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载歌载舞
张扬知道柳娘心灵手巧，想不到她在读书识字方面也颇有造诣，看着那娟秀的字迹，显然有长时间练习的功底。要知道，在古代，读书识字可不是底层人民能轻松应对的事情，更别说是底层的女子了。
想到此，张扬有些惊讶于柳娘的出身经历，他开始怀疑：柳娘真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百姓家的女儿？越看，他越是觉得不像。
又跟柳娘、程家老三寒暄了几句，见程家老三的精神状态不错，张扬不禁提醒了几句：“三哥，你有佳人相伴，心情自然舒畅，不过嘛……有时候还是得低调，低调才能长久嘛，三哥，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起初听了张扬这话，程老三还有些懵逼，后来仔细一琢磨，马上明白了张扬的意思，道：“多谢贤弟，经贤弟这么一说，我真的感觉身体有些不适，柳娘，暂且扶我回帐休息。”
“嗯，好。”
望着程老三远去的背影，张扬露出“欣慰”的表情，孺子可教也。
一旁的程立岚完全看在眼里，目光扫了一眼张扬，道：“我三哥，都要跟你学坏了。”
“哈哈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张扬大笑着离开，一旁的程立岚嘴里重复着刚才张扬的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家伙总能蹦出几句看似有道理的话。”
程立岚读书不多，对于张扬这种不时蹦出的“哲理”，每次都像发现了新大陆。
“大哥，晚上有节目安排吗？”这边，张扬笑嘻嘻的凑到程处嗣身边问道。
程处嗣摇摇头：“没有。”
忽然程处嗣眼睛一亮，灼灼的望着张扬：“贤弟既然这么问了，那一定是有些想法了？”
“呃……确实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快说来听听，伯陵的想法一定可行。”一听张扬有想法，程处嗣那叫一个高兴，望着他的眼里仿佛都闪着小星星，就像一个小迷弟。
初唐，娱乐还没有发展的那么发达，尤其是晚上，可供消遣的节目就更加不多，唐人也不是个个圣人，也有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时候。
“大哥，是这样，在西域呢，有一些小的部落，他们有一种叫做火把节的节日，我也曾参加过，觉得很热闹，我们也许可以借鉴一下，搞个篝火晚会什么的。”
“火把节？篝火晚会？”
“嗯，西域传说，天上有一个神，嫉妒人间的幸福生活，就派一位年老的天将到人间，要他把人间烧成一片火海。来到人间，老天将被人间美德深受感动，不忍加害人间，便告诉人们在天神从天上看人间那天，点燃火把，点燃火堆，天神就会以为人们已在火海中灭亡，以此免去了灾难。”
“想不到天上还有这样的神仙，心胸如此狭隘。”
“大哥也不必生气，传说毕竟是传说嘛。”
“哈哈哈，伯陵说的对，”程处嗣道，“贤弟说，我们要怎么办这个火把节？”
“火把节一般历时三天三夜，分为迎火、玩火、送火三个阶段，不过嘛，咱们只是借来娱乐，所以我想，咱们只进行最热烈的那部分……”
“妙啊～”
程处嗣听着张扬娓娓道来，越听眼睛越亮，越听越兴奋。
最后，程处嗣把张扬的想法又告诉了程咬金，程咬金也觉得有趣，于是便开始了长安城外第一次火把节。
晚上吃过晚饭，首先由最受尊敬的老国公程咬金开始，点燃火把。然后他把火种分给大家，大家拿着火把往来个夜间郊游，火把在河水里形成一条火龙，河水闪亮就像是天上的银河。
好像每个人心底，都潜藏着“玩火”的欲望，拿到火把后，每个人都很兴奋，情绪很高涨，只是不知道唐初有没有“玩火尿炕”这一说法，仔细想来，应该是没有的，因为唐初还没有“炕”这种东西。
最后所有人在相约的地方把火把集中起来，形成一堆大火，所有人围着火堆，快乐地唱歌、跳舞。
唐朝的歌张扬是不会唱的，不过这跳舞嘛，现学现卖倒也有几分模样。
大唐风起果然比较开放，一干小年轻，无论男女，勾肩搭背，围着火堆形成一个大圈，动作一致的跳着，扭着。
熊熊的火光照耀下，人们脸颊发红，也不知是火把照耀的，还是高兴的。
“小妹，来啊，一起！”程处嗣招呼着站在一旁，显得有些不合群的程立岚。
程立岚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太适合，想不到平日里看上去豪爽的程立岚竟也扭捏起来。
程处嗣笑着跑过来，拉着程立岚就来到火堆旁。
“伯陵，小妹就交给你了！”程处嗣笑的别有深意，把程立岚往张扬这边一推，自己则跑到另一边。
张扬也玩的兴起，嘿嘿一笑，忽然做了一个西方绅士的动作，身子成九十度，伸手到程立岚面前：“这位美丽的女士，可否陪我跳一支舞？”
“啊？”
程立岚没见过这架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张扬不由分说，忽然很霸气的抓过程立岚的小手，开始“打令”。
打令，唐代流行的交谊舞，是在贵族宴会中行酒令时跳的习俗舞蹈。打令其状有四：曰招、曰摇、曰送、曰邀……
火堆前，张扬与程立岚翩翩起舞，动作虽然有些僵硬，但却玩的非常高兴。
唱唱跳跳，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程立岚脸上泛起了红晕，张扬脑袋中忽然一个激灵：“这火……玩的好像有点过头了……”
两个人仿佛同时意识到了什么，就像两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身体突然分开，然后局促不安的强行解释。
“那个……岚娘，你不要多想，这纯粹是形势所逼，对，形势所逼！你也知道的，这种场合，咱俩得扮恩爱，不然就露馅了。”
“我知道，我知道……”
两个人的目光躲闪，甚至都不敢向对方的身上看，各自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想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心底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