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唐汉的愤怒
胖助理见魏胡子心情不错，接着说道：“老板，生意成了，先把我的工资给结了吧，你都半年没发工资了。”
魏胡子白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指，狠狠地拧了一把胖助理的肩膀。
“闭嘴，好好干活！”
助手只好闭上嘴不吭声了。
过了一会，魏胡子又问：“江小暮的资料都调查清楚了？”
“基本差不多了。”
助手腾出来一只手，从包里掏出来一张纸递给魏胡子。
魏胡子展开看了看，看见上面写着：江小暮，15岁，身高175厘米，体重65千克……
看到这里，魏胡子不由地感慨道：“我的乖乖，这不是球王梅西的身高和体重吗？果然天赋异禀，怪不得这个小可爱这么厉害。”
他继续问下看：湘沅中学高一五班，单亲家庭，母亲江慧珍，洗衣工，家境贫寒，无车无房无医保，母子两人相依为命。
魏胡子看见“家境贫寒”几个字，又如同中了大奖一样开心地笑了起来。
“胖子，咱们的财运真是来了。”
“老板，此话怎讲？”
“我起初还打算给江小暮的父母出笔钱作为补偿，看来这笔钱省了。”
“为什么？”
“傻瓜，人穷志短的道理都不懂？这个穷女人巴不得我这个顶级球探带她儿子踢顶级联赛挣大钱，我只要答应给江小暮试训期间的衣食，她便求之不得了，所以不用再给她那笔钱了。”
胖助理心里暗骂他吝啬，但是表面上却恭维道：“老板真是精明。”
“做生意嘛！必须得精打细算！”
说话之间，江小暮又在混战当中机敏地攻入一记头球。
魏胡子啧啧赞叹：“他不仅技术精湛，而且门前的嗅觉也如此机敏，这个小子注定前途无量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很快就结束了，比分定格在12：0。
湘沅队大比分击败了对手，江小暮包办了其中的九粒进球，剩余的三个进球也来自于他的助攻。
给湘沅队助威的球迷过足了观看精彩进球的瘾，但是他们还是非常不满意：唉，真是可惜了！如果不是废柴钱多浪费掉那么多机会，湘沅队一定能踢出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比分。
比赛结束之后，魏胡子和胖助手离开了，临走之前这个娘娘腔发誓一定要将江小暮带走。
重新组建的湘沅队初战便取得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队员们兴奋不已。
他们一边往球场下走，一边兴奋地谈论着刚刚结束的比赛。
但是获胜的最大功臣江小暮却一言不发，他低垂着脑袋，面无表情地跟在最后面。
当队员们退场走到场边，看见站在球场边的老唐汉以后，他们都闭上了嘴。
此时的老唐汉却面沉如水。
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沉默，每次老唐汉大发雷霆的时候，他的脸上总是这幅表情！
他们知道老爹发怒了，他们不敢说话了。
刚才还叽叽喳喳的队员规规矩矩地在唐老爹跟前站成前后两排，束手而立，大气都不敢喘。
老唐汉威严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问道：“自从你们加入足球队的第一天，我就反复告诉过你们，球场上最重要的是什么？”
众人低垂下脑袋沉默不语。
“杨鹤出列！”
老唐汉冲着杨鹤怒吼道。
队长杨鹤臊眉耷眼地站了出来。
“告诉我球场上最重要的是什么？”
杨鹤低声说：“团结和信任！”
老唐汉用嘶哑的嗓音吼道：“你们一定要记清楚，每个球员在球场之上都有可能犯错，但是无论发生什么，队友之间都要团结信任！可是今天你们却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竟然当着对手和观众的面公然围攻指责自己的队友，我踢了二十多年足球当了三十年教练，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众人沉默不语。
老唐汉扭头对杨鹤说：“钱多是新人，你作为队长和老队员应该知道他现在需要的是鼓励和帮助。”
“老爹，我错了，我们不该指责钱多。”
唐老爹长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示意杨鹤归队。
在此期间，“屠夫”朱正却有些不服气。
他嘴里不停地小声嘀咕着，刚才就是他怒不可遏地带头指责钱多。
老唐汉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朱正出列！”
听到老唐汉叫自己的名字，朱正起初有些紧张，他慢吞吞地走出队列。“朱正，你是不是不服气？”
既然话说到这里，朱正反倒不紧张了。
他很不服气地斜了一眼老唐汉一眼，然后响亮地回答道：“是！”
“说吧，你为什么不服气？”
“我们没有欺负新人，而是您太偏心眼。”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队员们歪着头瞅了瞅朱正，再扭头偷偷看老唐汉。
从来没有人如此嚣张地跟老唐汉说过话，除了刺头钱多！
老唐汉没有生气，只是淡然问道：“你说说看，我哪里偏心眼了？”
朱正深吸了一口气说：“老爹，钱多这样的菜鸟压根就没资格加入足球队！但是您不仅让他加入了足球队，竟然还要围绕他制定战术，这便是最大的不公平。”
朱正的话似乎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罗意在队列中附和说：“老爹，屠夫说的没错，您老也看到了，钱多在场上的时候，咱们踢得跟狗屎一样，换下他以后，咱们打得水银泻地，一下子进了那么多球。”
“狗皮膏药”姜海龙也开始帮腔：“老爹，江小暮也是新人，但是他球技比我们强，我们就愿意让他当我们的领袖，老杨好几次都主动要把队长袖标戴在他的肩膀上。”
除了江小暮低头不语以外，其他队员都跟着议论起来。
等他们议论完，一直耐心倾听的唐汉突然问道：“诸位，我唐汉值不值得你们信任？”
听到老唐汉说这句话，众人不吭声了。
他们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老唐汉。
“如果你们觉着我不公正，故意偏袒钱多，我可以申请退休，让桂田教练重新回来带你们。”
朱正摇了摇说：“老爹，您永远值得我们尊重，是我们一生都要追随的榜样，我没有怀疑您的公正，我只是就事论事。”
杨鹤也插话说：“老爹，我们绝对信任你，如果龟田小队长回来，我们宁愿全部离开。”