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86.尘封的真相
一道白光飞过，弯刀被打落在地。
那是来自天使的圣光攻击。
“愚蠢！”史密斯低吼，紧握着拳头。
“不，这是对命运的抗争而已，你们这些赏金猎人是不会明白的。”女伯爵说。
“我在说我自己！”史密斯倒拿起铁锤，用自己的头往上撞。
一旁的海法斯特制止了他。
如此大的信息量，一下涌入两位天使工匠的脑海，让他们一时无法消化。
原来，本意帮助人间斩妖除魔，最后却成了恶的帮凶……
“哥哥，先帮这些人类疗伤吧……”海法斯特扶着史密斯的肩膀，“我们的罪过，我们慢慢补救，都来得及……”
说完，两位天使来到伤者们的跟前，喂他们喝下随身携带的治疗药剂，又施放了治疗法术。
在洁白的圣光中，所有伤者的伤口慢慢愈合。
没有人说话。
仿佛任何人开口，都会打破一种微妙的庄严。
“你们人间的善恶，真是复杂……”海法斯特说。
“你们不是人间的凡人，对吧？”女伯爵伊丽莎白问道。
海法斯特和史密斯没有回答。
“弟弟，我决定，守护在这个男人的跟前。”史密斯突然起身，对海法斯特说。
“什么？”海法斯特以为自己听错了。
“刚刚的两锤子，是我犯下的罪过……罪罚相抵，天使代表着天堂的正义，虽然我只是个工匠，”史密斯表情坚毅，“我决定，成为这位施特劳斯先生的仆人，守护他和他的爱情，直到他死去。”
“那你不去格瑞斯华尔德那里了吗？我们答应他一起过去的，他正在锻造一件精良的套装，他还说上面的凹槽不知如何打造，需要我们的协助……”海法斯特说道。
“不了，弟弟，替我跟那个人类铁匠道歉，因为更重要的事，我违背了约定。”史密斯说。
“好吧，哥哥，我替你去见格瑞斯华尔德，不过要稍微晚一些，我还有些事要办；你替我在这里赎去罪过，就这样吧。”海法斯特说完，走向了之前村庄的方向。
最后，海法斯特绿色的布甲与森林融为一体。
而高塔旁的所有人都恢复了日常的状态。
史密斯成为了女伯爵夫妇最得力的仆人，他用自己的口才和巨锤，阻止了一批批来到此处、意图执行“正义”的赏金猎人。
同时，他决意为英勇的主人——施特劳斯打造一把更锋利的武器，却苦于没有足够好的锻造铁锤……
女伯爵伊丽莎白积聚了很多的黄金，她将财富散播给志愿离开此地的女孩们。
而后，不知过了多久，再无赏金猎人前来。
据阿兰口述，她在一次外出采摘野果时，走到了一处很接近村子的地方，但连那个村子的炊烟都没有看到……
……
以上一切，都被收入童小涛和修伦的眼底。
“我的天，原来这就是邪恶女伯爵故事的真相？”童小涛恍然大悟，并同时想起了不久之前铁匠恰西给他们的那个任务——取回那个叫做“赫拉迪克·马勒斯”的锻造铁锤……
好像这个任务，跟刚刚目睹的故事有点关系……
“那么，后来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女伯爵还是成为了我们的敌人，而且看上去并不像好人啊……”修伦在一旁纳闷儿道。
刚说完，他们的视角就又切换到了高塔远处的天空。
从那里俯瞰，一团团黑色的云雾正在席卷大地……
“那是？”修伦指着最黑的一片区域。
“崔斯特瑞姆，恶魔挣脱之地……”童小涛说。
黑色的云雾迅速侵袭了大地，从崔斯特瑞姆一路延伸，最终，吞没了遗忘高塔……
“看不清了，能近一点就好了！”童小涛说。
“好担心他们……”修伦语气急迫。
童小涛知道，这些是已经发生的事，无法修改的历史，但修伦就是那么容易陷入悲悯之中……
他们的视野中，开始出现一只只扇动着翅膀的鬼魂……
仔细看去，那些鬼魂都是刚刚逃出到一半的女孩子们变形而成的……
修伦恍然大悟——难怪那些濒死的鬼魂，会发出“保护伊丽莎白”的遗言，原来她们都曾是被伊丽莎白拯救的女孩子！
而后，黑雾的边缘出现一个强壮的男人。
他衣衫褴褛，显然遭遇了恶魔的攻击。
男人神志不清地从黑雾中跑出，像是疯了一样。
“那是那个天使工匠吧……”修伦认出了，这个强壮的男人就是天使工匠史密斯，他的躯体已经被邪魔入侵，开始发生着可怕的变化。
犄角从头顶两边长出，他面容扭曲，獠牙外露，蓝色的布甲渗入躯体化为肤色。
一路上，他疯疯癫癫，口中仍不断说着：“主人，我要找一个厉害的锻造铁锤，锻造铁锤……如果不行，就用敌人的骨头做成武器给你！”
史密斯奔向了一个僧院的方向，消失在了童小涛和修伦俯瞰的视野中。
而后，是一个手持长剑的男人。
“这个是女伯爵的丈夫，施特劳斯吧……”童小涛揪心地看着。
那个男人也受到了黑暗侵袭，躯体开始腐烂，露出骷髅一样的骨骼。
修伦已经背过脸去，他不愿意看到英武的男人变成骷髅……
施特劳斯拖着长剑，剑柄上的蓝宝石仍然反着光……
“我要去那棵树下，以后，就可以聆听爱人的祈祷，去那棵树下……树下……”他颤颤巍巍，在黑风的侵扰下不断走向艾尼弗斯之树的方向……
而黑色的烟雾，也没有放过那棵神树。
原本丰饶的枝头，迅速凋零，挺拔的枝干蜷曲起来，恶魔的果实在枝头凝聚……
席卷大地的黑暗，让童小涛和修伦喘不过气来。
“够了……够了……”修伦再也忍不住，声音越来越大。
一股力量推在童小涛胸前，这种感觉跟刚刚触碰传送门时恰恰相反……
他们被推了出来，摔在了地上。
四周围，依然是女伯爵落满灰尘的房间。
好一场噩梦，还好他们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