：《镇远侯赠夏国公谥武毅顾成神道碑》，焦竑辑《国朝献徵录》卷七《侯一》；周骏富辑《明代传记丛刊》第109册，明文书局1991年版，第230页。
[56] 《明太宗实录》卷二一，永乐元年六月戊辰，第391页。
[57] 《明太宗实录》卷一六，永乐元年正月癸巳，第294页。
[58] 《建文朝野汇编》卷一九《都督刘贞》，《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史部第51册，第402页。
[59] 《明太宗实录》卷七七，永乐六年三月癸丑，第1041页。陈懋父陈亨早年投朱元璋军，累升燕山左卫指挥佥事，再升北平都司都指挥，后被建文帝升都督佥事，与刘贞、卜万镇守大宁。朱棣起事时，以计离间亨而夺取大宁，亨遂率众偷袭刘贞而归降燕军。陈亨后充燕军五军总兵官为朱棣效力，终病卒军中。见王崇武《奉天靖难记注》卷一，洪武三十二年七月庚寅，第49—50页；金幼孜《金文靖集》卷九《明故荣禄大夫后军都督府同知陈公赠奉天靖难推诚宣力武臣特进荣禄大夫右柱国追封泾国公谥襄敏神道碑铭》，《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240册，第813页。
[60] 《明太宗实录》卷一五六，永乐十二年闰九月丁卯，第1796页。
[61] 《明太宗实录》卷四六，永乐三年九月己酉，第713页。
[62] 《明太宗实录》卷四八，永乐三年十一月甲午，第729页。
[63] 何乔远：《名山藏》卷六一《臣林记六·永乐臣二·何福》，第1679页。
[64] 《明太宗实录》卷八七，永乐七年正月戊午，第1155页。
[65] 《明太宗实录》卷三○、卷一一四，永乐二年四月甲戌、永乐九年三月乙亥，第539、1454—1455页。
[66] 《明太宗实录》卷九四，永乐七年七月丁亥，第1248页。
[67] 《明太宗实录》卷九六，永乐七年九月庚午，第1267页。
[68] 王世贞：《弇山堂别集》卷三八《永乐以后功臣公侯伯年表》，第677页。
[69] 《明史》卷一○六《功臣世表二》、卷一四四《何福传》，第3147页。
[70] 《明太宗实录》卷一○七，永乐八年八月乙卯，第1386页。
[71] 《明太宗实录》卷一五七，永乐十二年十月丙申，第1799—1800页。
[72] 《明太宗实录》卷九三、卷九四、卷九七，永乐七年六月丁巳、永乐七年七月乙未、永乐七年十月辛丑、癸卯，第1235—1236、1250—1251、1281—1282页。
[73] 《明太宗实录》卷九九，永乐七年十二月壬子，第1297页。
[74] 李贤：《古穰集》卷一○《奉天靖难推诚宣力武臣特进荣禄大夫柱国太保宁阳侯追封濬国公谥武靖陈公神道碑铭》，《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244册，第583页。
[75] 《明太宗实录》卷一二四，永乐十年正月戊子，第1555页。
[76] 《明太宗实录》卷一二五，永乐十年二月乙丑，第1567页。
[77] 《明功臣袭封底簿》卷三《恭顺侯》，第427页。
[78] 黄瑜：《双槐岁钞》卷四《赐降虏姓名》，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80页。
[79] 《明太宗实录》卷一二四，永乐十年正月戊子，第1555页。
[80] 见奇文瑛《碑铭所见明代达官婚姻关系》，《中国史研究》2011年第3期。后宣宗又纳吴允诚孙女为妃，吴氏两代联姻帝王。
[81] 《明太宗实录》卷一八七、一九七，永乐十五年四月己卯、永乐十六年二月戊申，第2000、2064页。
