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顿悟

我看前路无人漫漫，回头望，尸骸成山。

“使命感”，有时候它是要将人逼疯的感觉。“命运”，有时候它是让人抓狂的概念。有时候我会觉得我与圣城别无二致，充其量只是有东西驼着它，而我只能亲力亲为罢了。但同样的是，我们都在不断地前进、前进…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每次停下来升起篝火休息的间隔，好像是越来越短了。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身体越来越差，还是需要我停下来仔细思索的东西越来越多…可那有如何呢？

事到如今，我已不再在乎了。

我看前路无人漫漫，回头看向尸骸山。

不幸的的是，我非常了解尸骸们。它们的不知疲倦是建立在没有痛觉的前提下的，因此只有在将尸骸山与圣城看成一个整体的时候，你才会察觉到这个鲜为人知的真相——它们的前进是如此的沉重，仿佛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

毕竟如我这般能够从如此之远看全整座山与城，且如此之多次长久的存在，在这个世界本就是少数。绝大多数有这样视野的人已经用全部的时间和精力花在不断地躲避前进上了，而我选择用必要的睡眠换取了这样奢侈的时间与视野。

突然，我在篝火旁放声大笑了起来。“理所应当！”——如果那山与那城也如被它所追杀的人一样竭尽全力的逃避着什么，那么自然这山与城的组合，脚步不会轻快。

有些答案可真是残忍啊，残忍到令所有人只能沉默。我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是这样的一条也许是没有尽头的道路，但现在我至少明白了，这个宽度刚好等于圣城直径的世界，它为什么注定是…单行道了。

丢弃疲于奔命之心以后，思索的时间变得弥足珍贵起来，看来我的身体还算健康，只不过确实需要思索的东西越来越多了。随着一股怪异的振动越来越明显，我知道我必须停止思索，再次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