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凌霜剑
那道命令一下，空气安静了十几秒。琴家后院槐树吹动，落针可闻。
砸在了步月梓的心中，像块巨石压的她永世不得翻身。
自古以来，人们都喊着皇恩浩荡，愿君洪福齐天。可有几个皇帝能真的做到造福天下，体恤百姓？
他们谋私，为己。
几条人命根本不算什么。
即便血流成河只要达到目的那也是他们死得其所。
每年族比上多少会出现点到为止以外的局面，有人重伤，有人因此残疾，甚至有人命丧当场。虽然很残酷，但这都在意料之中。
也许在正常的角度，我们该惋惜人的死去。可时光会冲淡一切，人们只服从于强者。败了就是你的无能，就算死了也是你命该如此。
或许，在伏音皇眼里，琴珞羽就是该死之人。
最狠还属帝王家。
与皇家相差无几的，是人心。
所以，琴珞羽族比上败给霜羽次日便传遍了整个伏音国。不久，她使用禁术被降罪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对于琴珞羽最后的结果，起初还是有人惋惜。但后来也渐渐淡了。
于是，琴珞羽十二重的灵力使用禁术都敌不过霜羽这件事也成了人们逛酒楼的闲聊事之一。
————
伏音学院。
关于这一切事情的种种的当事人此时还没起身。
霜羽最后没有留在琴家，她怕步月梓一怒之下把她扔进棺材活埋了。
这一点，凌天也想到了，在他询问他的两个徒弟要不要随他回伏音学院时，她想也没想便同意了。
族比结束了，其他学员会在自家待一段日子，再回学院估计就要集体历练那次了。
这样也好，清净。
“砰砰砰”
“霜羽！霜羽？小羽子？……”
“…………”
当她没说。
在贺贤的夺命连环扣下她终于起身，一开门，就迎上了贺贤那龇牙咧嘴的笑。
？
他怎么还在这？
“你怎么没回去？”声音带着惺忪朦胧和难得的柔和。
“回去干嘛？对着那老头眼对眼？那母亲不得把我撕了？”
“况且现在族比都结束了，你知道吗？现在街上好多人都在传昨日族比你赢了琴珞羽那事儿。特别热闹。”
“与我无关。”清醒些许，声音骤然变得阴冷起来。
但贺贤没想那么多，拉着霜羽往外跑。
猛然间遇见了琴绝。
换上了冷白色的寻常衣服，嘴角微斜，发髻上插着蓝玉簪。耳垂衔着碧玉珠环，修长双腿迈动时，碧色的珠环摇晃着，发出清脆悦耳之声。倒是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不知怎的，贺贤看着愣了几秒。
琴绝靠近霜羽，声音似泉水般动听：“院长找你，在笙箫殿。”
霜羽点了点头，迈步向笙箫殿走去。身影渐渐消失。
贺贤反应过来，恢复成原来模样，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琴绝，去街上转转？上次还得尘老头肯松口，到头却被蓝凌那帮人扫了兴致。这次补偿你。”
琴绝本想等着霜羽一同去，可想着她那性子不一定回去，况且也不知凌院长有什么事，什么时候回来也是个问题。
刚要点头。身后却传来一道突兀的声音。
“咳咳咳”，“贺贤！”
…………
这熟悉的声音，贺贤顿时无语，但仍微笑面对。
“尘老，这族比也比完了，其他学员都回去了，这出去逛逛也没什么吧？”
尘心想了想，确实，族比之后就只有雾星大陆中各国个国家之间的比试了，那可比族比重要，不过那还远着。
更何况以贺贤的实力还不一定会被选取参加呢。
俄顷。“看在你族比表现还不错的份上，准了。”尘心大手一挥，草草开口。
“另外顺便……”
刚想说带点糕点回来，他俩已经没影了。
最后无奈叹了口气。
…………
笙箫殿，是长老们议事的地方，一般不会召弟子前去。可这次凌天叫她来，所为何事？
这般想着，也到了笙箫殿。
一道古老的大门将与外界隔开，霜羽推门进去。四周顿时变得晦暗，漆黑一片。
忽的一声响，微光出现，有人点燃了鬼火。霜羽这才勉强看清了四周的样子。
整个殿宇没有特殊的布置，周围墙壁上刻着玉龙朱雀，让人心生畏惧。
凌天屹于正前方，双手负立于身后。灯光照亮，看清了那双浑浊的眼，没有往日的犀利，变得些许柔和。
霜羽不紧不慢朝他走去，微微颔首
“师傅”
凌天点点头。
“霜羽，你昨日战胜了琴珞羽，让为师很惊讶。不过这也因此让皇家人盯上了你，昨日那是有老夫在，伏音皇不敢造次。可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宫中人实力深不可测，以你现在的实力，显然对付不了他们”
“所以，为师希望你能潜心修炼，变得强大。”
确实，凌天虽让能护她，可也不会时时都在他身边。渐渐的，他也会老去。精神力也会退化。
面对很多事情也会无能为力。
“是”
“不过……”
凌天听到了她的答复，满意点点头。边说着，衣袖一佛，身后的石台突然出现亮光。
霜羽寻着光的方向，靠近这，才发现。晶莹透亮的薄冰下，静静地躺着一把剑。那把剑通体透明，透着淡淡的寒光。剑刃锋利无比，似冬季的寒冰破裂。
“这是…”
“这是我让旬邑打造的剑。剑刃极其锐利，关键时刻也可保人性命。今后可以陪同你一起作战。”
“师傅，这把剑是什么制作的，为和与寻常剑不同？”
凌天皱眉，思考半响，沉声道：“这把剑的材料当初去极北之地寻得的，所以才会感到寒气透骨。”
极北之地？
霜羽无声的描写这四个字，凝视着那把宝剑，若有所思。
须臾，霜羽抬眸，直视着凌天：“那为何要用寒冰封住？”
“当初这把剑铸造出时便寒气袭人，根本无法执剑，后来寒气肆意，周围环境也会受影响。那时无计可施只好将它冰封于此。”
“我想，这把剑和其他剑不同，或许是在极北之地待的太久，已经循生出了剑意，恐怕会自己认定主人。”
“是么”
“所以为师想请你试试，若是能成功，对你也是一件好事，这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剑。”凌天正色道。
“我试试。”
“待会为师会施法将冰破开，你抓住机会。”
霜羽会意。
凌天将灵力集于手中，朝寒冰击去。
顿时，整块寒冰骤然破碎，显现出来宝剑的模样。
刹那间，寒气朝两人扑来，瞬间蔓延到整个殿宇。阴森的殿宇被寒气掩盖，唯一的几枚鬼火也被熄灭。
霜羽凝视着那把剑，脑中默想着什么。芊芊玉手蓦地握住剑柄。寒气并未减退，一步步蔓延到女子手臂。寒气透骨。
霜羽另只手凝聚灵力，朝握住剑柄那只手一碰。半秒之间，寒气消散。她的手变得进退自如。
女子嘴角弧度微妙，将薄冰中的宝剑拿了出来。顿时四周的寒气终于渐渐消散，灵火重新燃起。
此时宝剑寒气仍有，但以减退大半。
凌天见状，最终开怀大笑。有些得意的赞赏：“哈哈哈哈，不亏是我凌天的徒弟！这把剑是你的了！”
顿了顿，他笑意未减，朝霜羽说：“但这把剑尚未有名，你既已是它的主人，不如赐它个剑名？”
霜羽垂眸，看着手中的剑。剑身坚韧，整把剑都是透明状态，泛着银光。
片响。
“不如唤它，凌霜。”
少女抬睦，一双寒瞳流动着冰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