[82] 《明仁宗实录》卷六下，洪熙元年正月戊子，第217页；《明功臣袭封底簿》卷三《恭顺侯》，第428页。
[83] 李贤：《古穰集》卷一○《恭顺侯追封凉国公谥忠壮吴公神道碑铭》，《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244册，第589页。
[84] [日]和田清著，潘世宪译：《明代蒙古史论集》一《明初的蒙古经略——特别是它的地理研究》，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第78页。
[85] 《明宣宗实录》卷八二，宣德六年八月辛酉，第1909页。所谓“太保不花”，应该是元世祖时期任中书左丞相的者勒蔑之孙不花。
[86] 《明太宗实录》卷二六四，永乐二十一年十月甲寅，第2405—2406页。
[87] 《明太宗实录》卷二六四，永乐二十一年十月己巳，第2407—2408页。
[88] 茅元仪：《暇老斋杂记》卷三一，《续修四库全书》，第1133册，第746页。
[89] 金堡：《岭海焚余》卷中《论滇封疏》，《四库禁毁书丛刊补编》，北京出版社2005年，第24册，第26—27页。
[90] 明宣宗曾直接将明廷任用金忠比为“汉用金日
”（见《明宣宗实录》卷四七，宣德三年九月壬戌，第1143—1144页）。《双槐岁钞》一书也云，金忠、吴克忠二人“效用，虽汉之金日
，唐之契苾何力，亦无以过”（见黄瑜《双槐岁钞》卷四《赐降虏姓名》，第80页）。
[91] 《明太宗实录》卷二六九，永乐二十二年三月戊寅，第2436页。
[92] 《明宣宗实录》卷五○，宣德四年正月丁卯，第1204页。
[93] 《明仁宗实录》卷三上，永乐二十二年十月己酉，第93页。
[94] 《明太宗实录》卷二六五，永乐二十一年丙戌，第2412页。
[95] 明代同姓藩王用金印，各文武衙门职官用各种形制的银、铜印及木制关防，外藩朝鲜、安南等国及蒙古、西番、西域王公、国师也特授金印。
[96] 《明宣宗实录》卷八，洪熙元年八月辛卯，第214页。
[97] 王世贞：《弇山堂别集》卷六《皇明异典述一·异姓封王》，第108页。
[98] 黄景昉：《国史唯疑》卷二，《续修四库全书》，史部第432册，第26页。
[99] 孔贞运：《皇明诏制》卷二《永乐二十一年》，《续修四库全书》，第458册，第37页。
[100] 《明太宗实录》卷二六四，永乐二十一年十月乙亥，第2410页。
[101] 仁宗登极后对少傅、吏部尚书蹇义云：“朕嗣位以来，文武大臣皆有进职，此人（指金忠）在列，不无希觊之意，亦宜有以慰安其心。”蹇义对曰：“漠北归附之人居京师者甚众，今皆瞻望朝廷待此如何，虽赐赉已厚，然名爵亦宜，略示优待，此怀远之道也。”仁宗又言：“然其他职名渠所不谙，虏人所谙者惟三师为重，可与太子太保，但不令预职事。”随即再加金忠太子太保，并二俸俱支（见《明仁宗实录》卷二下，永乐二十二年九月辛丑，第85页）。又仁宗当时曾授予部、阁、勋老臣蹇义、夏原吉、杨荣、杨士奇、张辅等以三公、三孤、三师职衔，命他们以公孤老臣的身份协同辅政，这些大臣的权责颇重（见拙文《洪熙、宣德朝公、孤辅政再探》，《明史研究》第十二辑，2012年），因此仁宗着重强调准金忠领保傅职衔但“不令预职事”，原因就在于不许金忠也介入辅政事务。
[102] 《明功臣袭封底簿》卷二《忠勇伯》，第279页。
[103] 来斯行：《槎庵小乘》卷四一《外夷仕官》，《四库禁毁书丛刊》，子部第10册，北京出版社2000年版，第653页。
[104] 《明功臣袭封底簿》卷二《忠勇伯》，第28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