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0章 弗朗杰(上)
幸好这次任务完成又能有一枚金索特入账,这一枚金索特可是个好兆头,真正意义上的开门红。
在猎人行会的指南上,“影子人”作为影灵界最常见的“异类”,只需要两枚银涅尔与十积分就可以购买。钱不是问题,可惜采集深髓灵质作为最简单的任务,只有五积分,要是换成一个调查任务或者驱除任务,积分就直接够了。
不过没关系,这段时间拜尔前往红夜马戏团时已经“调戏”过很多次“影子人”,不再像之前那么忌惮这个未知的“异类”了。
采集任务只有三天的时间,贝拉梅丹佐镇不像塔诺恩镇离卡兰赫姆城那么远,但也不近,坐马车至少要两个小时,计划好明天的行动,拜尔感觉到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老默林看见拜尔从楼上走下来时不敢相信地摸摸了自己的光头,“哦……客人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拜尔莞尔一笑,“回来的时候看你太忙,就没有打招呼直接上楼了。”
看老默林嗫嚅着想说什么,他连忙岔开话题,“给我拿点吃的吧,在外面忘记吃晚饭了。”
“好的,客人稍等。”老默林走去厨房准备食物。
吃得饱饱的回到房间,拜尔准备明天就动身前往贝拉梅丹佐镇,既然如此,今晚再去红夜马戏团“上课”不太合适,得好好休息养精蓄锐,还是先翘几天课吧。
“大变活人”这个魔术拜尔已经勉强算学会了,其实原理并不复杂,难得是如何干净利落地处理机关与障眼法,以及根据不同的表演地点因地制宜。他已经在期待完全出师后找到机会表演“大变活人”能凝结出什么样的秘法了。
而有些人或许这个晚上就睡不安稳了。
“大人……影街的猎人行会那边传来消息,从红夜马戏团里出来的四人其中一个在猎人行会接取了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还在查,我们只能根据猎人行会今天所有被接取的任务一个一个排除。”
“不是有人跟着他吗?”
“是!但是……这个人有些奇怪,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已经派了三个人,但时不时就会跟丢。”
“他已经完成职业仪式了?……那明天查清楚他接了什么任务,如果时机合适,就不要让他回来了。”
“遵命!”
安静的夜晚过去,当瑞蒂安斯的神国驱散黑暗,迎来光明,拜尔早早地起床吃了顿丰盛的早餐,出门准备去租一辆马车前往贝拉梅丹佐镇。
四个靠近城门的地方都有出租行马或马车的地方,那里也是商会雇佣猎人随车保护货物的地方,如果是走远路,跟着商队一起是个不错的选择。
离开酒馆后没走多远,拜尔摸了会儿下巴,琢磨着昨天的偶遇,心一横,找了个无人的角落直接拿出隐形纱。
卡兰赫姆城刚好处于塔诺恩镇与贝拉梅丹佐镇连线的中央,一个在西南方,一个在东北方,靠近东门的车行处,已经有准备出城的商队在招募猎人,整理货车了。
一直保持着【错误引导】,又专门找犄角旮旯的拜尔不怕有人会注意到他,收好隐形纱,背着装模作样的双肩包找到车行的老板。
“老板,我想租一辆前往贝拉梅丹佐镇的马车,顺便再雇一个车夫。”
老板穿着米黄色的衬衫与一条蓝色的牛仔背带裤,双手袖子挽到肘部,大早上就已经忙得满头是汗。车行除了出租行马、马车与车夫,同时也会承担一部分为商队雇佣猎人的掮客活儿。
“贝拉梅丹佐镇吗?那客人你是只租单程的马车,还是要租往返的长车?”
“怎么说?”
“单程就是,我们只负责送您到贝拉梅丹佐镇,如果要往返,送您过去后,马车与车夫会在镇上等你,价格根据时间长短计算。”
“单程和等三天的往返车分别是什么价格?”
“哎呦,等三天啊,那客人你还是考虑租单程过去。回来的时候在贝拉梅丹佐镇另外租单程马车吧。单程的价格是马车租金三枚银涅尔,车夫两枚银涅尔,往返等三天得再加九枚银涅尔,就不划算了。”老板摸了摸额头的汗,极为熟练地报出价格,似乎还挺厚道。
“那行,你帮我安排吧。”
“好勒,客人您稍等。”老板招呼来一个杂工,让他立刻去后面为拜尔准备马车。
老实说拜尔单人出行直接租一辆马车属实不是普通平民的做派,一般人都是租一匹马……可是谁让他嫌骑马硌得慌呢。
大概等了十几分钟,车夫才驾着马车出现在车行门口,这辆马车可比半个月前拜尔从塔诺恩镇逃命时坐的要好多了,拉车的马膘肥体壮,车厢也很坚固,还打了蜡,怪不得老板特地叮嘱道,如果客人对马车造成损坏,是要赔偿的。
坐进马车,拜尔支着手肘透过车厢小窗观察着路边的场景,时不时有提着篮子走来走去的人在兜售食物,多是一些穿着粗布长裙的女性。
马车排在出城的车队中缓慢地前进,城门处有士兵在挨个检查。
优哉游哉地拜尔拉上小窗的遮阳帘,正准备再休息一会儿。
忽然,他右手边的车厢门被人一把拉开,一个人影飞速闪进车厢。
拜尔一把伸出手,以更快的速度扼住那人的脖颈将他抵在对面的车厢墙板上,袖口已经滑出一张扑克牌,充盈的淡青色灵性在扑克牌上闪烁,再往前几分就会切入他的喉咙。
“别……别……”闯进车厢的人磕磕巴巴地求饶,但是拜尔手并没有放松半分力道,他认出了眼前的人,酒红色的头发和胡子太显眼了。
“你是谁?”拜尔面无表情地问。
“我……没……没有恶意……求……求……”壮汉结结巴巴地说,脸都涨红了。
拜尔稍微松懈一丝丝力道,让他能顺畅的讲话,只是扑克牌又往前了一些,已经划破了他喉咙的表皮,刺眼的鲜血浸染在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