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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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见闻

陌生的来访者

《森林报》编辑部来了一个个头儿小小的男孩。

“你们好!”他怯生生地说,“我叫凯特·韦利坎诺夫,请你们接纳我成为你们《森林报》的记者。森林里的事,我知道很多,给你们说几个你们准没有听说过的故事吧!”

“噢,倒是看不出啊,你有这本领?”我们又惊讶又欢喜,“不过,你瞎编出来的故事我们可是不需要,我们的《森林报》只刊载自然真实的故事。”

“怎么,不需要?难道你们不想知道读者希望在《森林报》上读到些什么吗?”

“我们是在想,他们在读《森林报》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

“啊,这不就得了!而我在想的,就是他们想的。因此,他们就想你们什么都为他们想到了,所以他们就什么也不用想了。你们上个月的《森林报》登过一篇文章说鸟儿们都在控诉猫和淘气的男孩毁了它们的窝吗?鸟儿啊,是一种不会说话的活宝,它们被掏了窝,大祸临头,它们哭,可它们无泪,它们不是无泪,是人们看不见它们的眼泪;它们不控诉,不是它们不控诉,是它们没有可控诉的地方。读者是很想替鸟儿们控诉啊,他们是很想到《森林报》编辑部来为鸟儿们控诉啊。这我太知道了!我本人就是一个读者嘛!”

“那好啊!你倒是说说,在鸟不能说人话的情况下,咱们的读者都听明白了些什么?”

“当然不是他们能听懂鸟语……鸟语谁能懂呢!不过,当危难向一个生物逼近的时候,都会有怎样痛苦的抗争,是我们可以想象得出来的。为了知道鸟儿们在危难临头的时候它们都说些什么,我就做一个小玩意儿。”

“啊,你还有一个玩意儿!这就是另一码事了。拿出来,给我们瞧瞧。”

男孩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小本子,递到我们面前。

我们的兴趣一下被勾起来了,我们预感到《森林报》将获得许多有用的东西。

我们从凯特手中接过本子,并且问他还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这时,我们才恍然明白,这个凯特·韦利坎诺夫,就是广播电台表彰过的那个孩子。

电台编辑部的朋友告诉我们,凯特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少年自然科学研究会的会员,他很善于观察,非常灵活机敏,还真诚、勇敢,生性快乐。

只是他说话总爱带点儿夸张。他对自己的名字也做了一番夸张,他原来的名字叫马雷什肯,可他却把自己叫成凯特·韦利坎诺夫,这“韦利坎诺夫”就是“伟大人物”了。他好开玩笑,爱玩些小把戏,不过也就是逗个乐罢了,玩笑之后他总是自己澄清事实,把真相一五一十说出来。

下面是凯特观察到的现象。

凯特的见闻

星期天,我一大早就起来,打算乘车到郊外去,看看那里的动物和植物。

我到涅瓦河一看,天哪!有两只从未见过的大鸥鸟在水面上飞,它们从胸到背都是雪白的,翅膀却是漆黑的,好像是装上去似的!

桥下游着几只野鸭,它们哗啦一下就钻进了水里!河水十分清澈,我在桥上清清楚楚地看见它们钻进水里,就在水里向前游,那样自由自在,就像飞在空中一样!奇怪的是,它们的翅膀在水里扇动,也跟在空气中扇动一样!

看过这两件奇事之后,我又往前跑。我一边跑,一边哼着学校里唱过的老歌:


胡扯了,胡扯了,

这事儿太蹊跷!

虾儿割青草,

锤子烤面包!


我乘上电气列车,很快就到了我常去的一个车站,在那里,我一眼看到一片大森林,那森林背后是大海,就是芬兰湾。

海上一片鸟叫声,满眼都是水鸟,看得人眼花缭乱。我爬上一棵树,树上能看得更远更清楚,当眼睛凑近望远镜,我差点儿大叫起来:五十多只像煤块一样乌黑的天鹅!

太走运了!太神了!太玄乎了!就我一个人,在离大城市不远的地方看见这漂亮得难以形容的鸟群!再一看,又飞来了好多野鹅,它们和黑天鹅一起在海面上游动。整整一大片哪!更妙的是雨燕和燕子就从天鹅的背上飞起来,在海面上往来穿飞,放眼望去,整个海面尽是各种各样的羽翅来客。

亲爱的鸟儿啊,欢迎你们飞到我们这里来做客!体魄强健的野雁用自己长长的翅膀把燕子从大海那边载来。我感谢野雁们,我们早就在翘首期盼它们的到来了!

啊,春天来了!我向森林那边望去,瞧,那边满眼都是高大的椴树,甜蜜的椴树花香弥漫在我的四周。山坡上到处绽放着亮晶晶的黑花,忘记了这种黑花叫什么名字了。时不时从远处传来羊羔的呼唤声,咩咩,咩咩,听起来非常舒服。

我久久坐在树上,沐浴在鸟语花香之中,沉浸在色彩的海洋里……突然,我看见一只白颜色的动物在矮树林里悄悄移动……我起先以为是一只雪兔。后来仔细一看,不是的,比雪兔要小得多……似乎是一只什么鸟,身上有大块的白斑哩。

我寻思着:“准是这只鸟没有脱去冬装!”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时分。我感觉肚子有些饿了,就从树上下来,往车站跑。一排影子从树林里闪过。我想这是燕子从村子上空飞过。走近认真一看,却原来是些蝙蝠。这就是说,蝙蝠一类的动物也已经从隐蔽的土洞里爬出来了。

在车站边的林子周围,我又有了新的发现:蘑菇长出来了,我采了满满一帽兜!

◆ 凯特·韦利坎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